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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奥离开后,傅山转向朱琳泽,眼中满是不解,问道:

“团长,您真的打算将圣杯与画作归还给艾吉奥吗?”

“怎么,先生舍不得?”

“并非有所不舍,而是担心其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傅山解释。

听到这个,朱琳泽笑了:

“先生也相信激活圣杯可以开启天堂之路?”

“羽化登仙之事,古籍多有记载。更何况,您的师父隐仙大人,不正是仙人吗?”傅山神色肃然。

我去,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若是说不信神佛,不就是欺师灭祖么……朱琳泽一口大槽吐不出来,想了想,他尬笑道:

“就算有神仙,那也是西方的神仙,和咱中国人有啥关系?”

傅山给朱琳泽续了杯茶,耐心地说道:

“团长,您不觉得达芬奇的经历与您颇为相似吗?

他身为贵族私生子,无缘正规教育,早年仅是小有名气的画家。

可在1476年到1478年他却凭空消失了,等他再次出现,就变成了通晓各个领域的大师。

最诡异的是,他的工程设计没有过程,不需要测量计算也不需要修改,而是把图纸绘制出来,一次成稿,这和殿下能背出各种武器的规格参数何其相似!”

难道达芬奇也是穿越者……朱琳泽内心狐疑,他轻啜一口茶,生硬切换话题问道:

“先生,这些你都是从哪了解来的?连绘制图纸的过程都知道。”

“蒂华纳的藏书室里有几本关于达芬奇生平事迹的手稿。”傅山淡淡说了一句,又回到了正题:

“达芬奇突然间拥有了特殊能力,又洞悉了圣杯的秘密,我推测定是接受了某位神仙的灌顶,和殿下类同。”

见事情越说越玄乎了,朱琳泽无奈说道:

“就算如此,那和激活圣杯有什么关系,莫非先生认为激活圣杯就是接受灌顶?”

“不错,”傅山目光炯炯,继续猜测道:

“据资料记载,达芬奇消失的地方是亚平宁山脉的一个洞穴,而圣殿骑士团就在那里有一个宝藏埋藏点,由此不难推测,达芬奇就是激活圣杯后取得的能力。

至于降下先知,达芬奇提出了那么多超出时代的构思,难道不算先知么?”

听傅山说得头头是道,朱琳泽竟然无法反驳,略一沉吟,他才顺着思路说道:

“按照先生这么推断,为何达芬奇没有颠覆宗教或者对天主教进行改革?”

听到这话,傅山捋须笑了笑,摇头说道:

“拥有先知的能力是一个方面,可要变成最后的丰功伟绩却和人的性格、人生的际遇和环境有莫大的关系。

达芬奇并不是一个雄主式的人物,虽然他对现实心存不满,却不愿意放弃当下的利益,只是通过一些小手段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小手段?”朱琳泽有些好奇。

傅山点头笑道:

“达芬奇几乎所有的画作接的都是天主教的订单,也就是说他的酬劳都是来自于宗教和支持宗教的美第奇家族。

他一方面给宗教绘画为生,另一方面却在画中隐藏了很多的信息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仅如此,据说他的手稿都是通过镜像反转文字书写,这种掩耳盗铃的手法,的确是让人唏嘘。”

对于傅山的说法朱琳泽不置可否,不过历史上的达芬奇虽然绘制了大量的机械图纸,好像都是停留在设想阶段,并没有造出几样实物,不知道是为了隐藏自身,还是压根就不愿去做风险极高的造反事业。

见朱琳泽陷入沉思,傅山进一步劝说道:

“刺客兄弟会所求,唯圣杯激活,至于激活者何人,并不拘泥。因此,我提议此事由团长您来担当。

殿下本来就在炸药、医药、外科手术和建筑方面有极高的造诣,若是再加上机械制造,岂不是如虎添翼?”

朱琳泽哑然失笑,目光落在傅山身上,调侃道:

“先生也是通才,就算要激活圣杯,先生也很合适。”

“团长谬赞了。”傅山摆了摆手,表情肃然道:

“世间人才济济,但要让才华得以充分发挥,还需借助身份、背景与合适的舞台。

像我傅山,若非得遇团长,恐怕至今仍是一介默默无闻的书生,空有学识而无处施展。

即便我拥有超凡能力,出身所限,也难以成为引领潮流的领袖人物。”

见傅山一脸真诚,朱琳泽无奈苦笑,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先不着急定,等刺客兄弟会取来达芬奇的手稿后再说。”

对此,傅山并未强求,只是微微点头,目光中闪烁着深邃:

“激活圣杯,非同小可,既然里奥斯已将此污名强加于我,那我们便顺势而为,将事态影响扩大。

待击退五大都督区的联军,便在万众瞩目之下,光明正大地完成圣杯激活。

如此一来,说不定有大量对教廷不满的新教徒会过来投靠。”

