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景元一脚踏出西院院门槛的时候,就被燕子的一声“二爷”惊到,他纳闷地,“你怎么在这儿啊?”
燕子是在这里特意等他的,在他和云秀还在院里走走转转的时候就在了,她觉得还是应该努力争取一把。
她露着笑容,“我在等你。”
她的笑没让他停下脚步,他另一只脚也踏过门槛后,就往着回主院的那条路走着。
她的心一下就宕下来,笑容成了一抹苦涩,但马上就紧跟在他旁边走着,依旧带着笑地说道,“二爷,你去我那里坐坐吧,我真的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清楚。”
他没有看她一眼就拒绝道,“不了,我想休息,我连澡都还没洗。”
“我已经准备好热水了,你去我那,我给你洗吧。”
他停下来,转下身面对着她,语气有点凶地,“你听不懂话吗?非要我直说我不想去你那吗?”
她沉静地,“我们有误会,我想跟你说清楚。”
他没凶了,“我们没有误会,你有事就说。”
她双手抓握住他的右手,恳请地,“二爷,你带我一起去上海吧,我保证三个月内我一定会怀上孩子的。”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愤愤地举起手指指着她,“你不用来跟我保证这个,你不想生就不生,别弄得我逼迫你一样。”
她又去抓握住他的手,“不是逼迫,我也没有不想,你不要因为我现在没怀上就说我不想好吗?”
“你想的话为什么不按时喝药呢?要是从一开始就喝,那早就喝完了,怎么还会有剩下的?”
“我就是迟了些天而已,你就要对我大发脾气吗?”
他又甩开她,“那你为什么要迟些天呢?还不是不想生。”
“我要不想的话那我可以直接把药都扔了,我为什么还要喝呢?”
他垂眸停顿了下,但马上抬眼道,严厉地,“你不要来反问我,你先回答你为什么要推迟喝药。”
她恳言道,“因为我先前错以为庆知是你的亲女儿,你把她扔在外面不管,我有些害怕你就是如此对待女儿的,我就犹豫了些天,但后来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对待亲生孩子的,应该是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我就开始喝药了,我是想生的,我绝对没有不想,请你相信我。”
她的这番话让他的表情缓和了下,歪垂着头沉默了会儿再问道,“那你哥嫂的事呢?”
“他们就是一直来缠着我要钱,我没有给,我都不敢出门了。”
“你要继续撒着谎说你没给吗?”
虽然反复撒谎让她感到,但话已经说出口,她只能一直撒下去,“我没有撒谎啊,没给就是没给啊。”
他冷笑了一声,“好,我知道了。”再瞥了她一眼就转下身继续向前走着,“你把事都说完了,那你回去吧。”
她在旁跟着走,“那我回去收拾东西咯?”
“你喜欢收拾东西就收拾,但我不会带你走。”
“为什么啊?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
“相不相信我都不会带你走,我是跟别人一起去上海办事的,带个姨太太像什么。”
她冲上前几步,在他面前跪下来,望着他,“二爷,请你今晚跟我同房吧,给我一个怀孕的希望吧,不然,我怕是等不到看见你回来的时候了。”
他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想等我?”
“我当然想等你回来,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我也愿意等,只是太太容不下我等。”
他斥声道,“你说她容不下你,那你说说怎样才算容的下,是不管你干了什么事都要视而不见好好照顾你吗?是就算你心不在此也要拿你当上上宾客招待你吗?”
她忿忿不平地,“我哪里有要过照顾,招待,我就是想太太不会虐待我,能让我在这里生活而已。”
他摇头叹了叹下气,“好,我知道了,我会跟她说让她不要打你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后再说,行了吧?别拦着我走路了。”
他越过她往前走,她站起身跟着,眼里带着泪,哽着,“二爷,我……我很舍不得你,我会很想你的。”
他停下脚步,伸举着手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她的眼泪,“你是为了我而哭吗?”
她流着泪拿着他的手放脸上摩挲着,“是为你哭,也为我哭。”
他顺着手摸到她后脑勺将她抱在怀里,她今晚一直忍耐的哭泣在这刻爆发了,她的眼泪汪汪地掉,哭声此起彼伏着。
他抱着她,这哭声让他听着有些心疼,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么伤心。
半晌后,他低头看着她嗯着声,“好了,不要哭了,我再愿意相信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