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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祁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他同姬琮讲了百草的人设:“大致就是这样,阿霖觉得怎么写比较好?”

姬琮深深被百草的事迹感动,如果这位好姑娘的皮下不是崔祁的话更好了。

他仔细地思考一番后回道:“强调百草姑娘面对弟弟夭折的痛苦和她曾经的苦难,着重描写她心里怎么想的…”

“不错,此言有理。”

崔祁写的很快,因为百草的生命太短,没什么好写的,水字数属实没必要,只要塑造好百草的形象就好了。

毕竟是自己亲手捏出来的人,崔祁演了三个月的百草,对这个身份很有感情,对此姬琮不做评价。

他讨厌女装!也讨厌缩骨和戴面具。他还做不到崔祁那样毫无心理负担地扮演女子,即便知道是权宜之计,他也会羞耻。

把自己关屋子里写了一天,崔祁带着全新大作《百草姑娘》闪亮登场了,云姬已经识了不少字,她看的热泪盈眶:“先生,百草实在太好了。”

霁儿则很平静:“师父,我听王夫人说百草已经被传成了军妓,这也是师父写这本书的缘故吗?”

“更离谱的都有,舆论太重要,我不能让刚刚有了希望的女子退缩。”

崔祁不是女子,文笔不够细腻,但此书可以说全是情感,没有技巧,他借着自己书肆的工作,把自己的书传了出去,收到了广大贵族女子的喜爱。

目前的通俗文学基本没有,描写女子的更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出了个百草姑娘,她们自然趋之若鹜,就连身处相国府的李录都得了一本。

相国慈爱地说道:“录,这本书你可能会喜欢。”

他不忍失而复得的外孙日日沉默下去,正好看到最近虞国都在讨论这本用大白话写的书,而且书中主角正是救了李录的百草姑娘!

“多谢相国。”

李录也起了探究之意,百草姑娘的流言很多,但写成书的仅此一本,他得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来淌浑水。

等他开始阅读时才发现,这里面的情节全是真的,而且许多描写都让他想起崔祁。

比如军士称赞的那句明明如月,皎皎如月,跟崔祁的白月光理论十分契合,他越想越不对劲。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书的作者就是崔祁!

思及此,李录连忙查看作者落款,上面的名字是三七,正是活血化瘀的药材。

他一下子懂了,这是崔先生对百草的维护,也是对自己三个月军医生涯的总结,书中最重要的不是什么煽情的戏码,而是百草在军营采取的措施,这才是能救命的东西。

过了一个多月,崔祁正吃自己的生辰蛋糕时,赵婴的通讯发到了虞国:“临渊,那书是不是你写的,我看其中的卫生条例好像都是真的啊。”

崔祁舔干净嘴角的奶油:“是我写的。女子想离开家庭不知多少人要跳脚,所以要用污蔑百草姑娘的方式来抬高自己。我这书只是写了一个善良无私奉献的采药女而已。”

“我还不知临渊有这样的本事,你这《百草姑娘》把盐都迷倒了,太子也赞不绝口。”

赵婴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崔祁写的短小精悍,因而这书很薄,半个时辰就能看完。

哈哈。崔祁干笑两声,他并不擅长卖弄文字,此次是不得已为之,再写可不行了。

两人打了个哈哈,赵婴才说道:“秋风起的时候,大王就不行了,临渊可还有其他延寿之法?当然不会违反天道的那种。”

“除了自己修行,其他的长生之术都有违天道,我也没办法了。”

崔祁对唐王元的观感很复杂,但他的死必然会引发动荡,延后这场浩劫也是唐国朝堂共同的心愿,但崔祁已经无计可施了。

天要你亡,他不过一个小小修行者,哪里能与天道抗衡呢?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赵婴面露黯然:“我知道了。”

他这两年一直都在拼命,为的就是和时间赛跑,可人哪里争得过时间?

