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彻底化为恶灵的怨灵女王，尖叫着扑了过来。
“呼啦！”
她飞过的轨迹，都燃起了熊熊烈火。被火焰包裹的骷髅，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神。
——感到恐惧的瞬间，就输了。
老金无路可退，身后是死路一条。
这是一场只能活一个的决斗。
“我命由我不由天！”
老金心中默念，正是因为这份信念，他才活到了现在。
他坚信着这一点，向前迈出一步，手中长剑直指前方。钢铁胸甲护住身体，手中长剑比恶灵的爪子还要长。
拜托了，青铜圣天使教会！
展现出你一击秒杀堕落狗头人女王的力量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金怒吼一声，冲了上去。剑刃上圣光涌动。不愧是信仰与信赖的圣水！但如果这一击不奏效，那就没有胜算了！
抱着这样的觉悟，老金挥出了手中的长剑。
“轰隆！”
圣光与怨恨的火焰激烈碰撞。
“噗嗤嗤！”
“啊啊啊啊啊啊啊！！！”
恶灵发出惨叫 。
老金的长剑划开了她邪恶的爪子。攻击有效！然而与此同时，剑刃上涌动的圣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攻击有效，甚至能造成致命伤。
但机会不多。圣光之力消耗如此之快，恐怕用不了多久，附魔就会失效。
“难缠的家伙！”
只剩下最后一瓶圣水了。
“但是！”
必须在用完最后一瓶圣水之前解决她，否则就输了。
“对付区区怨灵，足够了！”
一丝不安潜入心底，动摇着老金的斗志和感官。现在的他，是捉鬼大师老金，驱鬼除魔的专家！这样的他，绝不会输给鬼怪！
“德玛西亚啊啊啊啊啊！！！”
老金鼓舞士气，战意高昂。
怨灵女王被他这气势震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疼……疼！！！啊啊！你不是来救我的吗！我的手好烫，好烫……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住手！”
“对！就该住手！现在就让你解脱！”
弱点在哪里？是脖子？还是心脏？这就是为啥第一次遇到的怪物最难对付。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招呼。
老金一边尝试攻击，一边飞快地思考着先攻击哪里，结果错失了良机。
“烧死你！！！”
“唰！”
“嗷！！！”
怨灵女王的利爪瞬间伸出，从老金剑锋的缝隙中穿过，撕裂了他的胸甲。钢铁胸甲竟然被撕裂了！！要不是他反应迅速，侧身躲避，恐怕就要皮开肉绽了！
“呼啦！”
然而，攻击并未就此结束。
“我靠！”
老金的胸口燃烧了起来。
“我勒个去的大火球！”
老金慌忙脱掉胸甲和棉甲。胸甲只是被撕裂，但棉甲却直接烧成了灰烬。
“卧槽！！！我的盔甲！！！”
还好没伤到皮肉，但这不是重点！他宝贵的盔甲没了！
“敢伤我心的家伙，我绝不饶你！！！！！！！！！”
暴怒的老金再次握紧剑柄，向怨灵女王冲了过去。管她是什么妖魔鬼怪！反正无路可逃，有没有盔甲都一样，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只能依靠闪避和攻击来战斗。这鬼火威力这么大，盔甲根本没用。
“我不会原谅你！！！！！！！！！”
剑刃上的圣光已经十分微弱。
即便如此，老金依然挥舞着长剑。
“轰隆！”
“呀啊啊啊啊！！！”
恶灵挥舞着手臂挡下了老金的攻击。剑锋没能深入，因为圣光之力已经所剩无几。
“该死！”
攻击力下降了。
“呜呜……！呜呜呜！不要这样……住手……求求你住手……放我出去……呜呜！”
不过，即使是微弱的攻击，也足以逼退恶灵。
因为她的创伤，与痛苦息息相关。即使是轻微的伤痛，也会让她惊恐万分，空洞的眼眶中流下了黑色的泪水。
她虽然拥有强大的怨念，战斗力爆表，但她本质上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并非战士。
“滴答。滴答。”
流淌的泪水化作了火焰。
火焰从地面蔓延开来，点燃了通道的墙壁。温度骤然升高，老金汗流浃背。
操纵火焰的恶灵……
“……我是来带你走的。抓住我的手吧。我们去一个好地方。一个没有痛苦，没有仇恨，充满幸福的地方。”
危险的敌人。
尤其是物理攻击无效的情况下。
“融合儒教将指引你。”
“噼啪……”
剑刃上的光芒已经微弱到了极点。
即便如此，他也必须前进。
