“你这家伙!”
骆天虹怒视寸爆,大声斥责:“打完了就想溜?哪有那么容易?你寸爆啊,前几天九龙城寨见过你,怎么样,你们洪兴也想在尖东插一脚吧?”
这其实是个玩笑,靓坤让寸爆去告诉霍文耀,约定今晚十点半在福星酒楼见面,对象正是骆天虹。
他就是要激怒寸爆,让他与自己一战。
寸爆被骂,却不生气,只是嘿嘿一笑,主动退到靓坤身后。
“天虹。”
霍文耀开口。
骆天虹瞪了寸爆一眼,果断退回。
此刻的“哇嗷”先生靓坤,双手成爪状,愣愣地看着霍文耀,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委屈地说:“耀哥,不是这样的吧?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还很热情,你的手下何必这么凶呢?”
“你以为我会对你动手?别开玩笑了,你是谁?霍文耀,耀哥!尖东赫赫有名的‘虎中虎’!”
“现在全港就你最火,我小小的靓坤,谁有胆动你?就算我碰你一根毫毛,都别想走出尖东,你的手下个个忠诚,他们会生吞活剥了我。”
霍文耀笑道:“‘虎中虎’?我怎么没听说过?”
“哎呀,别逗了!”
靓坤娇媚地摆了摆手,有点撒娇地说:“‘虎中虎’是蒋生亲自点的!现在全港都知道了,你怎么可能没听说?要不要我告诉你,蒋生是怎么夸你的,洪兴堂会里他是怎么说的?”
霍文耀说:“天赐不过五六百人,侥幸夺下尖东罢了。面对洪兴十万之众,就像是蚂蚁挑战大象。我有何德何能,担得起‘虎中虎’这个称号。”
“蒋生夸我太过头了,别当真。”
靓坤正色道:“够资格!你绝对够资格!谁敢说你不够格,老子就砸烂他的脑袋!就像倪家太子现在做的那样!”
霍文耀懒得再跟靓坤扯淡,微笑着说:“坤哥,我们约定的时间不是十点半吗,现在才九点。你不会是担心我会对你动手吧?如果是,那你可太高估我了。”
“堂堂洪兴湾仔老大,就算我是赵子龙,也没胆动你。”
靓坤挥手道:“怎么会!来尖东之前,我就跟叶子说,从此以后,我和耀哥你就是朋友!耀哥,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霍文耀答道:“愿意,怎么会不愿意。”
“那就这么定了!”
靓坤拍了一下手,啪!接着说:“一生一世,两兄弟,我的朋友不可能害我。我从未做过对不起耀哥的事,就算你杀了我结拜兄弟巴闭,我也认为你杀得好!杀得妙!杀得痛快啊!”
“老子呸!”
“妈的!那个混蛋,有眼不识泰山,竟敢扫我耀哥的场,还想让我跳槽,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死了也是活该!”
霍文耀嘴角抽搐,这疯子!
靓坤搓了搓手,笑道:“耀哥,这条街你也巡视完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时间,如果有,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福星酒楼?”
霍文耀笑道:“坤哥找,我随时都有时间。”
“是吗?哈哈,我这么有面子吗?耀哥果然是我的朋友。”
靓坤得意地大笑。
众人随即前往福星酒楼。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福星酒楼。
这是尖东知名的海鲜酒楼,生意兴隆,一楼二楼都是宾客,人声鼎沸。
老板叫张富贵,很识相,天赐接手尖东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尖东的格局变了,四处打听天赐的消息。
虽然张富贵没见过霍文耀,但他把霍文耀的信息打听得一清二楚,知道这位崭露头角的尖东霸主还是未成年人,只是一个秋天才上高中的学生。
等霍文耀一行人来到福星酒楼,张富贵一眼就认出了骆天虹,还恭敬地跟在一个高中生后面,立刻猜出了霍文耀的身份。
即使之前已经知道霍文耀是高中生,他还是大吃一惊。
霍文耀完全不符合他心中的印象,眉清目秀,文质彬彬,还很有礼貌,他无法将这个形象与天赐的大佬联系起来。
心中暗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啊。
他不敢多想,连忙迎了上去,走到霍文耀面前,立刻微微鞠躬,笑道:“霍生,你好,我叫张富贵,福星酒楼的老板,以后还请霍生多多关照。”
“包厢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三楼的雅座,环境幽静,绝对没有人打扰,我带你上去。”
说着,张富贵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霍文耀说:“张老板,不必这么拘束,忠信义换成了天赐,你的福星酒楼生意照常,江湖就是这样,我保证没人敢来捣乱。”
张富贵鞠躬道:“那就多谢霍生!多谢霍生!楼上请。”
霍文耀、靓坤一行人上了三楼,来到一个早已预定好的包厢,名字很俗,叫做“富贵厅”。
张富贵很识趣,带人上来就没多说话,果断离开。
片刻后,满桌色香味俱全的海鲜摆了出来。张富贵离开前特意说,这是他请霍文耀的,绝对不能收钱,还说以后霍生到福星酒楼吃饭,同样不收钱,一句话,终身免费。
霍文耀当然不可能占这个便宜,因为他不能开这个头,不仅是他,天赐任何人都不行,只要消费了,就必须给钱。
大家知道霍文耀、靓坤要谈事情,都在外面,包厢里只有霍文耀和靓坤。
靓坤这个混蛋不仅有点神经质,还是个话痨。
两人边吃边聊,但前半个小时,这家伙根本没聊正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比如大佬b、陈浩南、山鸡是如何骂他的,蒋天生又想如何对付天赐。
半小时后,终于说到重点,就在明天,东星五虎之一的司徒浩南,要出手了!
霍文耀眼神微冷,问道:“你知道司徒浩南打算怎么玩吗?”
“这个我就不知了。”
靓坤摆手,撇嘴道:“我只知道他明天要动手。阿耀,我没骗你。我刚才也说了,司徒浩南没准备动手,全是蒋生的错!”
“我不知道蒋生是怎么想的,昨天的堂会,我一再强调,像耀哥这样聪明的年轻人,就算不能加入洪兴,也不能成为敌人!给别人一条出路,就是给自己一条出路。”
“可他就是不听!没人听!”
“他是龙头,洪兴由他做主,我人微言轻,无关紧要,根本没人听我的。”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