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道:“况一华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就算拉过来也可能是害群之马,张黑牛却直爽稳重、忠厚踏实、武功更是屈指可数,我们应该志在必得!”
刘文达听得一阵惊心:自家的黄毛丫头不仅象她母亲一样出落得象天使一样美丽,更象魔鬼一样诱惑,而且还象老父这般睿智豁达,一定会成为四海的一员大将,真是老天对我老光棍的慰藉!但做为父亲,有时候需要吝啬一些,他克制着自己勉强道:“念儿说得也有道理,张黑牛是我们主要争取目标,但还应该请第二、第三等若干目标,包括工厂各方面精英人才。韩信带兵——多多宜善。”
熊四海笑道:“对,英雄所见略同,而且我们的人才还应该是多方面的,包括武功的技术的,管理的财会的,生产的销售的后勤的等等,不但我们要提高自己,还要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这也是公司最主要财富之一。”
周大山也内行地说:“对这些栋梁之材必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让他们心诚悦服地和我们并肩作战。”
张永芳高兴地道:“从瑛,我俩去弄点下酒菜,让他们聊个痛快!”
萧从瑛纵有千般妒意,万种忧虑也只有随婆婆下楼去了。周世雄插不上话,也听得不甚明了,他干脆跑到一楼,看电视连续剧去了。
熊四海来到父女之间,挨着刘念坐下去,她在他背上温柔地捏一把,他佯装无意间把手放到她的手上,四目风情万种地碰在一起,可是他不得不强行拿开自己幸运的手,移开自己荣幸的目光。
刘念根本不想回避老爸,紧盯着熊四海问道:“况太岳说县里统一栽种速成木,应该是真的吧?”
熊四海笑道:“这事不用担心,我明天去镇府摆平,只是这竹种的事,才是我一直头痛的首要问题,需求量这样巨大,去哪里找呀?”他一对剑眉紧锁着。
刘念拉住他的手宽慰道:“哥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这是顺天意应民心,给乡亲们和官方排忧解难,老天想不帮都不行!”她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大手,“我们迅速确定厂址厂房,扯上网线上网搜寻,也可咨询各县林业部门。”
熊四海激动地又想去握她的纤纤玉手,他猛地意识到还有刘叔在场,只好忍住笑道:“谢谢念妹,和我想到一起了。”
刘念这时心里流蜜道:“平常没事瞎想,如果能帮你一点也好。”
刘文达:“这些本来是要预先谋划好的,这厂房你是锁定哪里?县城吗?”
熊四海:“县城环境不如我们镇好,镇府不是有旧的厂房吗?”
……
第二天上午,青林镇镇府小会议室中,高大魁伟的许镇长坐在主席位置上,一边抽烟一边听况太岳讲话。况太岳弯腰站在旁边,满脸阿谀奉承的笑容,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许镇长在烟灰缸中摁灭烟头,况太岳赶紧掏出烟盒又抽出一支奉上。一阵敲门声响,二人看去,萧如山站在门口,许镇长请他进来。况太岳只好缄口不语了。
萧如山来到许镇长面前,哭丧着脸道:“许镇长,我们村重灾后,乡亲们都心死了,全村变成一座活死人墓。是呀,反反复复的灾害每年几次,连我都动摇了!我嘴皮磨破也没有用,你也动员过,没有人生产自救,相反是赌博成风,甚至有人山穷水尽铤而走险,提着脑袋瓜子准备去贩毒!
“正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熊四海冒着被全村人大卸八块的危险,动员全村人栽种楠竹,而且已经签了合同,全村人一下都活过来了,大家欢天喜地地生活,热火朝天地自救,都准备秋天栽种楠竹大干一场!我去动员大家种麻柳白杨,被全村人骂得狗血淋头,说再提麻柳白杨,他们开会罢免我,我现在实在无能为力,你另选高明吧,或者况太岳支书代管也行。”他弯腰双手呈上辞职书。
“群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还要我们这些干部干什么!你这样的干部……哈哈!”况太岳在旁边冷笑道。
许镇长未接辞职书,半闭双眼仰靠椅中抽着香烟,慢条斯理地说:“青林村同样受灾,可人家全签了栽树合同,还万无一失地做了公证。你萧如山呢?同样是一村之长,同样过去是先进村,你现在是如何工作的?”