“呜呜……！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好烫，好烫。求求你把火灭掉！太烫了！我快要失去意识了！”
“等着！我马上就帮你灭火！”
“德玛西亚啊啊啊啊啊！！！”
老金脚踏地面，沿着燃烧的通道飞奔。
恶灵惨叫的时候，就是机会！
老金瞄准了怨灵女王的心脏，然后是头部。把宝押在这两处吧。既然圣光之力已经减弱，那就只能攻击她可能存在的弱点！
“嗖！”
这时，漂浮在恶灵身旁的烛台飞射而来。老金轻松躲过，又完美地避开了抓向他脖子的利爪——
“噗！”
长剑径直刺入怨灵女王的心脏。
“啊啊啊啊啊！！！”
“搞定了吗？”
不能掉以轻心。
老金立刻扭转剑身，向上撩斩，将怨灵女王的脖子也砍了下来！
“唰！”
心脏和脖子都被他击中了。
“啪。”
与此同时，圣水的力量也消失了。
打倒她了吗？
“咳咳……！你也是，你也是一样的！让我痛苦！”
不出所料，
恶灵并没有倒下。
“……该死。”
她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
这该死的！
恶灵没有要害。攻击哪里都一样。仅仅一瓶圣水，根本不足以压制她的怨念。就算再来一瓶，又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呢？
“呼啦！”
一团烈火扑面而来。
“我靠！”
老金连忙闪身躲避。
与此同时，怨灵女王缓缓地向地下室移动。她一边哭泣，一边惨叫着，咒骂着，却又一步步地靠近。
“可怕的地方……！呜呜呜！呜呜！我不想去！我不想去！进去会很痛苦……但是！但是，我必须进去。”
现在，
只剩下最后一瓶圣水了。
“最后的机会了。”
他没有其他能杀死怨灵女王的手段了。
孤注一掷的圣水攻击虽然有效，但威力不足。想要杀死她，需要更强大、更多的圣水。
已经用掉一瓶了，却连个皮都没蹭破。
就算艾莉婕在身边……能赢吗？
不知道。
眼前的这个恶灵，非常强大。
“没有人救我们……没有人，没有人……”
她越来越近了。
一旦她进入地下室，一切都将结束。
“该死……！”
圣水无效。
也就是说，
如果无法使出“剑气”，就无法杀死她。
纯粹的魔力。
老金对体内魔力的操控速度和精度无人能及。卡琳说过，像他这样能如此自由地操控体内魔力的人，少之又少。
这样的他，不可能无法使出剑气。
释放剑气，其实很简单。将魔力超越肌肉，释放到体外，使其实体化即可。
“嗡——”
汹涌的魔力仿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躁动不安。魔力与肌肉都在呐喊：放我出去！让我去打倒她！
前所未有的清晰感知，让老金感受到了魔力。
就在皮肤之下涌动的魔力。
“……”
然而，即使他握紧了剑，剑气依然没有出现。魔力只是在他体内翻腾，渴望得到释放，却无法突破皮肤的阻碍。
“……愧对天魔之名。”
剑气使不出来。
看来，这最后一瓶圣水，就是他的命运了。
老金将最后的圣水洒在剑上。
克劳迪，薇妮娅，卡琳，莉夏。她们的面容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回去，但他相信自己可以回去。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去。
“呃……！”
现在，只能想这件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剑刃上圣光迸发。更大，更强！老金的怒吼响彻整个通道。恶灵啊，我乃天魔老金！
几乎赤身裸体，只拿着一把发光的剑冲向恶灵，这简直蠢到家了。
“好痛……好痛……！不要让我痛苦……！呜呜呜！我不要了！不要了！住手！住手！我想停下来！！！”
“我更痛，你个臭婊子！！！”
“轰隆！”
老金与怨灵女王正面碰撞。
她身上燃烧的火焰近在咫尺。漆黑的骷髅流着泪，看着老金的脸 shriek 。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喔喔喔喔喔喔喔！！！”
“轰隆！”
“轰隆！”
皮肤被灼烧的疼痛，老金全然不顾。
这是最后的机会。他一边躲避着恶灵的攻击，一边抓住机会进行反击，连续不断的攻击。
有效吗？
不，必须有效！
“唰唰唰唰唰！！！”
随着攻击的持续，剑刃上的圣光越来越弱，但老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集中攻击怨灵女王正在愈合的部位。
“啊啊啊啊啊！！疼！疼！！住手，住手……！！！”
惨叫声不断。
圣光逐渐消散。
“感受融合儒教的力量吧——!!!!”
