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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主线,得半年以后,宫门选新娘时,无锋找到时机将杀手,也就是女主女二送进来。上一次送人进来,还是一年半前,就是女主云为衫的义妹,云雀,用缩骨功藏在箱子里进来的。结果被人发现,重伤,被月宫月公子救走了。

两人相处时暗生情愫。月公子提议假死,骗过宫门与无锋。结果云雀又被寒鸦肆救走了,反倒被无锋首领杀了。月公子从此郁郁寡欢、抱憾终身。

这回,竟又送人进来了。大抵是因为天降流火于宫门,这是幅员数十里之人都看到的盛景,只有宫门的人还在猜测是否是无锋啊,是否是异化之人啊,无锋可是实实在在一脸懵逼。他们定然也想搞清楚,这么大的飞火流星坠落在宫门,宫门到底得到了什么。

于是,又绞尽脑汁送了刺客进来了。当然了,这种刺客和云雀一样,是偷溜进来,而不是像云为衫上官浅那种,本着细作的决心长期扎根。

所以,刺客很快就被发现,并且开始被宫门侍卫追杀!刺客慌不择路,一路逃进了女客院里。

这段时间,因为宫门意识到银月也没他们预料得那般杀伤力巨大,于是看守的侍卫和侍女又撤了一半。

刺客受伤了,在山石后面匍匐了好久,看到这处屋舍的侍卫换班,就那么一瞬息的空隙,他翻墙滚了进去。

女客院也有好多的屋子,住着照顾银月的四名普通侍女和四名绿玉侍女。要不怎么说气运子气运子呢,主神来了就是天定气运子,这刺客一摸索,就翻进了银月的房间里。

银月正在睡觉,雪胖子监控也不是二十四小时开着,所以不知道外头宫门发生了什么,忽然有人翻了进来,一人一猫瞬间就醒了,但第一反应就是假装没醒。她不想掺和宫门和无锋的恩怨情仇。

没想到,刺客就是要作死,摇摇晃晃走过来,就着床尾没有熄灭的小烛火看了看,当即就呆了。

他是一个男人,无锋多的是女刺客,但他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躺在那里,像是一件无与伦比的珍宝,仿佛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冰凉带着黏腻血迹的手颤颤巍巍摸上了银月的脸。

银月皱了一下眉,这下可不能再装死了。“唰”的一下,她睁开了眼。

等宫尚角、宫远徵、宫唤羽分别带着人循着血迹赶来,在女客院碰到面面相觑的时候,只听女客院里一阵乒铃乓啷的巨响。

“糟了!”宫尚角心中警铃大作,如箭矢般窜了进去。

众人鱼贯而入,推开院子的大门,里面竟然狂风呼啸,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甚至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令他们举步维艰。

侍女惊恐的大叫传来:“银姑娘!银姑娘你冷静啊!”

众人这才看到了,二楼的房间栏杆上,站着两个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人站着,另一个人被她掐着脖子悬空拎着!站着的,自然是一身白衣的银月,被她掐着脖子拎在手里的,正是黑衣的刺客!

而银月的周身,却似龙卷风呼啸,衣裙翻飞,黑发飞扬,被她拎在手里的八尺汉子,此时却妥妥是只待宰的羔羊!

银月猛地一挥手,手里的刺客便似流星般飞了下来,砸在院中地面上,当场口吐鲜血,浑身颤抖。

而银月跳下来,像一只巨大的飞鸟,等她落地了,才让人看清,她白色的睡裙上有着条条血迹,她的左脸与左边脖子也有醒目的血。

她眼睛赤红,嘴里说着:“我杀了你!”

宫尚角看着,只觉一种刺痛在心上炸裂开来,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痛!

“银月!”他出声,大叫了一声。

银月一愣,转脸看过来,看到院门口的宫门众人,又看了一眼宫尚角,狂风渐渐平息下来,眼睛也恢复了一贯以来的湿软与纯真。

银月:我只是还没想好摆个什么表情。

她的打算是,大张旗鼓杀了无锋的刺客,宫门对她的怀疑总该小一些,反正她的内力深浅摆在那里,她爆不爆发他们都是忌惮的。

她抱住臂膀,蹲下去呜呜哭起来。

“主人,干嘛不继续觉醒霸王花。”

“啧,我想了一下,真当了霸王花,宫门岂不是要把我供起来啊,主线又要崩了。”

“我觉得现在主线已经开始崩了……”

宫尚角忽然绷不住,冲过去直接将她拉起,捧住她的脸,仔细看了一番,发现她没有受伤,脸上的血迹似乎是手指印,延伸到脖子里去了。

“呜呜呜……”银月哭着,“我还在睡呢,这个人忽然开始摸我,太吓人了……”

宫尚角转脸看向那垂死挣扎的刺客,暗黑色的视线恨不得撕了他。

然而,有人比他更迅速,是宫远徵,他提刀冲过去。

“哎宫远徵!”宫唤羽要阻止都晚了,“留活口审讯!”

晚了,宫远徵一刀割断了刺客的喉咙。刺客顿时就没了气。

宫尚角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银月,眼里涌动的光芒,她没看错的话,就是温柔和心疼。

银月一愣,她瑟瑟退开两步,低下头,别看我别看我……

她又胆小又懦弱还没脑子的人设,这种武功强悍心思缜密的男主按理看不上才对,能入他眼的,不应该是聪明机智、有勇有谋的女二人设吗?

她好像……很怕他?宫尚角心里一沉,吩咐一旁的侍女:“扶银姑娘回房,清理一下,让大夫过来看看。”

侍女到底是绿玉阶,虽然目睹银月的开大,但仍上前来,搀扶住了她,往楼上走。

银月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宫尚角走到宫唤羽跟前,行了一礼:“少主,远徵冲动,但也情有可原。”

“哥!”宫远徵想争辩,被宫尚角斜了一眼,委屈小狗似的住了嘴。

宫唤羽皱着眉,看看死透了的无锋刺客,又看看刚进门里的银月,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事得执刃和长老来定夺了。”

说罢,他带着他的人走了。

“哥,”宫远徵上前来,“我没错。欺负胆小鬼的登徒子,我怎么不能杀了?”

他在宫尚角面前一直称呼银月为“胆小鬼”。

宫尚角深深看了宫远徵一眼,神容凝重,这个弟弟,看来也长大了。

“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