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解释说:“人体所有活动都由大脑控制,包括心跳和呼吸。脑细胞一旦受损就无法再生,换言之,病人即使度过了危险期,今后也将会有显着的后遗症。”
蔡菊英眉头深锁:“他竟然瘫了?”
医生解释:“目前还不敢妄下定论,得等病人恢复意识再观察,但你们家人要有心理准备,未来患者长期需要特别照护,身边不能无人照料。”
脸色阴郁的田雨岚开口询问:“医生,护理费用大约得多少钱?”
医生回答:“这还取决于病人康复状况及后续是否需要持续使用呼吸机。”
从南建龙目前的病情来看,他不仅瘫痪,还可能出现持续呼吸辅助的情况,基本等同于植物人状态,无疑是悲惨的处境。
这对于患者来说是无尽苦楚,家庭负担也不容小觑,简直是灾难性局面。“最重要的是人平安,至于以后的事……就算我来照顾他一辈子也在所不惜。”蔡菊英低声念叨。
事实上,她尚未完全明白南建龙瘫痪后的巨大护理挑战。
自那天起,南建龙便一直昏迷在IcU内,唯有蔡菊英等人透过玻璃窥见他的身影。张宇简单告别后,先行离开了医院;夏君山陪着赵娜回家。南俪和田雨岚选择继续留守,等待南建龙苏醒。
然而时间流逝,由于两人要正常上班,不得不先离开医院。蔡菊英在医院度过日夜守护,在体力到达极限后,由田雨岚将其带回家休息,暂时缓解压力。
为确保南建龙之事万无一失,平日里极少有空闲的南俪和田雨岚难得地聚首一堂,探讨轮流照护医院事宜。因病人在IcU里时刻变化不定,医生坚持必须有一名亲属随时陪在旁。
考虑年长力衰的蔡菊英难以长期全天候照看,于是他们安排轮班制度。作为亲生女儿的南俪对此并无异议,但在繁忙工作中,若还需在医院忙碌,两孩子的养育任务将由夏君山和赵娜代劳。
赵娜深知疼爱孩子之心,不会让孩子疏忽父亲,因此她担起了夏家俩小的日常起居。
夏君山工作的灵活性相对较大,可以兼顾孩子的教育与照护,只是在培训学校的工作已顾不上,只能全权交由钟益处理。
张宇经营厂子事务繁忙,线上体验馆即将迎来关键时刻,他的行程已经满满当当。他只是带颜子悠去医院看了眼南建龙,安抚了一下蔡菊英与田雨岚的情绪后,就未再去过。
毕竟已经分手,没人指责他不闻不问。南建龙直至第七天方才清醒,张宇得到消息立刻请假赶去医院。
他站在IcU外,透过玻璃望进去,发现众多医护人员正围着南建龙忙活着。
疑惑之下,张宇向田雨岚询问:“他已经醒了不是吗?怎么还需要手术治疗。”
田雨岚拥抱着不断落泪的蔡菊英,道:“医生说伯父虽然醒来,但由于气管被痰阻住影响了呼吸,要做个插管手术,并接上呼吸机维持。”
得知这个消息,张宇神情紧绷,随后夏君山与南俪赶到。得知详细病情后,他们都慌了神。
南俪有些无力地靠在夏君山肩头:“爸,他会没事吧……?”
面对妻儿焦虑的表情,夏君山安慰道:“别怕,医生正在全力以赴,会没问题的。”
张宇知道,这一步意味着危险加深,且病人进入IcU这样的高度洁净空间进行治疗。尽管如此,长期使用呼吸机依然让其容易患上肺炎等感染疾病。
忙碌的医术队伍很快处理完毕,医生出来向蔡菊英报告:“患者的状况已稳定,有了一定的意识,只是颅脑伤害程度比预期更深。”
蔡菊英忙忙不迭问起:“老南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医生解释说:“现在他已经完全无法 控制身体,连呼吸都需要靠设备支撑,他将在需要绝对洁净环境下长期生活。”这样的消息犹如晴空霹雳,一时击垮了蔡菊英,只能含泪抽泣而无法开口。
张宇以她的名义问道:“那是不是说所有的病人都要在重症监护室(IcU)待着?”