他随即话锋一转:“说起来临渊当初劝西域西迁也是一步妙棋,咖啡简直是唐国官员的救命水。”

“只是想争一条活路罢了,算不上妙棋。”

崔祁当初劝小和去西方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但绿洲的退化和风沙的侵袭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存,后来他是真心想帮助这个坚韧的部族找到新家园。

唐王将死,这是一个政治信号,该换新的靠山和大腿了。

而和唐王元绑定太深的人不是闲居就是做好了准备,韩鱼重病不肯服药,王后则日复一日地发疯。

唐王终于决定网开一面,放走了自己的嫡长子。公子不识背着行囊出宫时,只有他的母亲和妹妹来送他,可他丝毫不以为意:“母亲,瑰,珍重了。”

作为一条咸鱼,还是身份敏感的咸鱼,去乡下种地或许比在洛京磋磨更好些,王后也难得清醒:“好好活着,别出现在王和太子的眼前。”

瑰也告了别:“大哥,乡下艰苦,保重身体。”

她们的潜台词是,这是母子三人一生中最后一次见面了,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化作一句保重。

“我走了。”

不识的声音很轻,日复一日的漠视他早已习惯,此后的他不再是公子不识,而是李识,一个普通的村民,至于那个占了嫡长的公子则突发疾病暴毙。

这也是唐王难得的温柔了,不识无才,王后愿死,而太子也在妹妹的求情下答应放过自己唯一的哥哥。

多方达成了共识,不识从此只是个死人,太子的地位固若金汤,大家都很满意。

崔祁问道:“霁儿,唐王要不行了,你愿意去看他最后一面吗?”

霁儿放下月出,摇着头说道:“不愿。师父是想去看你相邦吧,不用顾及我,我已经不在意他和唐国了。”

霁儿现在只想修道,变强,除此之外,只有王姑娘能提起他的兴趣,千里迢迢地去看一个毫无感情的父亲,徒增伤感而已。

倒是云姬有些黯然,她的确不爱唐王,但曾经的两年里,唐王几乎是她的全部,现在,他要死了。

“先生,我可以去唐国看一看吗?”

唐王元死,从此她和唐国再无关系,可是她不死心,或许妹妹尚在人世,她要抓住最后的机会,不然,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崔祁诧异道:“夫人不会是想再见唐王元吧?!”

云姬被逗笑了:“先生写了书后怎么想象力如此丰富?我回唐国是想找寻胞妹和父亲。”

她摩挲着妹唯一留给自己的物件,这还是她翻了很久才找出来的。

那是个用粟米杆编制的小玩具,崔祁看不出是什么虫子,时间让它出奇地脆弱,可云姬一直把它放在深处,保护的很好,至今也不曾腐烂。

“原来如此,是我多想了。”

崔祁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见证一场注定悲剧的恋情,姬琮则笑道:“阿祁可不要对王抱有什么幻想,我父母虽说相敬如宾,但他们之间也是没有所谓的爱情的,更何况是唐王元。”

和大家说好后,崔祁去见了相国府的李录,就算有药材吊命,他还是不可抑制地消瘦下去,可见到崔祁,他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是崔先生!好久不见了。”

崔祁稳固了他体内的封印后才说道:“我得到了些消息,希望你听完后不要惊讶。”

展开屏障,崔祁讲述了从卢延年那里听来的消息,李录仅仅是红了眼眶,他颤抖着说道:“崔先生曾说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虞王贪婪,自然看不惯我父亲那样的人。”

自从那日哭过,蛊虫活动的更频繁,他只能平心静气,来缓和体内的痛苦。

“伯虞,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唐王将死,我得去见幼渔。”

崔祁当然不放心患病的孩子,他加固了封印,原本蠢蠢欲动的蛊虫只能缩回去,再次蛰伏。

感受到体内的变化,李录对崔祁行了大礼:“多谢崔先生告知,我会保存自身,终有一日能得偿所愿。”

崔祁还礼道:“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