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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凝,先别听她的,不要伤心了,我们回去吧。”

黎樱轻轻地拍了拍沈若凝的手,试图让她从悲伤中回过神来。

沈若凝沉默不语。

眼睛依然盯着陆瑾之的墓碑,仿佛要透过它,看到陆瑾之的身影。

黎樱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试图拉着沈若凝加快步伐离开这个地方。

但沈若凝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样,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

“若凝,你别这样,你这个样子,陆少爷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黎樱,......我走不动。”

黎樱心疼地看着沈若凝,她的眼眶也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你难受,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陆少爷已经走了,你还得继续生活下去。”

沈若凝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黎樱,眼神空洞无神。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明白,可我的心好痛,好像被挖走了一块。”

黎樱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女人,轻轻为她捋了捋凌乱的发丝,柔声道:

“若凝,你要相信,时间会慢慢治愈这一切的伤口,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沈若凝默默地凝视着陆瑾之的墓碑。

她喃喃自语道:“瑾之……如果早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一定好好跟你告个别。”

……

黎樱和沈若凝一起回到公寓,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黎樱轻轻地关上房门,脸上满是忧虑。

她走到饮水机旁边,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

接着轻轻按下按钮,清澈的水流瞬间充满了整个杯子。

随后,她端着水杯,步伐缓慢而稳定地递到她面前。

“若凝,陆少爷已经离开了,现在你应该思考的不再是陆少爷,而是傅总。”

沈若凝神情有些呆滞,机械般地接过水杯。

嘴里喃喃自语道:“乔竹漪就他一个儿子,他,没什么好想的。”

黎樱微微皱起眉头,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似乎在分析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

她若有所思开口:“嗯......乔竹漪肯定不会让傅总出事,但问题在于傅总自己,你给他下达如此艰巨的任务,如果他做不到,他会放弃吗?你想想我跟你说的,乔竹漪是什么人啊,做不到的。”

沈若凝紧紧握住水杯,手指微微发白。

与此同时。

傅家老宅。

傅行昭刚踏入家门,

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气氛。

仿佛每一寸空间都被无形的压力所充斥。

他迈着匆忙的步伐走进大厅。

只见傅宴洲笔直地跪在那里,腹部的衣衫已被渗出的血迹浸染。

那片殷红在他白色的衬衫上显得触目惊心。

傅行昭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

试图拉起傅宴洲,焦急地喊道:“宴洲,快起来!”

然而,傅宴洲却纹丝不动,仿佛膝盖下生了根。

傅行昭眉头紧锁,满脸的不解与担忧:“你们母子俩这是又做什么?”

此时,乔竹漪走下楼梯。

“老傅,你的好儿子,不需要他这个妈的时候叫我傅夫人,不回这个家一趟,今天需要他这个妈的时候,就一改风格一口一个叫我妈,你说说,有他这样当儿子吗?”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手中的丝帕被紧紧地攥着。

傅行昭快步走到她身边,语气急切:

“他这伤还没好,你不心疼啊,你看看他那伤口又裂开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傅宴洲腹部的血迹,眼神中满是焦虑。

乔竹漪忍不住看过去,当她看到那触目惊心的血迹时。

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被愤怒所掩盖。

她咬了咬嘴唇:“我怎么会不心疼,只是觉得恨铁不成钢,怎么就非要那个沈若凝!”

傅行昭又走到傅宴洲身旁,弯下腰,双手搭在傅宴洲的肩膀上。

“起来吧,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跪着。”

傅宴洲紧抿着嘴唇,目光坚定,仍旧不说话。

傅行昭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又跑到乔竹漪面前,急切道:“快让他起来吧!”

乔竹漪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我没有不让他起来啊,是你这好儿子自己不起来,非要逼我去跟那沈玉茹墓前道歉。”

傅行昭一脸疑惑,问道:“谁?沈玉茹又是谁啊?”

乔竹漪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傅行昭一眼:“沈玉茹就是那小贱人沈若凝她妈!”

傅行昭这一听大概明白了许多。

他再次走到傅宴洲面前,蹲下身子,与傅宴洲平视。

“起来吧,这事总会解决的。”

可傅宴洲却仍旧没有动。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紧咬的牙关显示出他内心的坚决。

傅行昭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你们母子俩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傅宴洲终于抬起头来,他的目光看向傅行昭,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爸,我不会放弃沈若凝的,现在就差这最后一步,她就愿意跟我和好了。”

乔竹漪听到这话后,气得浑身发抖。

她伸出手指着傅宴洲,怒声道:“你这个逆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固执地逼迫我去跟死人道歉,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傅行昭赶紧走到乔竹漪身边,紧紧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

“你先别激动,我们听孩子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傅宴洲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但同时又有着无比的坚定。

他直直地看着乔竹漪,语气决然:

“沈若凝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如果你不同意去道歉,那我就跪到死为止,我永远不会辜负她!”

乔竹漪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喊道:

“那你就跪着吧!沈玉茹和沈若凝都是该死的人,还让我去给她们道歉?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向贱人道歉!!”

“若凝!”

黎樱好不容易劝沈若凝来看看傅宴洲。

刚来到大门外。

谁成想就从里面传出这句话。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

乔竹漪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利箭,直直地刺向沈若凝的心。

沈若凝的身子猛地一颤,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

她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得泛白,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傅宴洲、乔竹漪还有傅行昭三人几乎同时回头看去。

只见一闪而过的一个身影,那单薄的背影在显得那么脆弱和无助。

傅宴洲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失措,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

如同一张细密的网紧紧包裹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凝凝!”

他大喊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没有丝毫的犹豫,傅宴洲撑着虚弱的身子,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