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没有。
芙音公主当然也不会回答,她继续哭:“庆恒,姐姐最近都梦到了你,是不是你也想姐姐了。”
“你看看啊!你说过要护姐姐一辈子,可你怎么就去了呀!你怎么不把姐姐一起带走,留着姐姐在这里受欺负啊!”
一帮小奶团一听,小脸都皱起来了,这姑祖母怎么还没完啊。
顿时又继续开嗷:“老祖宗们,你们也快来看看啊!”
“姑祖母仗着自己年纪大,欠钱不还,态度还好恶劣!”
“她欠了国库好多好多好多钱啊!欠钱最多的就是她了!”
李长腾点出重点:“现在东窗事发,又要以死威胁!”
信贤瑞康四王看着在风波中心的玄宗帝,忍不住又往后退了几步。
眼下还是不要轻易踏入了。
有他们大侄女在,芙音姑姑这钱掏定了。
还好他们没去嚯嚯过国库,不然按照大侄女的性子,指定也要带着这帮小崽子来找他们还国库的钱。
玄宗帝被一片哭声包围着。
左边自家亲姑姑哭着拿他父皇来说话,右边自家崽子跟侄崽子哭着让老祖宗们来评评理。
他听得一颗头两个大。
但听着那帮小奶团嗷嗷哭得认真, 他也不敢大声开骂。
怕吓到他们。
他揉了揉太阳穴,瞅见了不断往后退的信贤瑞康四王,道:“你们几个退什么退,赶紧去安抚好他们。”
信贤瑞康四王只好上前去让那帮小崽子别哭了。
结果上前一看,好家伙,除了一个眼睛红肿的,其他那几个就那一两滴泪,他们都怀疑是憋出来的。
李长境窝在贤王的怀里,还忍不住道:“父王,姑祖母这样子拿国库的钱不还是不对的,为什么她还有脸来祠堂里哭啊!”
“祠堂里又不只有爷爷在,还有老祖宗们也在呢!”
“就是,她找爷爷告状,那我们就找老祖宗告状。”李长桥窝在信王的怀里道。
“她想用爷爷来压我们,那我们就找太爷爷去压爷爷!”李长樱哼道。
一帮小奶团应和:“没错,她喊爷爷我们就喊老祖宗!”
信贤瑞康:“……”
李长腾就站在一旁,暗自观察。
二皇子给三皇子擦眼泪,道:“看,三弟的眼睛都哭肿了。”
二公主跟四皇子又嗷呜嗷呜的哭着,见哥哥姐姐们都不哭了,连忙也安静下来。
一帮小奶团安静了下来,一帮大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玄宗帝正想说话,就看到供奉台上似乎放了一个本子。
他不禁问道:“那是什么?”
宗令他们也不知道,正要上前查看,便听到李长沅道:“哦,那是账册,我让老祖宗跟爷爷他们看姑祖母究竟拿了国库多少钱的。”
李长沅又去把账册拿过来,递给玄宗帝:“爹,你说吧,姑祖母该不该还国库钱。”
玄宗帝接过来,粗略的扫了几眼,他当然知道他这位亲姑姑,在他父皇在位时究竟借了国库多少银子。
当时他去谈过这件事,但最后的结果便是,这位姑姑去了祠堂里哭。
而且当时他们李氏皇族备受禁锢,他若是强硬要姑姑将钱归还国库,那些也借了国库钱的官员,便会闻风而动。
更不利于他稳住朝堂。
加上又是父皇默许,他最后便没再追究这件事。
只是没想到,他这位姑姑,以为真的拿捏住他了,所以更加肆无忌惮了。
单单是他在位的这几年,就欠了十万两银子。
在玄宗帝盯着账册沉默时,芙音公主朝着宗令他们看过去。
宗令苦着脸,有大公主在,他实在是不想掺和这件事。
但若是他不出声,只怕以芙音的性子,定要将他们的把柄都抖露出来。
宗令道:“圣上,可否听臣一言?”
“宗令请讲。”玄宗帝道。
“此乃先皇感念芙音公主在幼时护他的恩情而应承的,若是闹开了,也对先皇不好。不若便以您登基之后的账来算,如此一来,也算是对外有个交代。”
玄宗帝道:“交代?宗令是觉得我父皇为了报长姐恩情,许她挪用国库钱财?”
宗令忙道:“臣并非是这个意思。”
“那宗令是何意?”
“我们的祖先武泰帝开国之后,因知晓官员家中困难,允许官员向国库借钱,如今我们李氏皇族开国已经一百多年,那户部的账册上会有一些糊涂账。”
“臣是觉得先皇时的账,不若便归到那些糊涂账上,既保全了先皇的名声,也对外有了个交代。”
“那些官员见芙音还了钱,他们也就会行动了。”宗令道。
信贤瑞康四王面色有些沉,一帮小奶团安静的听着,听不懂了,就悄悄问信贤瑞康四王是什么意思。
四王瞅着他们这帮小崽子黑白分明的眼眸,如何能把为了保全他们爷爷的名声,要把他们姑姑拿了国库的钱当成糊涂账给消掉的话说得出口?
芙音公主在小声的哭泣着,听到这话,她眉头蹙着,宗儿登基,为了证明她的待遇如庆恒在世时一样,这几年,她问得有些多。
这要她一次性拿那么多出来,她——
芙音公主不满的看向宗令。
宗令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还想着私吞完那些钱?
不把这件事交代好,谁也没有好下场。
芙音公主垂眼,道:“宗儿,姑姑也不让你难做,姑姑愿意退这一步。”
“只是姑姑手上没那么多钱,不如一年还一些如何?”芙音公主道。
“不行。”李长沅朝着玄宗帝道:“爹,你要是答应了,那就是承认爷爷做错了。”
“他这样子说,才是坏了爷爷的名声。姑祖母都没有回答我们,爷爷是不是应承过她,借用国库的钱不用还!”
大皇子站到李长沅的旁边,道:“姐姐说得对!爷爷只是给姑祖母开了一个可以借用国库钱的特例,但是姑祖母却利用爷爷的心软不还钱,是姑祖母坏了爷爷的名声!”
一帮小奶团顿时也跟着喊了:“就是!就是!”
李长沅看向宗令:“你跟我爷爷是不是有仇啊!我爷爷都死了,你还要坏他的名声!”
一帮小奶团跟着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