医生点头答道:“没错,病人一旦离开了无菌环境,很容易感染。不过他们也不可能永远住在IcU,我觉得你们最好送病人去康复医院治疗。”
南俪困惑地问道:“康复医院和这里有什么不同吗?”
看着南俪,医生似乎犹豫了下,并未给出回应。
“医生,我们能探视病人吗?”张宇接着询问。
“现在病人的状况还不太稳定,不太适合接待过多的探访者。”
蔡菊英请求:“我能独自去探望一下吗?”
“当然,不过你要先进行消毒并穿上特制防护服。”南俪原想去看望父亲,最终却克制住自己。
装备齐全后,蔡菊英进入了IcU,径直走到南建龙的病床边。虚弱无力的南建龙半闭着眼睛,仿佛还能感知到些东西,但他喉部的导管令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老南,你有话要和我说吧?”蔡菊英坐在南建龙身旁轻声询问。
南建龙眨了眨眼,口形略动,似乎想向蔡菊英传递什么。
贴近耳朵聆听的蔡菊英听到了模糊的一个“死”字,她惊恐之下连忙站直。
从南建龙的眼神里能看到深沉的悲痛,一行泪水缓缓滑落脸颊。
“你想死吗?!”蔡菊英震惊之下双唇都在颤抖。
南建龙再次眨眼睛。
确定无疑,南建龙的确已不再愿意活着,宁愿体面地离世,也不愿困顿在无助的病床上。
“这关乎生死大事,我做不了决定!”蔡菊英焦虑地说。
南建龙的眼神充满恳求,由于无法动弹、也无法言语,甚至气息微弱,无法准确表达他的意愿。
“南俪在外面,我们商量一下再说,行吗?”蔡菊英温和地道。
再次见到这一幕,南俪与田雨岚一同围拢。
“爸爸他怎么啦?”
“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对于南俪的询问,蔡菊英露出为难的表情:“你们的父亲醒过来了,只是动弹不得、讲话困难。只有一个字,勉强跟我说过。”
“是什么字?”南俪急切追问。
蔡菊英低垂视线,声音细微地说:“是一个死字。”
南俪如遭当头棒喝,难以置信地摇头。“叔叔怎么可能想死!”田雨岚惋惜地说。
张宇也明了南建龙的状态,几乎回不到过去,与其遭受半身不遂之苦,他宁愿走得体面,这样的想法对许多病重患者并非罕见。
“不可能!我爸那么珍爱生命,不会这样绝望!你在说谎!”南俪气愤地叫起来。
“我真的没有骗你,老南只说了这个字。不信你自己问问吧。”蔡菊英哭泣起来,“如果怀疑,请亲自去问他。”
“我要进去确认!”南俪说着就要打电话给医生。
这时她却得知,南建龙已陷入二次昏迷状态,不再接受进一步探访。护士拿着账单靠近:
“家属,请支付相关费用。”南俪不解:“刚不是交了手术费吗?怎么还需要再交?”
“重症监护的费用和呼吸机费用并不包含在基本医疗保险中。而且呼吸机是进口仪器,并未报销。由于他需要持续使用,每天1800元。”
“天啊,这么昂贵!”蔡菊英大吃一惊。
田雨岚抢过账单,皱着眉头浏览起来:“为什么呼吸机价格会这么高?”护士随即解释:“这是进口器材,没有保险报销,加上病患现在已经不能离开它。”
田雨岚手微微一颤,手中仿佛不再是普通的单据,而是一叠厚实的钞票。每天使用的呼吸机便需要花费一千八百元,算起来一个月下来便超过了五万元,这还没计算其它高昂的医疗开支。这IcU住起来哪里承受得起?
