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宴仍旧设在殿外,只是这一次摆的桌是横向,留出了很大空地,空地上摆放着红布包裹严实的四个鼓包,鼓包旁有专人看护。
大家视线都被四个鼓包吸引,交头接耳之间全都是猜测四个鼓包下的东西。
“感谢各位的到来,知道大家着急回国述职,特准备了送行宴,宴后大家自行安排,朕派人护送各位到大武国界,大家在大武境内可安心,吃好喝好,奏乐。”
柏笙说了开场词,夹了一筷子肉给安隐烁,让大家自行动筷。
安隐烁这会儿隐隐有些兴奋,柏笙夹什么他就吃什么,注意力全然不在饭菜上。
“呃……”辛辣蔓延口腔刺痛舌尖,是姜。
狗崽子!
安隐烁瞪了柏笙一眼,瞧着他得意的模样,又给了他一脚。
柏笙面上没什么改变,只是眼眸更温柔了,还是一只手落在了安隐烁腿上轻拍,像是安抚。
砰砰砰几道烟花在天空炸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绚烂璀璨,但稍纵即逝。
安隐烁侧头看柏笙,他也看着他,四目相对,默契一笑,桌下的手交握在了一起。
烟花结束,鼓声响起,一排带了血包的稻草人上线,训练有序的士兵掀开第一个鼓包,拿枪上膛瞄准发射,砰砰砰,弹无虚发,血在青砖蔓延,全场寂静……
“给大家来个助兴。”
很快又一组士兵掀开第二个红布,手雷整整齐齐排布,沙地炸起一堆沙土落在了饭菜上。
安隐烁皱眉:“风大爷可真是不给面儿,浪费粮食了。”
“这是有效震慑。”
柏笙抬手将安隐烁发上吹来的树叶拿掉,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
这是安隐烁一早就打好的主意,签合同这事在这个时代,那就是个纯信用问题,人家要是收货不认账,那也没治,那时候只能靠谁的拳头硬,可这会儿呢,给你们看看大武实力,您的合同条约还敢违背吗?
第三个红布掀开,一辆自行车。
要不是安隐烁觉得汽车太过于突兀,那红布下的就是汽车了。
第四个红布下,整套作战行头。
防御、进攻包括暗器毒药,单兵作战能力提升的不止一个档。
静悄悄。
落针可闻。
怕吗?
安隐烁站在高台上,他讨厌战争,但不怕战争,若是有人来犯,那就打,将踏在自家土地上的脚全剁了!
因着这么一出,送行宴也就就此结束了。
本打算再逛一逛的一些小国使者,根本等不到天亮,就收拾行李往家奔,大武皇帝说的可是大武内保平安,除了大武没人管,他可得早点走才行。
同样想法的多的是,安隐启一夜没睡,安排了一支又一支小队前去护送,说是护送,其实是监视,你留个探子插我国土上可得了?
安隐烁窝在柏笙怀里:“事情处理完了,咱们过几日启程去逛逛?”
“好。”
“有人帮你处理政事吗?”
“柏文珏、柏霖清。”
“那你安排好。”
“我们开车去?”
“那太招摇了吧?现在都有水泥路了,马车慢悠悠的走,也是个好事,咱走到想停的地方就停。”
“听你的。”
柏笙紧了紧怀抱,手习惯性的伸进了安隐烁里衣里,肌肤相贴才安心。
大武的一切都顺利推进中,柏笙和安隐烁出游,成了百姓相传的饭后闲谈。
“陛下和那位到处玩呢,有没有可能到这里?”
“想什么美事呢,快扒你的花生吧。”
“昨晚有人瞧见那马车往南走了。”
“还有说往东的呢。”
“那位每次做事都是大动静,得空到知海酒店坐坐就知道了。”
“……”
安隐烁出门也不愿多走,窝在柏笙怀里翻会儿书喝杯奶茶,遇上好看的景色,下车烧烤,吃的满嘴油,凑到柏笙面前让他擦。
就这样的闲情,他愿多待几年。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两人已出游三月有余。
落脚知海听到个消息,恩珠有喜了。
“我有侄儿了?”安隐烁眸间满是喜意,安家苦了这么多年,得了这个孩子估计得宠上天,不过大家都愿意。
柏笙点了下安隐烁额头:“你想要孩子了?”
“你能生?”安隐烁挥开柏笙的手,笑的一脸意味深长,手顺势伸进了柏笙敞开的里衣里。
“我不能,你要试试吗?”
“我也不能,但你可以试试。”安隐烁翻身压住了柏笙,胳膊抵在他脖颈,眉头挑了挑,“容我播点种,再看发不发芽。”
“哥哥做梦!”柏笙眉心一跳,搂着安隐烁的手用了力。
两人很快打作一团,谁也没用全力,但最终还是柏笙占了上风,不过又是一夜春风。
平日里觉得月过的很快,最近倒是觉得年过的也很快。
宫里小家伙添了好几个,糖球倒是成熟了很多,今日像个小大人一样来请安,挺耐人的。
“来,我瞧瞧你的课业。”
安隐烁拉过糖球,检查作业本。
“父皇今日到学堂瞧过,说我是块榆木,雷劈了可能才能开窍。”糖球坐在安隐烁身侧,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安隐烁啧了一声,吸了口凉气,狗崽子没事儿跑学堂阴阳孩子做什么?闲的?
“别听他的,他小时候难教死了,要不是长得好看,屁股天天打开花。”安隐烁揉了揉糖球脑袋,“慧儿最近总去找三花,你怎么也过去瞧瞧?”
“她一个女子整日与虎作伴,又凶悍,我不想与她一起。”糖球哼了一声,言语之间满是嫌弃。
安隐烁疑惑的看着糖球:“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慧儿了吗?”
“女子当温婉贤淑,像苏可巧那样的才好。”
“……”安隐烁想了下苏可巧是谁,但脑海中搜遍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安北繁,起立!”
糖球蹭的一下站的笔直,爹爹生气了。
大名警告很可怕。
“我花了这么多年为了个啥?养在我身边的还念叨着女子当温婉贤淑,贤淑你个大头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脾气,我还说男子当顶天立地呢,顶不了立地吧,去那儿墙边,倒立,不到半个时辰不许下来。”
安隐烁指了个墙角给他。
糖球瘪了嘴,不敢吱声,倒立顶在了地面上。
安隐烁揉了揉眉心:“白礼,去查查怎么回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