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边界,星辰之巅。
星辰殿内。
“唉哟!黑鸦、笑面妖这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畜,我不是早已明言,要与霍文耀进行会谈吗?他们为何仍旧挑起争端!这两个畜生,简直把老大的话当作耳边风!”
“畜生,畜生!”
“你们惹事就惹事,偏生弄得如此凄惨,撞到了人家的剑阵之下,堂堂两大东星星宿竟被对方踩于脚下受尽侮辱,他们自己不觉得羞耻,我都替他们感到羞愧啊。”
尤其那笑面妖,这孽畜贪生怕死至极!
“你是笑面妖,东星星域的堂主,可不是什么碌碌无为之辈,难道你就没有半点尊严么?竟然对刀魂虹卑躬屈膝,摇尾乞怜!你他娘的脸往哪儿搁?我都快要没脸见人了!”
实情是,黑鸦、笑面妖确实擅自行动,违反骆驼的旨令,径直闯入了神秘的尖东雾泽。
他们的念头也简单粗暴,就是轻蔑天赐,并且这些时日以来,他们一直在等待霍文耀主动前来挑战,但这家伙却仿佛置身事外,反倒逼得他们不得不主动去找他,两人的愤怒达到顶峰。
即便自家老大已然下令,要与霍文耀进行和平谈判,但他们仍决定先一步挑战霍文耀。
愤怒加上轻敌,最终导致了眼前这般局面。
骆驼闻此讯息,怒火中烧,在星辰殿来回踱步,对着身边的邪灵伦破口大骂。
邪灵伦安然地坐在龙鳞真皮沙发上,双臂摊开搭在沙发背上——这是他最放松的坐姿。
听着老大的责骂声,他面上依旧平静如镜,微笑着回应:“老大,您先消消气,等他们回来,再教训他们也不迟。”
骆驼咬牙切齿地道:“这两个畜生,我都懒得再去理睬他们!”
然而这不过是气话,半小时前,骆驼得知此事,立即命九公主携带重金赶往尖东神警司救出二人。
邪灵伦淡声道:“他们犯下了与洪南同样的错误,那就是轻视霍文耀。当我听说他们要去雾泽挑衅之时,就知道他们会败得一塌糊涂,而且会被霍文耀狠狠羞辱。”
“结果……”
邪灵伦耸了耸肩,讥讽道:“这两个蠢货,连霍文耀的面都没见到,就已经败下阵来,他们的确很废物。”
骆驼微微蹙眉道:“阿伦,我知道你傲骨铮铮,也有真才实学。但是说到底,我们总归是同门兄弟,你说话不必那样贬低黑鸦和笑面妖,其实他们是很好的战士。”
邪灵伦轻轻摇头,他知道自家老大性格太过淳朴,论心计、智谋远不及蒋天生。
和为贵,德服人,这些都是没错的。
可是这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之上。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你还这么做,别人只会当你是个傻子,不仅当你傻子,还会想方设法利用你的傻,疯狂占你便宜。
话虽如此,他对老大忠心耿耿,甚至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也正因为他的性格。
万事万物,利弊皆有。
性格也是如此。
此刻,骆驼的宝座电话突然响起,来电者正是倪坤,显然已经与霍文耀达成共识。
骆驼接通电话。
几分钟后,骆驼面色变得满是惊疑不定,紧锁眉头,随后向倪坤坚定地道:“好吧!就照他所言行事!呵,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异想天开,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退居二线了。”
挂断电话之后。
邪灵伦眼眸精光闪烁,问道:“老大,发生了何事?”
骆驼快速将通话内容讲述了一遍,接着困惑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还不放心吗?不对啊,有蒋天生、倪坤作为担保人,他在谈判期间应当清楚我是绝不会对他动手的。”
邪灵伦同样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转动,额头上甚至渗出了思索的汗水!
骆驼并未打断邪灵伦的思绪。
片刻后。
邪灵伦长舒一口气,还未等骆驼开口询问,便摇头道:“我还是未能揣摩出他的意图,因为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出他逆袭翻盘的可能性!”
“借用外部势力?不,这根本不可能。
“如同击败忠信义那次一样,打算联合倪家,再上演一次驱虎吞狼之策?不,这也同样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东星就是一只猛虎,世间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吞噬得了我们!”
“因此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他决心依靠自身的力量。”
“但问题在于,我们东星不同于倪家,倪家犹如一艘游艇,我们东星却是一座巨轮!至于天赐,只不过是一叶孤舟!