张宇则认为这情况很合理,之前他也了解过像南建龙这般病况的人,后续康复治疗费预计将是天文数字,每年至少数十万元。况且这种疾病有时会拖上许久,只要有钱救治,有时能延长几年生时光,只是患者往往因此受尽折磨。许多人因为支付不起高额费用,无奈放弃抢救,在家中默默等待生命终点。
本来看似花个百来万换取两年生命还算可以,可现在南建龙不但身患重症不能活动与表达,未来他还将面临无尽的后遗症感染,以及长时间卧床导致的褥疮等问题。因此南建龙想要离开也不难理解。
田雨岚提出:“要不我们顺应南叔的心愿,放弃治疗吧。”她看着蔡菊英征求意见。蔡菊英内心纠结,望着田雨岚又看向身后透明玻璃后的南建龙,难以决定。
这时,南俪突然厉声回应:“不行,我无论如何都要救爸爸!哪怕卖掉房子筹钱,我都不会放弃。”
田雨岚解释道:“我没有不关心南叔,医生已经明确表示脑部损伤是无法逆转的,他的状况不会改善,只可能变得更糟糕。不如让他尽早接受现实,免于更多苦痛。”
南俪失控地咒骂:“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不是你爸你会轻松讲这种话!我问问你,如果躺在里面的变成你妈,你会救吗!”
田雨岚面对责问一时无语,最后求助般望向蔡菊英:“妈,你说句话啊,是要治南叔还是……?”
蔡菊英犹豫片刻后坚定说道:“我要治!”
尽管如此,最终南建龙依然转入康复医院,蔡菊英为此几乎耗尽了家里所有的二十万元储备,让存款告罄。然而这笔钱也只能维持两个月左右,而且期间病人的病情绝对不能再恶化,稍有风吹草动就得再度送回医院急救。
田雨岚曾咨询过医生为何要选择康复医院,医生的回答便是医院治疗费用更高昂。这里专门为这类患者设有严格的无菌病房,被称为高级干部病房,费用昂贵至每日一万到两万,普通家庭很难支撑。
听到康复医院价格后,蔡菊英心里犹豫不决,家里实在已无余款。南俪却毫不动摇,愿意自己分担部分费用。这让一旁的夏君山面色阴沉——他们一家此刻已是山穷水尽。为了支持钟益的教育培训事业,夏君山已将仅剩的家庭存款五十万元悉数投入其中,原计划待度过这段时间后,南俪晋升与提成会让家庭经济有所改观。没想到南建龙突如其来的病症,让已用掉近四十万元医疗费,夏君山自身财力确实捉襟见肘,对此事也是爱莫能助。
南俪因为经济压力,与夏君山反复争吵。南俪指责他投资失败导致现在急需钱财而无法供给,这让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不断升级。面对病痛和照护南建龙所需的时间与精力,入住康复医院后,除了费用之外,二十四小时的陪护成为蔡菊英难以承担的重大任务。照料过瘫痪患者的人都知道,每隔两三个小时翻身以防压疮发生对于长期卧床的病人来说是必须的任务。而蔡菊英仅仅勉强支撑了两天,已显着消瘦下来。
田雨岚关心母亲,想要施以援手,但她每天白天要工作,晚上去医院陪伴南建龙已令她力不从心。最后,经过和南俪商议,他们三人间达成协议,每人轮值照看一天,情况有所缓解。
此刻,南俪也切身体会到了蔡菊英这些年来无私照顾南建龙的辛劳,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然而,南俪照顾南建龙的同时,家中的一切都只能委派给夏君山和赵娜。赵娜负责接送两个孩子的上下学,而夏君山则负责做晚餐和照看孩子们,日程紧凑得很。
南俪不堪精力透支,白天工作难免受到影响,原本负责的项目也因此出错连连,多次受到上级批评,对她的升职到总监之职形成了阻力。夏君山的工作同样出现了问题:设计院原以为接下的大型项目,即为江州市的知名企业家设计办公室大楼,但在那位业主接连驳回专业建议、强求加入他荒谬的想法时,夏君山作为专业人士,感到深深的不满。一时冲动几乎要辞职,最后想到家庭财务状况才忍住了。
