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远舟在大门口处找到卓翼宸时,看到的就是阿离一脸愤怒,而小卓则是一身淡淡的死意。
他真的生怕两人打起来,也担心阿离出口诛心,导致卓翼宸挥剑自杀,
他妖未到,声先至,“阿离,手下,不,口下留情啊!”
离仑见赵远舟一来就关心卓翼宸,吃醋了,“朱厌,你到底站在哪边儿?”
这个问题,赵远舟有经验,毕竟昨夜他已经被问过很多遍了,“我站在你这边。”
卓翼宸其实经过离仑的扎心刺激,他已经想通了,他是人是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是否有归处?
缉妖司就是他的归处,大家也是他的归处,这就够了!
只是......
“你们两个能不能到别处秀恩爱啊!”
赵远舟:“不能!”
离仑:“不能!”
见卓翼宸终于放过自己,与自我和解了,在一旁看了很久的文潇现身道:“小卓,回来就好!”
接着,裴思婧、白玖、英磊都出来了,一同说着:“小卓大人,欢迎回家!”
看着大家的笑脸,卓翼宸觉得他是人是妖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又重新有了家,有了家人。
“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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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卓翼宸独自坐在月下,摸着云光剑,“赵远舟,我现在懂你了!”
“原来无法控制自己是这么难受的事啊,若是我能早点感受到你的困苦,或许......”
赵远舟突然出现在卓翼宸的身后,“或许什么?”
“或许,我就不会想着杀你了!”
赵远舟轻笑一声,“是吗?那好像,我还应该感谢温宗瑜?”
“小卓,妖兽是要很简单的,饿了就会吃饭,受到威胁就会露出尖牙,他简单好懂,所以,做妖也没什么的。”
卓翼宸觉得赵远舟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像人类的妖了,“这么说,你喜欢做妖?”
“我啊,我从来都没有变过,我想要的一直都是和阿离在一起,是人,还是妖,我都不在意。”
“在感情方面,你真的不像一个妖,真是一个异类啊!”
“被当成异类也没关系,只要还有人理解你,你就不会孤独,不是吗?”
“你说的对,之前,我有哥哥,现在,有文潇!”
“怎么,裴大人、英磊、小玖就不是你的家人了吗?尤其是小玖,他可是会不乐意的呀?”
想到活泼可爱的小玖,卓翼宸的心软了,是啊,他还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亲人,可是,自己却没有多少时间了!
“小卓,我都说这么多了,你还是不肯把自身实情告诉我吗?”
卓翼宸心虚了一瞬,他总觉得赵远舟那双眼睛能看透一切,“什么实情?赵远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远舟黝黑的双眼,直刺卓翼宸的内心,“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你身上的冰夷妖力快要控制不住了吧!”
“你知道了?”
“我可是朱厌大妖啊,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卓翼宸心知自己死期将至,话也多了不少,“是啊,你是朱厌,这一路走来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我感觉一路上经历的所有事都在你的掌控中,水鬼抢亲、思南水镇、昆仑山神庙、小玖的细作身份,还有温宗瑜,好像你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一样。”
“赵远舟,说真的,从你加入缉妖司的那日起,我就从来都没有看懂你。总觉得你和我们一直隔着什么,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是什么。”
“赵远舟,我快要压不住体内的妖力,就要死了,不知道临死前,你能否给我解惑?”
赵远舟没想到卓翼宸如此敏感,明明他行事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露出破绽了,“不愧是缉妖司的卓统领啊,观察入微、管中窥豹、在下自愧不如啊!”
化妖之后的卓翼宸明显放下了很多重担,也学会说笑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所以,可以说了吗?”
赵远舟半真半假的说着,“或许,这些事我都梦见过,或者说经历过一遍也说不定啊?”
卓翼宸听着赵远舟一贯开玩笑似的语气,很是无奈,“赵远舟,我们只是闲聊,你若是不想说的话,便不用说,何必骗我这个将死之人?”
“小卓大人,怎知我是在骗你?”
“赵远舟,别玩了,你若是想玩,找你的离仑去,我可不负责陪着你胡闹。”
赵远舟难得说真话,结果,卓翼宸居然不信,哼,他以后还不说了呢?
“好了,不逗你了,我确实有不能说的苦衷,不过,小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的。”
卓翼宸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我知道!赵远舟,我信你!”
“可惜,我无法实现帮你救离仑的誓言了,抱歉!还有,文潇,也请你多照顾几分,多谢!”
赵远舟本来听见卓翼宸说信任自己挺开心,然后,下一句,怎么就开始交代遗言了呢?
“诶,卓翼宸,赶紧给我打住,阿离体内的不烬木,我一定会剥离!你,我也一定会救!现在,开口闭口就是死,真是晦气!”
“好了,你自己在这里伤春悲秋吧,夜深了,我该回去找阿离了。”
到最后,卓翼宸又被强塞一嘴狗粮,“有伴侣了不起啊!至于天天黏糊在一起,形影不离吗?”
已经瞬移回到离仑身边的赵远舟没听到卓翼宸的抱怨声,否则,他真的能回一句,“当然至于啊,可惜了,小卓大人,你还没有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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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缉妖司后院灯火通明,仿若白昼。
赵远舟在找卓翼宸谈心之前,他已向告知过众人卓翼宸如今的危险情况。
同时,他也定下了天亮后,众人去大荒的冰夷禁地帮小卓大人寻找解决之法的行程。
所以,这一晚,唯有赵远舟和离仑睡得香甜,其余人都为卓翼宸的身体状况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