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长沅跟一帮带刀侍卫以及几名暗卫的联合围剿下,偷偷潜入进来的贼人全军覆没,被带刀侍卫押下去审问了。
为了后面的行程,他暂时没打算处理姓薛的。
不过他的事情也要查出来,然后移交给大理寺那边,待他查好严州之事后,便把这姓薛的给处理了。
经过一天的询问,若是薛盈雪没有说谎的话,他大概知道这华榕城的薛知府犯了什么事了。
这位薛知府利用手中权力为难城中富商,要富商给他上孝敬。
跟严州知府一般官商勾结,但薛知府也不敢闹得太过,华榕城毕竟临近京城。
所以只要稳住了城中富商,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但最近这段时间,城中的富商对薛知府意见极大,因为薛知府找他们要更多的孝敬钱了。
之前都是勉强卡在了他们的心理价位上,一下提高那么多,城中的富商们就不乐意了。
正好朝廷下达让康王来收官员欠国库钱一事。
那些富商便有些蠢蠢欲动。
这就是薛知府让薛盈雪出现在宴会上的原因。
那些富商想要上报,但若是发现康王收了薛知府的女儿,自然就会好好思量了。
但若仅仅只是这个原因,这薛知府后面不可能会上演那样的戏码。
所以,这位薛知府定然还干了一件大事,或者说牵连进了某一件大事当中,且这件大事若是被暴露出去,薛知府甚至整个薛家, 一定在劫难逃。
而这件大事,薛盈雪还是想要等到他的保证再说话。
如今知道薛知府要派人杀她,不知道能不能激出别的消息来。
康王让带刀侍卫长去审问那帮贼人了。
而他,则进了看管薛盈雪的房间。
李长沅跟李长才跟在后面。
薛盈雪知道外面那帮人是来刺杀她的,也不在意。
她只是看向李长沅,道:“您是大公主。”
先前外面那帮贼人说了,她不是童姥。
能被康王带着,又被康王儿子喊妹妹,再结合她最后一句话,符合也就只有她们大玄的大公主了。
李长沅道:“我这一次是秘密出行。”
康王咳了一声,道:“大侄女,你可审问出那个人,薛知府为何要派人刺杀薛盈雪?”
“昨日他离开时,分明不担心薛盈雪会说情况。”
李长沅道:“啊?那个人他不知道啊!”
康王瞅了眼李长沅:“那你先前那么说,是在诈那帮人?”
李长沅道:“也没有。”
康王:“……”
康王道:“那你为何说你知道?”
李长沅道:“哦,因为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路过他住的地方,听到了。”
康王:“……”
李长才道:“妹妹真厉害!”
瞅着他要是不问,他大侄女就没打算告诉他的样子,康王只好深呼吸口气,道:“大侄女,那你展开说说?”
李长沅顿时谴责的看着康王,道:“康叔叔,薛盈雪还在这里,你让我当着她的面说她爹为什么要杀她,你好意思吗?”
康王:“……”他真的挺好意思的,本来就打算借这个来刺激她!
但是当着这两个小奶团的面,他也不好这么说。
康王道:“……行,我们往后几步,你悄悄说。”大不了他后面再让人过来一回。就是可能作用没那么大了。
薛盈雪睫毛微颤,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想到昨晚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父亲的那道幼小身影。
薛盈雪有些小感动。
李长沅他们走远了,康王蹲下来,李长沅凑在康王耳边嘀嘀咕咕的。
康王的面色顿时变得一言难尽,好半天才勉强控制住他的表情。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跟李长沅小声嘀咕。
李长沅瞅了薛盈雪一眼,点了点头。
李长才在李长沅开口之后,就已经捂住嘴巴不说话了。
薛盈雪瞧着,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其实她并不觉得父亲要杀她,会让她觉得难过。
父亲总以为很多东西他都能掌控,但他忘了,人本来就是最难掌控的。
薛盈雪自认为在父亲面前扮演一个聪慧但又听话的孩子扮得极好。
就算父亲在昨日知道她并非如此,也不至于出动这么多人,担着刺杀当朝王爷的罪名来杀她。
只能说杀她肯定能有更有利于父亲的事情存在。
但她确实想不出来。
看着李长沅跟康王都过来了,薛盈雪道:“大公主,我也想知道,我父亲为何想要杀我?”
李长沅道:“你还是不要知道了。这对你不好。”
薛盈雪的好奇心更是被勾得重了起来。
康王道:“罢了,此事就不再提了。”
“薛盈雪你想要本王给你一个保证,本王给不了你。但是有一个人可以给你。”
薛盈雪道:“谁?”
李长沅挺直小身板,道:“我!”
李长沅抬手虚扶了帽子,假装她还穿着那从七品的浅绿色官服:“我是大理寺监察都事。若是你说的情况对我们有帮助。”
“而且你没有参与进去的话。”
“我会跟大理寺说明情况,也会跟我爹求情的。”
李长沅从小包里掏出了她的任职文书。
薛盈雪道:“大公主,盈雪信您。”
薛盈雪缓缓道:“父亲他爱财,但也只是对富商下手,而且要的钱也还算是能被富商们承受的情况下。”
“因为有城中富商的孝敬,府中的日子还算不错。”
“但自去年开始,府中的开销开始缩小,半年前,父亲跟城中的富商共借银钱十五万,至今未还。如今,更是要提高富商的孝敬钱。”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府中的银钱还在不断的减少。”
“那一批银钱,我不知道父亲用在了什么地方。但他如今如此着急,只怕是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三个月前,我曾经见过有几个高大粗壮的男人来找过父亲,第二日,府中又少了三千两银钱。”
“父亲以往行事都会留有余地,如今却像是被步步紧逼,落入了别人设好的圈套当中一样。”
“可笑的是他不自知,甚至还一直听话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