家中事务和工作都不顺心,两个孩子也难让人心安。小夏超超还不明白父母的不易,整天地玩耍,把赵娜忙得团团转;夏欢欢则因戴思思去了钟益的补习班,得不到应有的一对一指导,成绩骤降,期末小考甚至排在倒数第三名。无奈之下,夏君山只得把夏欢欢交给钟益,让他来帮忙辅导。
失去父母监管,夏欢欢的学习效率明显下降,班级里十几个人一个教师,不可能做到个别辅导,于是她的成绩进步缓慢。更糟糕的是,夏欢欢羡慕并嫉恨学习优异的米桃,竟开始孤立她。起初,两人是好朋友,但南俪和夏君山时常拿米桃作为榜样激励夏欢欢,结果反而起到了反作用。由于米桃品学兼优,家境也普通,父母分别是菜市场水果摊主和小时工,对于夏欢欢孤立的遭遇,米桃只好默默忍受。
颜子悠观察到这一切后,向张宇汇报了这个情况。\"爸,欢欢为什么会那样对米桃呢?米桃从来没有欺负她啊。\"他实在无法理解夏欢欢的行为。
\"那为什么你不去告诉雪儿老师呢?\"张宇问。
颜子悠答道:\"我去看过雪儿老师,但她独自躲在角落流泪,所以我没说。雪儿老师为什么要哭呢?\"他再次疑惑地询问。
听了儿子的问题,张宇内心有点后悔,他知道可能与钟益有关,但他觉得感情上的事难以解释给孩子。\"既然雪儿老师背地里哭,应该是不想被人知道。我们最好不将此事告诉其他人。\"他叮嘱道,\"至于原因嘛,那是她的私隐,我们就不要多管了。\"
颜子悠点点头,似懂非懂。张宇笑了笑,解释:“而夏欢欢孤立米桃的真正原因是嫉妒,因为她看到米桃成绩好、备受关注。”
颜子悠不解道:\"可是米桃的情况没有欢欢的好啊,她有什么好嫉妒的?\"他对这些社交现象还没完全理解和感知。
对此,张宇耐心地说:\"你在一旁看得清楚,但夏欢欢感受的不是这么回事。米桃学习成绩好、还是学习委员,自然成为众矢之的,这对夏欢欢来说可能是很大的困扰和竞争,因而产生嫉妒心理。\"
尽管仍存疑虑,颜子悠意识到这是长大后的新挑战,开始思索父亲话中的意味,尽管他还未曾深入了解这个世界的不同层面。张宇接着把儿子抱起来放在大腿上,然后深思了会儿,觉得是时候和他分享关于人际关系以及情绪处理的一课了。
\"儿子,你也算是个少年了,应该明辨是非黑白,你觉得夏欢欢的行为怎么样?\" 张宇引导性地问。
\"当然不对,夏欢欢欺负小米,小米心里非常难过。\" 颜子悠坦率地说。
\"那么面对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张宇追问儿子。
颜子悠歪头想了想,说:\"我应当阻止夏欢欢,对吧?\"
张宇微微摇头,并没有直接否定他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能有更好的方式让欢欢和小米重归于好呢?\" 他问道。
听了这话,颜子悠似乎恍然大悟般说:\"我得既不让欢欢继续欺凌小米,还要促进她们和好如初,一起玩耍。\"
张宇赞同地点头:\"说得对。但这具体怎么操作,需要你思考哦。\"
此刻颜子悠有些迷茫无从下手。
张宇进一步解释:\"夏欢欢可能是由于羡慕小米的成绩而变得嫉妒,却不想去努力,所以采取错误的方式伤害她。你应该协助她改善学习成绩,让她明白友爱比竞争更重要。\"
这一番话犹如点亮了一盏灯,颜子悠立刻明白了:\"我应该辅导欢欢学习,帮助她的学业。\"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张宇笑了,心中满是欣慰:\"不仅如此,还要拉小米一起,让学习的过程再次拉近她们的关系。\"
颜子悠苦恼地问:\"那怎样说服小米帮忙呢?\"
张宇轻轻搂住他:\"这得看你自己的沟通和努力了。\" 强 育而非操纵,这也是对颜子悠品格成长的一种支持和信任。
对于孩子的无理取闹,大人往往容易找到解决办法。而张宇自己有另一堆需要关注的大人问题。
自从田雨岚离异并卖掉房子后,他们结束了米桃母亲的服务,但张宇并未将她的号码删除,始终保留着联系。
尽管离婚后不再雇用,但张宇依然欣赏米桃妈妈,一个勤劳且有同情心的人,常在可能的情况下给予别人援助。