萧如山不服气地道:“我们也签了合同,楠竹投产快产量高,一年一茬年年出售,还有造纸、竹器、竹纤维、竹菌和竹笋等等项目可以开发生产,经济效益起码比白杨麻柳涨十倍百倍,而且最可贵的是我们一村行尸走肉变成生龙活虎,起到改善自然环境抑制自然灾害,让乡亲致富走向小康富裕生活,又能够高速创造工业原料促进工业发展,解决广大人民就业问题,反过来又促进了绿化的稳定和发展。可以说是一石多鸟,具有杠杆的巨大作用。所以,我们村的选择才是最上乘,最具价值,最得民心的!应该受到惩罚的是那一小摄贪官污吏王八蛋,见风使舵的诈骗犯!”
许镇长心里暗暗感叹熊四海的雄才大略,表面上却无动于衷。
况太岳听得怒容满面,但他还不想和萧如山正面辩论,只是冷冷地拿高帽子压人:“你这纯粹是狡辩,我们既是基层干部,就必须无条件地服从上级决定,自觉和上级保持一致!”
萧如山以退为进,故作胆怯地说:“我确实担心与上级意见不同,更担心广大群众会闹情绪。栽种楠竹同样达到绿化效果,又能够最大限度提高了群众收入,效益翻了十数番,谁对谁错,谁没有一个脑壳想想啊?除非他根本不是吃粮食的猪脑壳!所以我建议上级官方再仔细推敲、全面衡量,做到利益最大化!”
况太岳心里一阵冷笑,眼中闪过几丝不易觉察的狡黠之光。
许镇长睁圆双眼盯着萧如山,缓缓地大声道:“上级决定就代表着人民的利益,下级就应该无条件服从,你不懂这个干部原则吗?”
萧如山做作地被吓得低下头,声音打抖地说:“可……可是,明明有金牌拿,为啥要捡个烂铁牌?我们可不是土匪出身的干部,我们不但要让乡亲们远离自然灾害,更要让大家过上丰衣足食的小康生活,这才是为群众服务的父母官。”这是当着秃子说和尚,再次矛头直指况太岳。
不知许镇长为啥没有反驳,况太岳居然也是若无其事的抽着烟,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萧如山。
正在萧如山万分得意之际,门又被敲响,熊四海笑吟吟地站在门外,萧如山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一笑。
况太岳故意扮猪吃老虎,狐假虎威地驱赶道:“许镇长没时间,你赶紧走吧!”
许镇长惊喜地仔细打量着来人,笑着估计道:“你应该是熊四海吧?赶快进来吧。”
熊四海道谢进来,一边装烟点火一边自我介绍:“熊四海正是本人,我们素不相识,你怎么知道?”
况太岳审时度势佯装客气道:“四海,有啥事情先找我解决嘛,我对群众不好吗?镇长很忙,不要什么事情都越级汇报申请处理。”
“因为我在等你。”许镇长似乎没有听到况太岳的阻拦,发自肺腑地笑道:“你前几天去过市商会,对吧?”
熊四海微笑道:“没有错,我前天回来的。”
许镇长兴奋地站起来,热情地握住他笑道:“太好了,市商会已把你委任书传真过来,我正准备联系你,不想你来这么早!”
况太岳突现一脸得意洋洋的神情,心中暗暗嘲弄这姓许的装聋作哑,配合对方大秀演技,并一直默认我邀功请赏诽谤熊四海,你们以为胜算在握,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收场!
萧如山眉开眼笑拍着况太岳肩膀,伸长舌头做个鬼脸,笑开了花。
况太岳点点头,神秘而大度的微微一笑!
熊四海笑道:“我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所以来看看。”
许镇长高兴地摇着熊四海的手微笑道:“行,从今天起,本镇绿化工作和相关款项就归你主管,尽快将材料基地和工厂筹建起来,给全镇人民带来希望和效益,我们全力配合你,你就放心地大展拳脚吧!”
熊四海也摇着对方的手,“谢谢许镇长和全镇干群的支持和帮助。”
“你不要反过来客气,”许镇长询问道,“产品市场前景如何?”
“我们产品是东方特色的艺术产品,国际国内大有市场,到时送你一件,包你满意。”
“那倒不必。”他放开熊四海双手坐回去,困惑不解地问道:“你们本来消耗楠竹,可又如何促进绿化呢?这不是既卖矛又卖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