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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随我再去看看威力。”在郎茂徳的带领下,众人再次来到标靶,此时不用铁棍挑开就能看到鱼的颈部上炸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口,子弹从里面贯穿而过。

郎茂徳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

“这燧发枪是我等加了膛线的,不仅有效射程达到了120米,而且精准度提高不少,你们看,偏离标靶的鱼头只有15厘米左右。

当然,威力的增大不仅和膛线有关系,和这弹头也有关系。”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头递给众人,接着解释道:

“这是团长发明的,叫米涅弹,这锥形的弹头增加了穿透力,这底部的凹槽增加了气体的推动力,加上膛线造成的旋转,就可以产生很可观的创伤。”

米雨真上前观察片刻,惊愕说道:

“这要是打在身上还能活吗?”

朱琳泽点了点头:

“这种子弹击中要害几乎救不了,不过也不要轻敌。

改造的燧发枪虽然威力不小,通过纸壳定装火药的方式也提高了装弹速度,可也只能做到每分钟两三发的样子,如果面对大队火枪兵,最好还是跑路。”

冷秉眼睛一亮,追问道:

“只要跑的够快,给装弹留够时间,岂不是能遛狗似的边跑边打。”

陈雄颔首,面无表情地反问:

“本教官把你们往死里练,难道只是为了寻开心?“

此刻众人终于醒悟过来了,原来提高体能和耐力还能这么用。

苟飞白凑上前来,揉了揉眼睛,煽情地说道:

“教官、团长,俺错怪你们了,之前我还抱怨不操练火枪,现在看来,我们几个就是井里的癞蛤蟆。”

朱琳泽白了他一眼,看向众人提醒道:

“战争的要诀就在于消灭敌人,保存自己,这种能打中敌人,敌人却打不着我们的战法才是我们要琢磨的打法。”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此刻,朱琳泽摆了摆手:

“手雷的威力炸鱼的时候让你们见识过,这里就不演示了,这东西过于危险,战前再配发。

枪、弩和短剑你们先拿回去熟悉熟悉,从明天开始,将进行射击和枪械保养训练。”

米雨真一喜,眯着小眼睛搓了搓手:

“团长,那这定装米涅弹?”

“明天训练的时候配发。”

袁天赦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朱琳泽:

“团长,那我们……”

“克力士剑和连弩可以先借你们,但是线膛燧发枪只有30把,你们先拿普通的燧发枪去练习,新式的找人借用好了。”

等众人离开,郎茂徳才笑嘻嘻地从一个木箱子里取出一把崭新的步枪递给朱琳泽:

“团长,幸不辱使命。”

虽然之前军械科来报告了,可真见到了还是让朱琳泽大喜过望,接过步枪掂了掂,又拉开枪机检查片刻,接着拿着卡尺一顿测量后,忍不住赞叹:

“干的漂亮,四把克力士值了。”

麦正义呵呵笑道:

“团长,这玄铁钻头锻造不易,可要损坏更难,给那燧发枪冲卸膛线就和刮豆腐差不多,就算这百炼钢的枪管和膛线,估计也能造上不少。”

“赚大发了!”朱琳泽欣喜不已,顿了顿,又疑惑道:

“用人力钻机钻出枪管我理解,可这膛线没有拉刀又是怎么弄出来的?”

听到这话,郎茂徳唏嘘了一下,随即把十二个工匠叫到面前:

“伸手给团长看看。”

工匠们迟疑片刻,都摊开了手掌,只见上面密布血泡,有些都已血肉模糊。

“没有拉刀,我们就把玄铁按照尺寸做成了细长的麻花方钢,这膛线是工匠们不眠不休十几天,轮班用方钢钻头一点点敲打冲卸出来的。”麦正义感慨,顿了顿,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团长,为了铸造这批钻头,船上的木炭全用光了,接下来咱们可能要吃生鱼肉了。”

“吃生鱼肉算什么,不是还有面包腌肉么。”朱琳泽摆了摆手,他面带感激地看向众人:

“军械科居功甚伟,我宣布,这次你们获得一个集体三等功,个人功勋我和麦、朗两位大师商议后再定。”

听到这话,两月的疲惫一扫而空,工匠们都欢呼起来。

“好了,去忙吧。”郎茂徳老脸堆笑,接着又把朱琳泽请到铸造台边,指着一个小玩意说道:

“团长,朗某称呼这个为弹壳机,你猜用这个小东西造了多少个弹壳?”