家中刚好需要请临时家务工,他主动将这个工作推荐给了自己的母亲颜母。出于对张宇的尊重,颜母欣然接受,随后得知对方正是颜子悠班级同学的母亲后便邀请她来做进一步的面试。
面对困境中的米桃妈妈,张宇告知她孩子们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她没有指责夏欢欢,而是反思是不是女儿做得不够好触动了对方。
张宇叹息道:\"这次真的是夏欢欢做得过分,小米她是无辜的。你回家后要安抚她,孩子的心理健康很重要。记住,我们的教育不只是在学业,还有对待他人的态度和责任。\"
\"欢欢这孩子稍有些娇气,不能容忍蜜桃的学习成绩超过了她,抢了学习委员的位置,还得到了老师的喜爱,因此才会欺凌蜜桃。这种事我会上升到夏君山先生那儿去讨论。\"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孩子偶尔会任性,过段时间自然会恢复,我们家乡的孩子们小的时候也常常打打闹闹,后来关系反而更加亲近,这种情况常有的是。\"蜜桃的妈妈回应道。
张宇皱起眉头,道:\"蜜桃妈妈,请你不要忽视这个事情的重要性,现在的校园霸凌比以前复杂许多。冷暴力对孩子的伤害有时甚至大于实际的身体冲突。\"
他说完,递给了蜜桃妈妈一张名片。
\"这是江州市很有名气的心理医生名片,你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也带蜜桃去看看咨询一下。我家子悠就是找这位医生诊治,治疗效果非常不错。\"张宇补充道。
\"子悠需要看医生吗?\"蜜桃接过大名鼎鼎的名片问道。
\"现在的社会环境和我们小时候大不相同,孩子的压力和外界的影响都要更大,家长们需要时刻关注他们的心理健康。\"张宇解释道。
听到这儿,蜜桃妈妈擦拭了下名片,并有些顾虑地问道:“这个医生收费很高吧?”
\"谢医生在一家知名医院担任主任,初次咨询只是挂号费用,价格并不高。\"张宇立刻答复她。
蜜桃妈妈叹道:“我和你爸得工作养家糊口,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去医院。”
听到这,张宇开导说:\"作为家长,辛苦工作最终是为了孩子。若真是孩子的问题,再富有的财富也换不回她的健康成长。\"
蜜桃妈心动了一下,承诺道:\"我回去跟你爸商量一下。\"
\"记住,蜜桃现在心情低落,需要你的鼓励和理解支持。\"张宇提醒道。
\"颜先生,感谢你不仅仅给了我工作机会,还关心女儿。\"蜜桃妈妈深深鞠躬致谢。
\"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把你介绍来我家居住,主要是因为你勤劳能干,适合照顾人。\"张宇连忙扶起她。
临别时,蜜桃妈又对张宇道谢数次,收好了卡片,决定回家再和她丈夫详细讨论,同时也需要了解一下女儿学校的事情。
米桃爸爸知道是夏欢欢欺负女儿后,一开始反应跟蜜桃妈妈一样,误以为蜜桃挑起了什么事端,差点要指责她。但蜜桃妈妈记起张宇说过的话后,制止他,耐心听米桃叙述完整的事情。
米桃开始描述,忍不住泪如泉涌般哭诉。这样的哭泣触动了蜜桃爸妈的心,他们都觉得事态不寻常,尤其是她一向是个坚强的孩子,从未如此软弱。
米桃爸爸和蜜桃妈妈彼此对视一眼,调整了心态,慢慢聆听女儿的经历。
\"欢欢在学校一直对我不好。她和朋友们孤立我,在座位上弄脏了我的校服还画上颜色。\"说着,米桃的眼泪越流越多,充满了悲伤。
听着这伤心的讲述,米桃爸爸疑惑问道:\"蜜桃,你们不是朋友吗?她为什么这么做呢?\"
\"自从同学们选择我为新的学习委员后,欢欢就开始变脸了,处处跟我对着干。\"蜜桃泣不成声道。
蜜桃妈妈心疼地抱住女儿,轻轻安慰:\"好了,好了宝贝,不用哭。\"
