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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还挺搞笑,听完并不是劝她别那么早去投胎,而是说了句,“怎么投胎还需要自己努力吗?”

“那可不是,你以为想投胎就投胎呢,要是自己不努力,投胎那都不知道得等猴年马月呢。”

“那暂不投胎了还不行,你就瞪着我,等我死了,我们在下边团聚,再也不分开了。”

这老爷子想得太美了,以为死了就解脱了,殊不知死了也照样得打工,而且新人冥王据说公正的很,就是简单的多劳多得,你想投机取巧,都不能够了。

财发狠心人,想必这老头早些年赚钱那么容易,也不是完完全全就是干净的,但这时代的红利不光在如今社会消失了,就是在下边,也不能再现了。

老爷子还在那沾沾自喜,阿音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想的美呢,你以为你想怎样就怎样呢,你下一辈子能不能投胎成人还不好说呢,你还想直接不投胎了。”

“不想投胎,不想继续轮回,那你得先混出个样来,那可真的是难上加难,没点本事在身,就别想了,真正能才冥界混得好,且永远不用轮回的人,实际上没有几个,大家就算暂时摆脱轮回之苦,早晚有一天,也会重新来过的,多向善吧,只要你想做,就永远来得及,你这一生,远远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短。”

“多的不便多说,我走后,你照顾好自己。”

可不就是嘛,我这都死了十次了,这辈子还是这么惨淡,依旧在不停地寻找解脱之法,这生命,到底终点在哪里呢。

老爷子说话比较酸,我实在是有些无福消受,便躲到了阳台上。

那只鹦鹉见我过来又活跃起来了:“小东西,你来了。”

我往四周看了看,反正也没摄像头,就说了句:“你再胡说,我就给你把毛拔光。”

两只手指伸进笼子,一把揪住它的尾巴,给它拖到了笼子边上。

那鹦鹉的毛瞬间炸开了,膨胀的像个发面团子,尤其是头顶的两撮毛,竖直朝天,根根分明。

“胖子,有人拔我毛,胖子,有人拔我毛。”它就跟炸了尸一样,直接从我手中挣脱开,在笼子里乱窜。

“不是,你别叫。”我本来就是偷偷摸摸干坏事,它怎么跟个喇叭一样,嚷嚷起来了。

“胖子,有人拔我毛。”不管我说什么,这家伙就是坚持不懈地说着这几个字。

我没招了,直接给他弄了个符拍他脑门上。

一下子,世界就安静了。

这家伙从尖锐的喊人模式变成了嗡嗡嗡的哼唧声,我这乱七八糟的符咒,没想到用到动物身上也照样好使,一张符纸,直接就闭嘴了。

我把它从笼子中间薅到笼子一边,一手紧紧地束缚住它,一手做出拔毛地姿势,威胁它道:“你要是再敢嚷嚷,我就把你毛拔光,而且让你一辈子说不了话,你信不信。”

那鹦鹉连连点头,很识时务。

“说话算话?”我道。

“嗯嗯嗯。”它嘴里发出一些连贯的声音来,就当是它答应了吧。

它又不是人,应该不知道言而无信这个词,我便放心地给它撤去了符咒,让它再次恢复了自由。

“胖砸,救我。”

它确实不知道言而无信这个词,但是也不知道言而有信是什么意思。

我刚让它恢复自由,就扯着嗓子开始了,那声音,都高到破音了。

“你别想说话了你。”我当机立断,十分不友好地用食指指着它说道。

“呜呜呜呜……”因着被关掉了语言功能,这家伙不能出口成脏,便转变模式,开始呜咽了,我也不管它,随你怎么交换,反正说不出话来,也没人听得懂。

也是巧了,正好有人在阳台的门上敲了几下。

刚才也没注意那地方站没站人,我便开始紧张起来,这万一被人抓包可就不好了,堂堂正正的一个小师傅,竟然跟一只鹦鹉发脾气,斗不过人家就武力压制,真是以大欺小。

我循着声音望去,好巧不巧,是于飞。

“诶,于道长。”我挥动着小手朝于道长跑过去。

左瞧瞧,右瞧瞧,“就你一个人在这呐。”我道。

于道长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看来是又干坏事了。”

几天没见,于道长的胡子好像又长长了些,这家伙天天手握拂尘,束发纶巾的,真有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走走走,先干正事。”于道长在我心里一直是长辈形象,我跟他相处起来,都是带着几分敬重的,不像跟柳公子还有十一那样随意。

所以当他一语道破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顺利躲避过去 ,而不是唇枪舌剑,跟他针锋相对。

“裹严实点,这么冷的天,站个大露台上,还穿这么点。”于道长一边帮我把衣服往前拽了拽,一边责备地说道。

我很听话得将衣服扣子扣了起来,裹得严严实实,像个丑巴巴的大肉粽子。

众人都恢复平静了,老爷子和他的两个女人,脸上的泪痕也都消失不见了。

“就这玩意是吧。”于道长指着刘永祥说道。

“是是是,于道长,就这玩意把我们弄得头疼,您试试,怎么能用平和的方式让他消失。

“行,我先来试试。”于道长很谦虚,尽管他在这块真的很厉害,但也不会斩钉截铁地说交给他就行。

于道长将手中的拂尘往手腕一打,左手持住拂尘的底端,右手便伸到那鬼物跟前。

先是在他额头那块探了探,接着是到丹田,周而复始,几个回合下来,于道长神色凝重地转过头来跟我们说到:“我试试,可能没那么容易,这鬼物积怨已久,有些疯魔了,如若是我能唤醒他,应该就有机会,如若是不能,怕是就坏了。”

连于道长都这么说,想必是没那么简单了。

“没事,道长,您试试,不行就算了,为了这么个东西,要是伤着自己,不划算。”我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完全没考虑阿荣的感受,就这么当她面说人家至爱之人的坏话,属实是有点不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