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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幼霜坚定地说:“不会的,第一,我会买一辆质量很好的车,轻易不会出故障,第二,就算出了故障,找不到汽修店我也可以找你啊!”

顾尔容竟无力反驳,说:“那,我帮你问问看吧,不过,驾照考试一向都比较严格,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行,你办不成就是不爱我!”

顾尔容:??

这女人真是神人,竟然把这种事能与爱扯到一起!

学维修难道不是为自己好吗?

唉,算了,都说女人是不爱讲道理的,就随她吧。

*

关家。

关蕾回到娘家,就气呼呼地丢下布包,坐在正屋的炕上生闷气。

自从关幼霜上次砸了家具后,张彩荷就没再添置家具,主要是没钱添置。

现在,地上除了两个小板凳,空荡荡的,啥家具都没有!

张彩荷端着两个荞面馒头,一盆土豆丝走了进来。

也没桌子可以放,就铺了张报纸,放在了炕上。

“蕾蕾,饿了吧,快吃吧。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回来,都没来得及做白面馍。”

关蕾也没啥胃口吃。

赵阳家的条件要比他们好,吃得自然也好,说实话,这种粗茶淡饭她有点看不上了。

但她也不太好让母亲太为难,便接过筷子,夹了一点土豆丝,叹了口气,说:“今天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了?是不是赵阳他们家的人又说了什么?”

“不是,我在集市碰到了我姐,本来我打算给你和爸还有小杰买几碗酿皮的,但我去了趟卫生所,钱都花完了,我就问她能不能借我点,结果她一口就拒绝了。”

张彩荷摆摆手,说:“你不要再提她了,我一听这个名字就头疼。”

“不是妈,你说你生她养她一场,难道连吃她的一碗酿皮的光都沾不上吗?”

“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也当人看啊!算了蕾蕾,你别再说她了。对了,你去卫生所干什么,你刚进门我就看着你脸色比较黄,没什么事吧?”

关蕾舒了一口气,笑着说:“没有的妈,是好消息,我怀孕了。”

“啊?真的吗?”张彩荷站了起来,赶紧夺过关蕾手中的筷子,说:“那别吃这个了,妈去给你烧两个荷包蛋,再做点摊饼。”

“不用了妈,我最近都没啥胃口。”

“那是在害喜,是要持续两个月,这段时间估计会经常吐吧。”

关蕾摇了下头,说:“没有吐,但是胃里一直犯恶心。”

张彩荷点点头,说:“就是那样,我怀小杰的时候也是这样,你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

“酸的。”

张彩荷特别兴奋,说:“那就对了,一模一样,酸儿辣女,你怀的一定是男孩,我就知道我蕾蕾是个有福气的人。”

关蕾心里美滋滋的。

这时候,大门响了。

“有人吗?”

“哎,谁啊?”

张彩荷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是一个穿着邮电局工作服的年轻男子,年约30岁,背着一个背包。

“是关蕾家吧?我是邮电局的,来给你们安装电话。”

“哦,对,快请进。”张彩荷拉开门帘,热情道。

那年轻男子走进正屋,傻眼了。

他走街串巷这么久,见过不少贫穷人家,但像这种,除了两个小板凳,一件家具都没有的家庭,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说实话,他很纳闷。

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钱安装电话。

他取下背包,也不知道该放哪儿,总不能放人家炕上吧。

没办法,他又走了出来,把背包放在外面的台阶上,自己走下去,站在院子里,便开始掏电话、线以及工具。

“姨,电话就装这个屋子吗?”

“嗯,对的。”

“那装哪个位置呢?”

张彩荷想了下,说:“就先放在炕头吧,线可以留长点,我们的桌子马上就做好了,到时我自己移过去就行。”

“行。”

关蕾觉得脸发烫。

早知道今天要装电话,她就不来了。

她都不知道这安装电话的人出去后会怎么形容他们寒碜的家。

算了,她还是先躲一会吧。

她给母亲说自己要去刘琴琴家一趟,就出来了。

刘琴琴正坐在屋子的台阶上,对着一个大圆镜子梳头发,她嫂子坐在院子里洗着衣服。

让关蕾惊讶的是,她觉得那大洗衣盆中的衣服很面熟。

“琴琴。”

“呀,蕾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刘琴琴放下镜子,站了起来。

“刚回来,和我妈坐了几分钟就过来找你了。”

“走吧,咱们进屋说。”

刘琴琴给关蕾倒了一杯水,又从抽屉中取出一些瓜子,说:“吃吧,这是五香味的,挺香的。”

关蕾压低声音,说:“对了,琴琴,我刚才看到洗衣盆中有件格子外套,感觉很像你的呀?”

“对啊,是我的,不是去年唱戏的时候,咱们俩一起买的吗?”

“那怎么在你嫂子的洗衣盆中呀?你送给她了?”

刘琴琴嗑着瓜子,说:“怎么可能送她,她帮我洗而已。”

“你嫂子帮你洗衣服?”关蕾好惊讶。

刘琴琴不以为然地说:“对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反正她要洗衣服,多一件少一件又有什么关系?”

关蕾虽然觉得刘琴琴有点过分,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索性转移话题,说:“对了,琴琴,你最近有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害,别提了,都是别人挑剩的一些歪瓜裂枣,没一个看着顺眼的。”

关蕾笑着说:“其实我觉得吧,张庆生还是可以的,你看看,他虽说个子不高,但过日子嘛,要那么高的个子干嘛,显得傻乎乎的,做衣服还多费几尺布。”

刘琴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喊了起来:“啥意思蕾蕾,你让我嫁他?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是是,我上次确实不是这么说的,但那时候我才刚结婚,还没有体会过婚后生活,但现在,我很清楚结婚嘛,还是得找个会过日子的男人。

你看嘛,人家张庆生是中学老师,一辈子不愁衣食,这要是运气好点,后面再调到县城,你不就跟着去享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