傅山行事向来深谋远虑,每一步都布局周密。

在他的精心管理和哈维的推动下,圣克鲁斯修道院的神甫们已全然接受了朱琳泽就是上帝派到人间天使的思想。

与此同时,在几个基地日新月异的变化下,信徒们越加相信朱琳泽能带领他们打造一片人间乐土。

若是朱琳泽再接受圣杯的灌顶,就可以借着圣杯的预言,把朱琳泽推上神坛,成为上帝派往人间的先知。

对此谋划,傅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因为朱琳泽本来就是神仙的徒弟,再加个先知的名头没什么不妥。

……

八月的一个正午,伊利湖面上波光粼粼,三艘尼德兰弗鲁特商船自西向东,缓缓驶向港口。

身形瘦了一圈的雅各布站在船头,眉头舒展,手指北岸兴奋道:

“米少校,前方即是布法罗,那里设有我们与法兰西共建的贸易站,尼、法、英三家的货物就在这里集散。”

闻言,米雨真表情复杂,他现在才理解了朱琳泽当时说美洲地域辽阔是个什么意思。

四月初,他带着队伍护送雅各布自棕榈泉启程。

先是沿科罗拉多大峡谷北上至盐湖城,随后历经长途跋涉抵达堪萨斯贸易站,转而乘船沿堪萨斯河汇入密西西比河,再顺流而下进入伊利诺伊河,最终转入五大湖之一的密歇根湖。

自密歇根湖辗转至休伦湖,再由休伦湖航行至伊利湖,历时四个半月,跨越几千公里,终于即将抵达目的地。

经过数月的风吹日晒,米雨真变得黝黑而干练,他眯起眼睛,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

“我以前总觉得探险者跟强盗没什么区别,虽然现在看法没变,但亲身体验后才知道,这强盗的活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几个月来,雅各布已经习惯了米雨真的说话风格,他不以为意地说道:

“人来到这个世间本来就是在不断地掠夺,要想活得比别人好,不抢怎么行?”

说话间,潜乐从了望台上滑降下来,走到米雨真身边正色道:

“队长,码头情况好像不对。”

“小兄弟不用紧张,到了这里基本就安全了,除了一些印第安部落偶尔来袭扰,并无大碍。”雅各布笑着安慰,说着,他下意识地取出望远镜看了看。

这一看他就愣住了,简易的港口没有一艘船,岸边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原来成排的木屋已经被烧毁,隐隐还能看见满地的尸体。

米雨真也看清了这一切,他放下望远镜,果断说道:

“停船,通知全员准备战斗。”

随着命令的传达,三艘帆船快速落下风帆,进入战斗状态。

足足观察了半个小时,岸上没有任何动静,米雨真这才安排一支小队坐了小船上岸探查。

管家丹尼尔瘦削的脸上满是严肃,他沉默片刻后,目光凝重地转向雅各布,问道:

“老爷,布法罗贸易站的防卫力量足有百人,能够如此迅速且彻底地消灭他们的,显然不是印第安部族所为。

您认为,这会不会是西班牙军队干的?”

雅各布闻言,眉头紧锁,疑惑道:

“从常理上讲,这不太可能。

要知道,距离我们新尼德兰辖区最近的西班牙驻军远在佐治亚都督区,两地相隔上千公里之遥。

而且,如果他们真的调动兵力北上,那岂不是给了英军可乘之机,让他们有机会在后方偷袭?”

米雨真同样感到困惑不解。

根据他所知,新尼德兰殖民地的地理位置确实较为特殊,西北紧邻新法兰西,东、南则是英格兰的殖民地,而西部则是印第安易洛魁联盟的势力范围。

目前尼、法、英处于合作蜜月期,能够发起足够力量攻击贸易站的,似乎只有印第安人,可印第安人没这实力。

然而,印第安人虽然勇猛,但他们的组织能力和武器装备并不足以支撑如此大规模的袭击,更别提是歼灭一支百人防卫力量了。

至于西班牙人,米雨真没想过,因为来之前他找傅山请教过为何西班牙人不进攻尼、英、法三国的殖民地。

结论是北方冬天气候异常寒冷,生存环境过于恶劣,加上没有金银矿,西班牙人觉得征战不划算。

正想着,尾随其后的两艘商船却是重新扬起了风帆,开始往码头的方向移动。

米雨真皱了皱眉,刚想问话,了望台上就传来了旗手的传话:

“雅各布大人,两位船长认为无需再等,应直接靠岸探查情况。”

皮特和蓬古尔雷在佛罗里达战役中被里奥斯所俘,后来又转手到了独立团,是雅各布花了重金赎了他们。

他俩虽然承雅各布的情,却不代表会听命于雅各布,更不会听命于米雨真,因为他俩的地位都远在雅各布之上。

皮特是尼德兰共和国总执政的心腹爱将,因成功劫掠西班牙珍宝船而声名大噪,被誉为国家的英雄,还被总执政弗雷德里克亲自授予少将军衔。

而蓬古尔雷,则是法国首相黎塞留的亲外甥,不仅贵为侯爵,更是一位身经百战的上校军官。

“傲慢,愚蠢!”看着两艘帆船从身边经过,雅各布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看向米雨真,带着歉意说道:

“非常抱歉,我没有权力约束他们。”

米雨真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团长给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到达新阿姆斯特丹,至于其他人,死活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