眼前的设备非常简陋,就是一个底座上面立了两根铁棍外带一个手摇把手。

朱琳泽拿着手把摇了几下,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这底座上的一根铁管是立柱,安装把手,另一根短一些的细铁棍上套了个弹簧,弹簧的顶端是个六边形的螺帽。

随着把手的摇动,螺帽旋转,直接把带着弹簧的铁棍下压,这样就把铜板积压进了弹壳大小的孔中,摇把一松,铁棍又弹了回去。

“就是用这个冲压出弹壳的?”朱琳泽诧异道。

郎茂徳笑着点了点头,从铸造台下的柜子搬出了一大盒子弹和弹壳:

“这是已经装好的子弹300发,未装药的还有200个,若不是没有了铜和木炭,能造更多。”

“这子弹每颗我和老麦都用卡尺检查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完全符合规格。”说着郎茂徳抓了一把子弹递给朱琳泽,笑道:

“团长,来两发?”

朱琳泽兴致大起,卸下弹仓就开始往里面压子弹。

俄倾,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没有浓烟,没有呛鼻的火药味,子弹正中鱼眼,把硕大的鱼头被打得稀烂,几百斤海鱼悬挂不住,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与此同时,后面的木墙上出现一个孔洞,一束光从中透出,在地板上形成一个闪烁的光斑。

水连珠,属于这个时代的水连珠啊……朱琳泽像抚摸情人一般抚摸着改造后的莫辛甘纳步枪,内心激荡,半晌,他收敛了情绪看向两位:

“朗大师,麦大师,我决定了,这枪就命名为麦朗步枪,型号1632。”

“麦朗1632?”郎茂徳身子一颤,眼眶渐渐湿润。

工匠和文人一样,都喜欢名垂青史,拿着他俩的名字命名枪支,这是要流芳百世啊。

麦正义虽然也激动,踌躇片刻,还是摆手:

“这图纸,构造和设想大部分都是团长提出来的,怎能用我俩的名字,这……这不合适。”

“不,就叫麦朗步枪。”朱琳泽很坚决地摇了摇头,随之温和道:

“没你们,图纸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其他方面我不谦虚,可在机械制造上我差两位大师太多。”

两鬓斑白的麦正义老泪纵横,却是看向郎茂徳调侃道,“阿德啊,咱俩做了一辈子船,总想有朝一日能像克拉克、盖伦一样有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船,没想到的是东边不亮西边亮,最后却是在火枪上留名了。”

两位大师感慨过后,朱琳泽又和他们聊了一些后续的优化细节,就用黑布包裹着麦朗步枪回了船长室。

刚进门,一直在踱步的傅山就迎了上来,语气急切:

“如何?”

朱琳泽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比我想象的还好。

傅山长吁一口气,突然目光炯炯地盯着朱琳泽背着的黑布包:

“殿下,给傅某看看。”

犹豫片刻,朱琳泽还是抽出了步枪在傅山面前晃了晃:

“说好了,只能看不能摸。”

傅山立刻就被那修长的枪管,流畅的枪身和精巧的下弯式拉机柄给吸引了,他忍不住就要下手,朱琳泽却是抱着枪一猫腰躲了过去。

“团长,别那么小气,给傅某瞧瞧。”

“你那是要瞧的姿势吗?”朱琳泽护住枪,连连摇头正色道:

“先生,男人有两样东西是不能被别人摸的,一个是媳妇,一个就是枪。”

傅山瞅了眼腰间的克力士,又看了看那把麦朗步枪,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大明,最好的鸟铳也不过十几两银子,论价值,这克力士能换几百把火枪,可朱琳泽却大方地给突击队的每人发了一把,可到了这麦朗步枪,为何小气地摸都不让摸一下?

坐在书桌旁写东西的袁有容顿时抬起头,灵动的美眸诧异地看向朱琳泽,迟疑片刻,还是好奇地发话:

“哥哥,那你说是媳妇重要还是枪重要?”

“对我来说啊,这麦朗步枪就是我媳妇儿。”朱琳泽抱着步枪,深情地吻了几口。

傅山无法理解这种变态的情感,苦笑着问道:

“团长为何对枪如此钟爱?”

袁有容也站了起来,瘪了瘪小嘴,不服气道:

“对啊,你说。”

“现在说了你们也不懂,以后就知道了,这枪就是士兵的第二生命,枪在人在。”说着,朱琳泽从一旁的脸盆架上扯过毛巾就开始擦拭枪身。

“哥……那是洗脸的帕子。”袁有容跺着脚,一副气急的模样。

朱琳泽满脸的不在乎,扭头道:

“勤务兵,去给团长拿点鱼油膏来,我要给枪做保养。”

勤务兵?连有容都不叫了……袁有容内心咯噔一下,一股酸酸的感觉涌进鼻梁,让她差点没哭出来。

女人都是感情细腻的,尤其是对自己在意的人。

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袁有容紧咬红唇,嗯了一声,找到鱼油膏递了过去。

朱琳泽抬手接过鱼油膏,看见袁有容饱含泪水的明眸愣了一下,想了想,笑道:

“又在写歌呢?还真别说,你那歌写得还真煽情。”

写歌,写你个大头鬼……袁有容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回到座位上开始写东西,不再理会这个不解风情的愣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