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阿碧雅还是没告诉乌日娜景怡的消息。
酒室里,大家都沉默了。
“你们怎么了?”乌日娜打破了沉默,“好像我是母老虎一样呢!”
安德烈笑了起来:“舅妈,舅舅没喝酒。”
他替大安德烈打掩护。
“哈哈。”乌日娜大笑起来,“你这家伙,你自小就舅妈带大,我不知道你吗?酒碗呢?”
乌日娜找酒碗。
大家都不知道乌日娜什么意思,都很尴尬。
乌日娜自己找了一个空碗,自己倒满酒:“来,无名来了,咱们喝酒。”
乌日娜自己喝了一大口:
“安德烈大王,原来这个美酒真好喝啊,怪不得大王要专门建一间酒室。”
但是大安德烈不知道乌日娜什么意思,还是不敢动酒碗。
乌日娜把酒碗推到他面前:“无名来了,你总得陪喝几碗啊,总不能怠慢了咱们的英雄啊。”
大安德烈明白了。
他举起酒碗:“妹妹,外甥大王,乌日娜,咱们喝吧。为了欢迎咱们的大英雄无名。”
大家眉开眼笑,喝起酒来了。
“不过。”乌日娜说,“你舅舅不比你们年轻,他还是少喝点。”
安德烈和阿碧雅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为了咱们的父亲,大英雄景怡,喝一杯。”安德烈和无名碰杯。
“什么?”乌日娜吃了一惊,脸色变了,“无名,你说什么?”
“小妈。”景无名想起了什么,“爹爹在天柱山医治,无名想,他应该不用几年,就好了。”
“无名,你见过你爹爹吗?你快点说,你爹爹怎么样了?”乌日娜急忙抓着无名的手。
她面上着急关心的表情,眼睛泪光闪闪,完全是发自内心,丝毫没有勉强做着的成分。
大安德烈看在眼里,很是不舒服。但他只能摊手。
景无名不知道小妈乌日娜和爹爹经历过那么多生死,爱爹爹有多深,但现在感觉出来了。
“小妈……”景无名支支吾吾了,“爹爹他,爹爹他,还没好。”
景无名并没有说谎,靖王景怡虽然金蝉脱壳了,但是完全行走自如确实还要几年。
“哎,景怡哥哥,乌日娜对不住你啊。乌日娜有负于你啊。”乌日娜流泪了,她捂着脸。
“小妈。”景无名安慰乌日娜,“爹爹希望你幸福。只要你幸福,爹爹就开心。”
“是的啊,无名说得对。”阿碧雅也安慰她。
阿碧雅示意大安德烈快点带乌日娜回房。
大安德烈过来,扶着妻子,回房了。
安德烈拉着景无名,要景无名和他同睡。
阿碧雅敲敲安德烈的头:
“你是不是傻呀?你现在已经做大王了,无名他有家有室了。”
安德烈虽然做了一国之君,但在母亲面前,却还是小孩子。
“母后教训得是。”安德烈嘻嘻哈哈,并没有严肃说这句话。
阿碧雅疼爱安德烈:“也不知你姐姐阿怡在西藩国怎么样了?哎,女儿嫁得这么远,想见一面都难啊。”
“大妈。”景无名说,“我正要陪卓玛回西藩国,好好看望一下大姐。”
“太好了。”阿碧雅和安德烈几乎同时说。
“无名。”阿碧雅说,“今晚我就修书一封,你帮大妈带给你大姐。”
“无名。”安德烈也说,“我今晚也修书一封,你帮我带给大姐。”
安德烈摸摸耳朵,“大姐这么久没扯安德烈的耳朵,安德烈还不习惯呢。”
三人哈哈大笑。
安德烈家族的特点,女的总是欺负男的,男的愿意被女的欺负。
天色晚了,临走时安德烈拉着景无名的手说:
“无名,你也不要急着走,你既然来了,你就和哥哥一起阅兵吧。哥哥这十万大军,有一半多都是和你一起打过仗,非常敬仰你,你来和哥哥一起阅兵,再好不过了。士气将大振!”
景无名笑着说:“哥哥,那好吧,阅完兵,无名就要离开了。”
安德烈笑了起来:“无名,记得带一樽酒给大姐。”
“你不怕无名在半路偷喝呀。”
两兄弟哈哈大笑。
两人比同父同母还亲密无间。
阅兵在三天之后。
三天之内,景无名都是陪弗莉卡和卓玛逛剌子国的市集,买点东西带回西藩国。
一次逛到马市场,看见很多马卖。
西藩国的马很不一样,这种马,不是很高大,脚不是很高,但是很粗壮。
景无名知道,剌子国的这种马,适应很恶劣的天气,很合适爬高山。
景无名说:“咱们买几匹回去,给咱们载物品,卓玛买这么多东西。”
卓玛确实买了很多东西,她已经这么久没回去了。
那些和父亲出生入死的老部下、老朋友的一些家属,都要去看看。
卓玛买这买那,自己身上的钱都不够了。
景无名掏出金子递给她。
“卓玛,也是啊,你说得对,该去看看你爹爹旧部的家属了。”
景无名很赞成卓玛的想法,人家和你出生入死,舍了老命,总不能对家属不闻不问吧?
三人刚刚要回王宫,突然刮起来大风。
昏天黑地。
三人急忙找地方躲风。
但是风太大了,犹如黑夜一样。
卓玛和弗莉卡都站立不稳,脚底打滑,不知溜了多远。
好一阵,风停了,又如白天一样。
赶紧检查马匹等物品,一样都没少。
但是,却少了一样:景无名不见了。
“无名哥呢?”卓玛问弗莉卡,弗莉卡问卓玛,两人大眼瞪小眼。
两人急忙转身找景无名:“无名哥哥,你在哪里?”
“无名哥哥,你在哪里?”
两姐妹漫山遍野找,喊,都不见了。
喉咙都喊哑了,两姐妹都没力气了。
两人坐下,心里都没有底。
两姐妹你看我我看你,突然都笑了起来:
“你还担心无名啊,担心你自己也不用担心他呀。”
两姐妹站起来,上马,回剌子国王宫。
安德烈见弗莉卡和卓玛都回来了,偏偏不见景无名,急了:
“我弟弟呢?”
“不知道啊。”弗莉卡和卓玛都说。
安德烈急眼了:“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安德烈一时气急,说话有些狠。
弗莉卡和卓玛就得委屈:
“你还不知道你兄弟的本事吗?你丢了他也不会丢,可能无名哥哥遇上事了。”
安德烈想想:“也是啊,无名什么人物!谁都有可能丢,但他肯定丢不了!”
景无名被大风吹裹着,整个人都漂浮起来老高了。
景无名刚刚要使出驱风术,但已经被一个柔软的身体搂抱着,他动弹不得。
那声音温柔无比:“你不要动,姐姐不会害你。”
听着这声音,景无名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