终于，当老金砍下怨灵女王的头颅时——
“啪嚓！”
“全都！！！全都烧死！！！”
——火焰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啊！！！”
老金被冲击力震飞了出去。
剑刃上的圣光如雾般消散。
“没有人！没有人救我们！！！那就让所有人都感受同样的痛苦！！！和我一样！！！”
绝望的阴影笼罩了一切吗？
皮肤火辣辣地疼。老金的胳膊多处烧伤。该死，看来要花不少时间才能治好。
前提是他能活着出去。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他的攻击并非毫无意义。
经过圣水附魔的长剑一通乱砍，怨灵女王的身体停止了愈合，开始不断涌出黑色的液体。只可惜，还是没能彻底解决她。
这无疑是致命伤。
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就能赢了。
“呼啦！”
火焰席卷而来。火焰布满了墙壁，蔓延到地下室门口。整个空间都变成了火海。绝望的火焰。难道他要变成老金烤肉了吗？牛肉烤久了会变老变硬。人呢？。
“……真热。”
“咚，咚。”
周围嘈杂的声音反而让老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心脏的跳动声盖过了恶灵的惨叫。
“……这就是你的仇恨吗？”
燃烧的墙壁。
身受重伤的怨灵女王撕心裂肺地惨叫着，
“呼啦啦啦啦啦啦！”
“呼啦！”
通道墙壁上的火焰随之翻滚，喷涌出滚滚热浪。
热浪，那是海市蜃楼。
——辉煌的宅邸，昔日的荣光。
大理石闪闪发亮，地基坚固无比。宅邸规模宏大，无数仆人忙忙碌碌地打扫维护。欢声笑语不断，宾客络绎不绝。美妙的音乐，丰盛的佳肴，应有尽有。宅邸的主人与仆人们相处融洽。
“咯咯咯！”
美妙的女子笑声。那是曾经的幸福时光吗？
“呼啦啦啦！”
然而，转瞬之间，景象突变，只剩下赤红与漆黑的世界。
仆人们被残忍杀害。女仆们被绑架。宅邸里的女人们被凌辱，然后扔进地下室。袭击者是谁？是那些手持利刃的男人们。他们是暴力的化身，制造了这场人间惨剧。
老金曾经看到过这一幕。
——熊熊燃烧。
火焰再次混乱地散开。
火焰熄灭，昔日辉煌的宅邸再次出现。然后再次燃起熊熊大火。火焰再次熄灭，昔日辉煌的……混乱不堪，颠三倒四。笑着的女人被火焰吞噬，灰烬中乐队演奏着乐曲。昔日辉煌的宅邸与化为废墟的宅邸的幻象交错出现。
想要回到过去的渴望与仇恨交织在一起，将地下室的通道变成了另一个世界。左侧墙壁上，昔日辉煌的宅邸里人们欢声笑语；右侧墙壁上，被烈火焚烧的地下室里女人们惨叫不已。
怨念与仇恨。
“全都……！全都！全都烧死！如果把你们烧死……！我们就能！我们就能解脱！所以！”
在这些幻象之中，面目全非的怨灵女王走向地下室，
“带走我们的痛苦……！”
她哭喊着，哀求着。
“如果那样做，”
她的痛苦和仇恨，老金已经感受得够多了。
“那些被烧死在这里的人，会怎么样？”
为了摆脱痛苦，她想将痛苦转嫁给他人。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背负了太多的仇恨，以至于她已经无法意识到这样做是错误的。
“他们会和你们一样，永远徘徊在这座宅邸里，憎恨着根本不存在的复仇对象，制造出更多无辜的受害者。”
这是她真正想要的吗？
“你想要这样吗？”
面对老金的质问，怨灵女王回答道。
“……想要。我希望这样。你们也必须承受痛苦。我不能一个人痛苦。好委屈。好委屈。好委屈。好委屈……好委屈。好委屈……”
怨灵女王的惨叫令人心碎。
