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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安隐烁彻底化身咸鱼,一侧睡够了,翻个面儿继续睡,闲来无事在御花园搭架子烧烤,招呼着宫里路过的人都尝上一串。

柏笙很忙,忙的整天不见人影,而且最近他身上总有焚香味,闻着那味道,安隐烁总会睡的很沉。

烛火摇曳,经书置于桌上,柏笙跪在桌前,一笔一划抄录的十分虔诚。

前几日,柏笙找了个机会前往休灵寺,那日烁哥在验收运往国外的流光盏根本没注意他外出,也是那日他见到了有名的宿悯大师。

“施主远道而来所求之事,贫憎恐难为。”

“大师,我只求此生安稳来生能有个机会伴他左右,我愿后生每月供百万千万香火,只求大师为我指条路。”

宿悯大师瞧着柏笙,微微叹息,情难自控为爱所困,尚且安稳就奢求来世,如今情种都来求生生世世了。

“异世来魂,不若散,不若还,施主,此为天命,天命不可违。”

“不,是我,我愿与他的命绑在一起,我想让大师改我的命。”

“……”宿悯大师神情古怪片刻,留他坐了一会儿。

再出来时,他已染了一身香火气。

安隐烁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半睁了眼,瞧见柏笙盯着自己,眉心皱起,声音微哑:“这么晚了,在看什么?”

“看你好看。”柏笙轻抚安隐烁脸颊。

“我的天,大晚上的做了什么美梦了你,快睡吧。”

“哥,如果有一天你回去了,会带我一起吗?”

“你哥我的身体在那个世界早已经成肉泥骨灰下了葬了,回去附在骨灰上与泥相伴吗?大晚上别说这么渗人的话,回不去,有你在,我不回去。”

“万一呢。”

“给你别在裤腰带上行吗?我走到给你带到哪,你是不是这几天没交粮精神旺盛呀,瞎想。”

安隐烁本来迷迷糊糊问了句就想继续睡,谁承想让柏笙几句话给整清醒了。

手放在柏笙脖颈摩挲:“给你泄泄火?”

“……困了,睡吧。”柏笙握住安隐烁作乱的手,闭眼不再说话。

安隐烁眯了眯眼,盯着柏笙。

明明都……

为什么忍了?

要是往常,早就扑过来了。

算算已经有十天左右没吃肉了,他竟然忍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安隐烁暗想,他有心事。

第二天一早,柏笙起床,安隐烁把他拉住了:“今天我要去度假山庄转一圈,你陪我吗?”

“今天有政事。”

“那好吧,那我自己去,晚上我想吃火锅,你让人备了菜,等我回来。”

“好。”

安隐烁出行,带了暗卫和护卫数十人,马车稳稳走在路上。

皇宫主殿隔壁墙头

“主子,您干嘛不直接问陛下,非要来蹲墙角?”元宵隐匿身形,给警惕的影卫打了个手势。

安隐烁嘘了一声,视线盯着下面,眉心轻皱。

柏笙认真议事,召来四五个大臣,一个多时辰都不见人出门,腿都蹲麻了,安隐烁揉按针扎般的大腿。

“主子,要不您回宫吧。”

元宵瞧着安隐烁岔开的腿,低声建议。

安隐烁没回话,但是在又十几分钟后,就离开了。

离开前塞给了元宵一把糖,影卫的活儿真是不好干。

换了几种方式也没蹲到柏笙在干什么,索性就算了。

总归不能是像某位那样研究长生不老药就行。

御花园的花开了又谢,春去秋来,一转数年,安北繁已长的快赶上安隐烁高了,一早请安还带了只处理好的野兔。

“爹爹安康,昨日学院打猎,我猎到的,给爹爹解解馋。”

安北繁把兔子递给了候着的人,坐到了安隐烁身旁。

“你父亲这些天是不是又折腾你了?”

“父亲可凶了,小默弟弟说,他是因为想从我们几个里赶紧找个继承皇位的人,然后带着爹爹你游山玩水去,才这样。”

安隐烁沉默,心里暗道,孩子,你可能猜对了。

近几年,柏笙越发不藏了,朝堂之上只要不是情感障碍的,全都明白了柏笙的意图。

这也让一些有心之人开始蠢蠢欲动。

“连城是谁负责,给朕说说这账目是怎么回事?”柏笙一张脸压的低沉,虽在问,但目光早已定格在了当事人身上。

“连城地界山脉居多,开荒田地少,自然收成少一些。”

“你当朕是傻的?”

柏笙的手嘭的砸在桌子,愣生生给桌子拍掉一个角。

这一下把众人吓的噤了声。

“去,给他看看。”

守在旁边的人,立刻带着东西到了那人身前。

连城情况写的明明白白,进出账目十分详细,这便是实打实的罪证。

“陛下,微臣一时昏了头,求陛下开恩……”

柏笙根本不听哭诉,摆了摆手让人把人拉走,然后起身离开。

剩下的大臣们纷纷松了口气。

“这已经是这月第三个人了,陛下这是?”

“有知海在,哪里逃得过?不过是看那位想不想深究罢了。”

“这是这位的意思?”

“不见得,陛下近日总去学院,看来是已经有了人选。”

“会是谁?要不要……”

“你想死吗?”

声音忽然顿住,大家默契的不再聊,纷纷散去。

大武四十三年,新帝柏禹默上位。

新帝柏禹默,柏文瀛与香芸之子,十三岁,身着黑金龙袍,头戴龙冠,每一步走的沉稳有力,落在于高处,冷眸扫视,气度不凡。

众臣朝拜,心里虽有疑,但未有一人胆敢开口。

唯独安隐烁,捅了捅柏笙:“小默年纪尚小,你当真撒手全都不管了?”

“你心疼他?”柏笙捏着安隐烁的手微微用力,身上似有一股醋味,似有似无。

“我只心疼你,晚饭吃什么?我想吃烤全羊。”安隐烁回握柏笙的手,身体往他身边凑了凑,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

柏笙点头,眉心舒展,唇角上扬。

从这天起,民间开始有报社,每一张都有连宿的稿,偶尔是故事,偶尔是絮叨,偶尔是恩爱狗粮,大家买了报纸总会到固定版面瞧瞧,那位今日又有些什么趣事分享。

但总不见人,偶尔能听到几句偶遇,只是位置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