可是蜜桃爸爸却被哭声影响到了情绪,抱怨起来:\"哭什么呢,夏欢欢的父母帮过我们那么多,被人家小孩挑衅,哭着诉说,这算什么?\"
米桃妈妈瞪了一眼她先生:\"你说话前想想,女儿需要的是理解和温暖,可不是这种态度。\"
听到这样的话,米桃哭得更加伤心,却得不到父亲的支持。就在这刻,张雪儿走进了他们父亲摆摊处的视线里。
\"请问,有人吗?\"她询问道。
以为是新客户,米桃爸爸匆匆迎上前去。
“有家长来了,有人来了。”米桃的父亲走了出来,却没有立即认出张雪儿。“平时家长们会少参加家长会,我和米桃只是与张老师通过电话交流,不太熟识。”
“您好,我是米桃的班主任张雪儿。”此次来访,张雪儿的目标自然直指米桃和夏欢欢之间的问题。
下课后,颜子悠找到她,将夏欢欢针对米桃的行为全盘道出。得知这一状况,张雪儿心头一震,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不容忽视。
由于钟益培训机构的开业,张雪儿在近期确实忙于学校的事务,而忽视了班级动态。之后,她询问了几名学生,终于弄清整个事件经过,便迅速赶来米桃家。
她原计划首先寻找欢欢的家庭沟通,但由于最近夏君山与南俪事务繁多,没能及时谈话,只能先行与米桃父母接触。
“哎呀,竟然是张老师!”见到来人,米桃父亲欣喜地迎接着她,请她进屋里落座。米桃家庭在市集租赁的一间小店经营,生活环境相对一般,但还好张雪儿并不介意这些。
张雪儿当面讲述夏欢欢和米桃间的问题。这一来令米桃父母始觉问题的严重性远超他们的预估。张雪儿首先向他们自承疏失,并阐述校园霸凌的严重性,并承诺未来会竭力阻止同类事件在班级重现。同时,她还安慰了这对父母,让他们不必太过担忧,并鼓励他们带孩子咨询儿童心理学专家。
米桃的父亲被张雪儿的态度打动,承诺尽快安排孩子就医,考虑到老师的颜面。拜访结束后,他送上几样水果,诚恳要求张老师收下。张雪儿推却不了,偷偷留下一百元红包,在他们未注意时悄然离去。
两口子一番商量后,决定今后在教师节时,送些小礼物表达对张老师的感激之情,让米桃带到学校。
“米桃碰上如此出色的老师了。”米桃父亲由衷感慨道。
“不止这样,还有子悠和他的父亲。看看子悠爸爸的人品,真是难得的好朋友。”米桃母亲满怀感激地补充道。
米桃父亲点头同意,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头:“米桃,这些善举你得记住,施恩的人值得我们感恩一生。”
对于为何如今夏欢欢会对米桃产生恶意,米桃感到不解,她的父亲答不上,他言辞笨拙且学历不高,无法解释孩子的疑惑。
“不如我们挑个日子,请一位专家帮忙解答孩子的问题吧。”米桃的母亲取出张宇留下的名片提议。
对此事犹豫不决,米桃爸爸想了想道:“也不清楚需要多少费用呢。”
提到付出的所有努力,就是为了孩子,如果真的出了问题,再多的金钱又有何意义,母亲的话触动了父亲。看到女儿受伤的表情,他说服了自己:“行,明天是周日,我们全家请假,去给孩子咨询。”
另一方面,驾车离开学校的张雪儿致电了夏君山。他仍然未能腾出时间进行家访,两人就在电话里进行了详谈。
对于这次的消息,夏君山大吃一惊,保证要教育好自己的女儿。挂断通话,查看时间的张雪儿又拨打给了张宇。
“颜总,谢谢这次的信息提醒。是您让子悠告诉我这个消息。”张雪儿感激地道谢。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张宇礼貌回以。
“您晚餐吃过没有?不然晚上我请客聊表感谢?”张雪儿提议。
“好的,叫上周益一起来吧,我们边吃饭,边谈谈培训学校的事。”张宇欣然同意。
张宇下了班后立刻前往预先约定的烧烤店。这里虽然店面狭小,只摆放了五、六张桌子,但张雪儿已静候一席之地。
\"雪儿老师,您来的蛮早的啊!\"满脸笑容的张宇走过,在张雪儿对面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