她的扭曲与错乱，老金感同身受。他终于明白，眼前的怨灵女王，曾经也是一个受害者。
是的。
“啊啊。”
她曾经是受害者。
“原来如此。”
她曾经是受害者。
“这里……”
老金终于明白了。
“……是甘蔗田啊。”
残酷的种植园。
地狱般的甘蔗田。
被抓捕的非洲黑人像货物一样被塞进拥挤的船舱，漂洋过海，来到异国他乡。
在陌生的土地上，他们遭受着地狱般的折磨和虐待，最终死去。
黑人们之所以遭受苦难，仅仅是因为那些丧尽天良的帝国主义者想要如此。他们抓捕奴隶，积累财富。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们不惜夺走他人的性命，施以残酷的暴行。
人类历史上的绝对邪恶。
帝国主义。
“但是，即使是甘蔗田，即使是那些遭受残酷和非人待遇的黑人……”
然而，
“被愤怒和仇恨吞噬，去伤害无辜的人……”
即使是那些饱受苦难的黑人，将仇恨的刀刃指向与帝国主义毫无关联的无辜之人……
——也是错误的。
“是不可饶恕的。”
宽恕。痛苦。道德。
她们所承受的绝望与仇恨。
无法控制的愤怒蔓延开来。她们因为软弱而不得不承受这一切。因为软弱，她们才遭受了痛苦。因为弱小，她们才被欺凌。那么，软弱就是罪吗？如果软弱是罪，那么，那些死去的女人们，能被称为罪人吗？
“不是这样的。”
就在这一刻，融合儒教的真谛终于清晰地呈现在老金面前，触手可及。
他之前从未注意到，或者说，被他忽略的东西，现在都清晰可见。通往融合儒教真谛的道路没有尽头，他只是行走在这条道路上，不断前进。
道德与价值观的判断，永远都在变化。
直到触及真谛。
“不能这样做。即使是遭受了不白之冤，也不能将痛苦转嫁给无辜的人。”
“你根本不懂……！我们的痛苦！不要装作一副很懂的样子！！！你和那些闯入宅邸的男人一样！”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恶灵说着着，向老金扑来。
她眼中迸发出邪恶的光芒。被仇恨吞噬的她，眼中看到的只有厌恶。这很正常。在她眼里，老金和那些过去的士兵重叠在一起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但是现在，”
——我可以做到。
将真正的道理融入剑刃之中。
这并不难。他已经做过类似的事情了。更何况，他是融合儒教的修行者。传播教义，造福世人，是他的使命和义务。弘益人间的精神。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他就真的成了一个“熟人”如同广岛和川崎的“熟人”。
——他必须这样做。
老金竖起长剑，将体内魔力控制到极致。这很简单。他一直都是这样战斗的。
“真·实战剑法。”
现在，更进一步。将被控制的魔力，向外，向外，释放到体外。他已经施展过天魔降临，境界已经提升了。现在的他和那时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了。现在，他可以做到。
——去做吧，老金。
“第三·秘传绝技。”
“咚。咚。”
心脏有力地跳动着。将一直被束缚在体内的魔力，现在就释放出来。魔力风暴在他体内肆虐。肌肉膨胀，长发飘扬。
他决心以融合儒教的真谛，拯救这个女人。
“剑罡。”
魔力爆发。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前所未有的璀璨而巨大的魔力潮涌，汇聚于剑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