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你想回家吗?”陆昂突然问道。
“当然想回去啦。”澹台湉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们家族会不会衰落?”
澹台湉深吸一口气,眉毛跳动了几下,最终无奈地说道:“我曾经以为,我们家族哪怕遭遇再大的困境,都不会真正覆灭。
然而如今的这场灾难,远超历史上的任何一次,这已经不只是家族能否存续的问题,而是人类能否延续的问题了。”
“也许,你不必如此悲观,毕竟三大家族的触角都从魔都伸到了云都,这说明他们都还安然无恙,那你们家族想必也会安然无事。”
“还是你聪明,说得太有道理了。”澹台湉瞬间从悲观的情绪中挣脱出来,还顺手在陆昂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看来必须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陆昂抓住澹台湉的手,不让她继续乱动。
“哈哈,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澹台湉倒真没说谎,自末世开启后,她就是靠着这个法子,让路非远他们对她避之不及。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三大家族既然能派人来云都,也许他们不仅是来探路的,还有可能是来杀你的。”
“这……”澹台湉被陆昂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极有可能。
“所以,你还没跟我说实话,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陆昂的面色骤然变得冰冷,带着一股逼人的杀气。
澹台湉感觉肩膀上仿佛有两座大山压着,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澹台湉挣扎得极为痛苦。
“你应该跟我说实话,三大家族能追杀到这里,就意味着你们家族已到了生死攸关之际。
在这种时候,如果无人相助,仅依靠你们家族自身的力量,大概率难以度过此次危机。”
“我爸爸是澹台家的家主,而我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他们抓我的目的,是为了威胁我爸。”
澹台湉也明白陆昂的意思,当下能拯救他们家族的,唯有陆昂。
陆昂的那种属性药剂,足以改变世界。
倘若他们家族也能拥有,无需太多,只要一百颗,便能培养出一百个超级高手。
有了这一百个超级高手,面对三大家族,虽不一定稳赢,但至少不再惧怕。
“如果我帮你们家族度过这次危机,你们会如何报答我?”
“您将永远获得我家族的友谊,往后您的事,就会成为我们家族的事。”
“我能信任你们吗?”
“我们家族能够存续一千多年,正是因为我们家族恪守信誉,这是我们的祖训。我们从未亏待过任何一个帮助过我们的人。”
澹台湉说得极为肯定,神情认真,陆昂也深信不疑。
“可是,上次我救你回来,你还没报答我呢?”陆昂紧盯着澹台湉,她的脸渐渐泛红,眼神也变得愈发柔媚。
“我……”澹台湉心中有些恼怒,她恨陆昂。
这种事哪能真让女孩子主动,只要陆昂再坚持一下,强硬一点,她就能够半推半就应下。
可这个陆昂每次都佯装绅士,还让她自己选择,搞得她自然不好意思。
澹台湉脑袋滴溜溜地乱转,准备转移话题。
就在陆昂准备继续追问时,她忽然加快脚步,朝着一个方向迅速跑去。
陆昂赶忙跟了上去。
“你们就是黑衣人吗?”澹台湉拦住了四个身着黑色衣服的人。
这四人皆着黑衣,不过在胸口上,绣着不同的图案,分别是牛、马、蛇、兔。
四人对视一眼,原本毫无波澜的脸上,忽然绽开笑容。
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脖子上挂着黄色丝巾,向澹台湉行了个礼,而后开口说道:“请问您是澹台湉小姐吗?”
“你认识我?”澹台湉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澹台大小姐的芳名,如雷贯耳,我们自然是知晓的。”狡兔笑着说道。
“你们是慕容家的,还是左丘家的。”
“回澹台大小姐,我们是左丘家的。”
“你们是左丘仇风养的十二生肖吧!”
澹台湉曾听闻左丘仇风提及,他养了十二个极像生肖的人。
左丘仇风还要邀请她去观看这十二生肖的表演。
澹台湉对于这种把人当成动物的行径,深恶痛绝,不仅没去,从此更是对左丘仇风极为鄙夷。
“正是,我叫狡兔。”狡兔接着又介绍起另外三人。
“这位是毒蛇。”
毒蛇又高又瘦,身高一米七,体重却仅有七十斤。
全身上下一片漆黑,唯独嘴巴涂得鲜红如血,恰似吃了孩子一般。
“我是蛮牛。”
蛮牛异常壮硕,两米的个头,浑身都是爆炸性的肌肉,犹如剥皮的牛蛙。
“大小姐好,我是野马,我可以驮着您回家哦!”
野马身形清瘦,最大的特点就是腿特别长,真正的腿长一米八。
“澹台大小姐,我们奉命来带您回家的。”狡兔笑着对澹台湉说道。
“我们澹台家的事,何时需要你们左丘家插手了。”
“澹台大小姐,我们这么说,主要是给您面子,千万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狡兔扯下脖子上的黄色丝带,迎风一抖,丝带化作利剑,直指澹台湉。
毒蛇手里拿着一根针管,冲着澹台湉笑了笑。
“大小姐,我这是麻醉药,只要给您打上,您就会昏迷不醒,之后我们便会将您送到主人那里。”
“大小姐,其实主人很喜欢您的,有主人的照料,您定会过得比旧时代更幸福。”
蛮牛和野马两人未发一言,但他们默默地堵住了澹台湉可能逃跑的路线。
“大小姐,我劝您别挣扎,免得受伤。”
狡兔和毒蛇,缓缓朝着澹台湉逼近。
“大小姐,听说您自幼习武,我们很想试试,是您厉害,还是我们厉害。”
毒蛇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就你们几个,那个混蛋豢养的宠物,也敢跟我过招。”
澹台湉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完完全全是一种羞辱。
当了一辈子的狗,总以为末世里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