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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镇拿祁南烛开玩笑,结果被后者当着刘毅的面一顿毒打。

等祁南烛出完了气,这才解释起这位西域大宗师。

这位大宗师是男是女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孤儿,被一位西域的喇嘛在山中捡到,送到了西域的尼姑庵中长大。

据说是很年轻便成就大宗师之境,只不过心中有魔种,于是在佛祖神像前立誓,要走遍这天下广结善缘,种万善缘结万善果,只为佛法大道成就佛陀金身。

只不过这位万法菩萨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走到何处究竟是魔还是佛难以揣测,所以一感受到万法菩萨的气息,祁南烛便第一时间来到李镇身边,生怕李镇出事。

“这家伙有锁骨菩萨的传承在身,所以看久了心中会升起淫祸之意,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你小子呀,以后还是小心点吧!”

“这也不怪我呀,人家那……太好看了。”李镇有些无奈的说道。

回想起那位万法菩萨的容貌,顿时都觉得躺在地上的这位迎花楼的花魁什么都不是了。

“小兔崽子你又想挨揍了是吧!”

李镇的话顿时气得祁南烛吹胡子瞪眼的。

“别别别,祁老,我倒是有些好奇,这天底下大宗师就这么不值钱吗?怎么走到哪都能碰上一个?”

“碰巧罢了,这天底下万万人,大宗师总共就这么几十位。”祁南烛摆了摆手解释道。

几十位大宗师听着倒的确是不少,可这分散到天下万万人之中,那可真是一缸米里扔几粒沙子一样,根本看不出来。

“哦!”

“那我换个问题。”李镇露出了一个欠揍的表情,开口询问起来,道:“万法菩萨您老不会也打不过吧?咱们就说说,这大宗师里除了那个吃粪的入梦僧刘志浩之外,您还能打得过谁呀?”

“我……”

祁南烛顿时气结,话说过来,李镇这说的倒是也没错,祁南烛虽然是大宗师,可武道实力确实是大宗之中垫底的。

他武道天赋的确是天赋异禀,只可惜的是,他相比于武道,更爱棋道。

要不然,这天下宗师战力前十之中至少要有他一位。

以前他倒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最近照顾李镇的安全,这才发现,这大宗师是一个接一个的,除了那个吃粪的刘志浩之外,他的确是一个也打不过。

只可惜这个年纪这个境界,再想将基础打实已经晚了。

活了几十年的祁南烛,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脸上无光。

“去去去,小兔崽子,等你那天把老夫气走了,随便来个九品高手都能杀了你!”

“切,我还有紫儿呢,除非大宗师,否则……反正和您的效果一样,略略略……”

李镇吐了吐舌头,双手抱着脑袋,迈步走向躺在地上已经被刘毅五花大绑起来的迎花楼花魁。

伸出脚踢了踢她。

“嘿嘿嘿,醒醒,别在这装死了,你以为让你晕多久我们会没数吗?”

听到李镇的话之后,汀兰原本紧闭的双眼,这才慢慢地、微微地张开。

她那美丽而深邃的眼眸之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冷漠与恨意,宛如寒夜中的繁星一般冰冷而璀璨。她的目光如刀似剑,毫不留情地瞥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李镇和刘毅二人。

后者缓缓蹲下身来,望着汀兰的那副满是恨意的美眸,面无表情的开口询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应该跟你无仇无怨吧?”

“我呸!”

汀兰呸了一声,冷笑着说道:“刘毅,无仇无怨?!你们刘家全都该死!一群卖国贼!”

“哦,果然是蜀人啊!”

站在一旁抱着脑袋的李镇张着嘴点了点头,心中不禁佩服刘毅,这家伙就是在大梁国都出生的,居然能听出汀兰有蜀人口音。

他听到汀兰开口时可是觉得这汀兰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梁人。

“不过……这何来卖国贼一说?”

李镇也蹲下身来,道:“春秋天下烽烟四起,大梁一统天下乃是大势所趋,经历春秋乱战,各国百姓无不死伤惨重,燕国近三百万户被镇国公苏锦折屠戮到十不存一的地步,就连当年的燕君都是被活生生饿死的,燕都武阳城当年被围困两年有余,打开城门时,那武阳城中一个活物都没有,你知道那种场景吗?”

“天下一统已经二十多年了,你知道这些春秋旧国恢复了多少元气吗?

你要知道,蜀地百姓没有经历战乱之苦,人口不减反增,这些年来大梁是如何对待蜀地百姓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李镇的眼神逐渐冰冷了下来,他不太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因为很累,但他更不喜欢和愚蠢的家伙打交道,因为他实在是接受不了愚蠢的家伙。

于是说着说着语气中就开始夹杂起了怒意。

“难道你非要让蜀地百姓死伤殆尽就开心了?为了你们所谓的家国情怀?一己私欲?仅仅为了这些就要拉着数百万百姓和你们一起殉国?这天下本就是一家!你以为蜀国公是为了荣华富贵才投降我大梁的?”

“难道不是吗?”

汀兰冷笑一声,不屑道:“现在刘汉那家伙贵为大梁的蜀国公,銮驾出行,虽然不是国主,可却是这整座天下的蜀国公!”

“啧!”

这姑娘的话气得李镇是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先一巴掌拍死这个家伙就算了。

“汀兰……汀兰……丁兰,春申伯丁毅的小女儿,原来是你啊。”

蹲在地上盯着汀兰看了半天的刘毅忽然笑出声了声音来。

随后喃喃自语了起来,道:“当年的春申伯因为我父亲在朝堂上宣布降梁而撞柱而亡,原来他的后人还活着呀。”

“活着?哈哈……活着?我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原本冷笑着的汀兰突然变得癫狂了起来,像是一个女疯子一样,破口大骂。

“我父亲死了,我母亲也带着我的两个哥哥以身殉国,是姐姐偷偷带着刚出生的我跑了出来,可十五年前……我姐姐被梁国的一个县令看上强行收为了妾室,我姐姐不肯,便上吊自尽,自此之后我便被卖进了青楼。

你们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都是因为你们刘家,我就是为了你们刘家才来的这天台县,你们让我家破人亡,我就要让你们刘家全都死在我的剑下!”

汀兰内心几乎已经是崩溃,一边癫狂的怒骂着,一边流泪,这般模样还不如京城城外的那些难民。

“原来是个老姑娘啊,看着十几岁的模样,刘毅既然是你们蜀人,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可就不管了!”

李镇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他听着这汀兰的哭声实在是觉得心烦意乱。

“哎,你别呀,她万一等会再对我动手怎么办?”

“没事,她就是一个会点剑舞的普通姑娘,打不过你的。”

李镇头都没有回的摆了摆手拉开房门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