“如今这叶孤舟不仅毫无畏惧,甚至还跃跃欲试地想要与我们这座巨轮硬碰硬地相撞!我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与信心,然而诡异的是,他确实拥有这些。”
“事实上,不只是他近期的行为让我感到意外,这段时间他能保持如此镇定自若的态度,就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也犯错了。
“不仅是洪南、黑鸦、笑面妖低估了他,连我自己也不例外。如果换作是我处于他那样的境地,我都无法保证自己能达到他那份心如止水的境界,他是一个极为可怕
在神秘莫测的江湖之间,此消息犹如飓风般席卷各大势力,甚至波及到了执法者们的耳目,自繁华的油尖旺、九龙塘,至静谧的观塘、黄大仙,乃至从中洲秘境至海湾之畔的湾仔、东区与南区,直到遥远的新域各乡间村落,无人能够置身事外。
陆启昌,这位与霍文耀、骆驼有所交集的隐世高人,在霍文耀、骆驼会谈举行的两日前的清晨得到此惊人情报,瞬时周身毛孔竖立,深知霍文耀行事风格的他,敏锐地感觉到,霍文耀正在筹备一场翻江倒海的大计。
无论是隐匿于暗处的江湖豪杰,抑或是世间执法者,几乎无人看好霍文耀,然而陆启昌却是其中的异类。他虽不敢断言霍文耀必能闯过重重难关,但却对他抱有半数以上的期待。若有可能,他甚至愿意倾尽全力助其突破,将那半数看好提升至百分之一百。
得知这一震撼人心的消息,陆启昌立刻动身前往天赐神佑安全顾问公司,与霍文耀相见。然而,霍文耀并未向他透露任何计划,反而请他利用自身人脉,在他与倪坤展开谈判之时,即使听见何种冲突之音,只要尚未酿成大祸,都务必保持冷静,不可轻易插手。否则,必将引发连环冲击,乃至牵动整个大陆的动荡,直至谈判成功为止。
此举非但不像寻求帮助,更像是一种微妙的警告。陆启昌对此啼笑皆非,此次前来不但未能从霍文耀口中探听出一丝半毫的信息,反被要求协助,令他深感荒谬之极。
归途中,陆启昌越想越是不安,为何霍文耀仿佛就是在等待他主动登门?并非感觉,而是事实!回到府邸的陆启昌恍然大悟,霍文耀确实在等待他的到来!
风雨欲来,谈判前一天的夜晚,凌晨23:30。
北角地带,东星秘境大厦附近的老旧居民楼内,此刻正是许炎东的临时寓居之所。他在晚间八点参加了堂会,九点半结束,却又被何勇留住,商量着明日谈判过后如何以雷霆手段除去霍文耀,既报答大佬司徒浩南的提携之恩,也消解胸中积郁已久的愤恨之情。
交谈了一个小时后,当他返回租住房屋时已然是深夜十一点半。许炎东在推门前仔细检查门缝,发现先前放置的细如蛛丝的银线依然原封未动,这意味着在他外出期间并无他人入侵,于是放心推门而入,并随手取回那根合金材质、坚逾钢铁的银线,自从有了些许积蓄之后,他就开始随身携带这根银线作为防护。
正当许炎东准备开灯之际,他不禁全身寒毛倒竖,瞬间闪出门外,背靠墙壁,喝问道:“是谁?!”
屋内传来一声轻笑声:“哇靠!你这木讷之人,谁能想到五大三粗之下,竟然心思细腻如发?当年耀哥决定派你潜入东星,我还曾担忧你会第一天就被识破身份呢。”
“现在看来,我的顾虑纯属多余,果然还是耀哥慧眼独具啊。”声音落下,许炎东自然而然地欣喜异常,旋即迅速闪入门内,关上大门,打开电灯,赫然见到坐在餐桌旁的霍文耀以及站在他身边的骆天虹。
“耀哥!虹哥!”许炎东先是惊讶地连叫两声,随后急切地说道,“昨天我就在想你们为何还不来找我!”
霍文耀淡然一笑,示意道:“别急,坐下说。”
许炎东径直走向餐桌,却并未坐下,摸了摸后脑勺憨笑着:“我还是站着吧,连虹哥都没坐,我怎能坐?”“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坐下吧。”霍文耀提议道。
许炎东不再推辞,与骆天虹一同落座,紧接着详细讲述了东星明日的防备策略,正如预料之中,骆驼并无在谈判中率先动手的打算,所有安排只是为了预防霍文耀可能采取的行动。事实上,包括天赐、东星在内的所有参与谈判的组织,都早已通过倪坤、蒋天生两位中间人进行了事先沟通,以便尽可能减少意外的发生。
听完许炎东的汇报,他皱起了眉头,忧虑道:“耀哥,虽然骆驼明天不会动手,但古惑伦就不好说了。今晚东星的堂会上,总觉得他怪怪的,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他只要认真地看着我,我心里就会发虚,好像他能透视我的心思,对于东星其他成员,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骆天虹调侃道:“喂,你在开玩笑吧?那家伙真有这么可怕?”
“确实有!”许炎东神情肃穆地回答道,“这种感觉我之前只有对耀哥才有过,千万不能小觑此人!”
提及古惑伦这个名字,霍文耀不由得微微一愣,但这并不令他感到惊讶,毕竟此人确实是东星的智囊担当,甚至堪称顶尖水平。
“知道了。”霍文耀转移话题,关切地问:“背上的伤势如何了?”
许炎东答道:“已经没事了!耀哥你的剑法收放自如,伤口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结痂,如今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估计再过半月左右就能彻底痊愈了!”
霍文耀点点头,接着道:“你知道司徒浩南为何非要除掉不可吗?”
许炎东嘴角一撇,露出憨傻的笑容:“他不死,我如何崭露头角?斩杀他不仅能树立威信,还能让所有人从此都不敢再觊觎尖东的地盘,一石二鸟的事,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死!我为打仔勇抵挡那一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