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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之所以称呼称呼公孙瓒为大人,倒不仅是因为对方现在是郡里的属吏,还因为公孙瓒是郡太守侯大人的女婿。

这些年借助自己的人脉和才思,公孙瓒在涿州可以说是风生水起,在官场、市井、江湖上都混得开。

尤其是在涿州城里,公孙瓒还置办下了不少产业,挣下许多钱财。

“你呀!哈哈哈!”公孙瓒摇摇头,笑着走进屋里来,拍了拍张飞的肩膀。

当看到坐在一旁,身形巨大的夏仁时,公孙瓒眼前一亮。

他对着刘大耳朵问道:“玄德,这位壮士是……”

还没等刘大耳朵开口,张飞抢先说道:“这是我的结拜大兄,姓夏,名仁。字……字什么来着?”

“你呀!这记性都就着饭吃了吧?”夏仁起身,在张飞后脑勺上轻轻撸了一下。

他这一起身,着实让公孙瓒吃了一惊。

“卧槽!这么高?”

当然,公孙瓒肯定没说出口,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夏仁面向公孙瓒一笑,拱手行礼道:“在下夏仁,字戴迪。涿州本地人。”

“夏兄弟贵庚啊?”公孙瓒笑着问。

夏仁回答:“二十有二。”

公孙瓒上前拍了拍夏仁的胳膊,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赞叹地说:“夏兄弟真壮士也!”

夏仁看着公孙瓒那冒着小星星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是有了爱才之意。

刘大耳朵一见公孙瓒这副模样,眼珠一转,轻咳了一声:“伯圭啊!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喝一杯?今日我做东。”

“哦!哦!”

经刘大耳朵这么一打岔,公孙瓒从刚刚的陶醉中惊醒了过来。

“玄德啊,你忘了这里是谁的地方了?让你花钱,你这莫不是要打我的脸啊?”公孙瓒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哪里,哪里。本来今天是要请戴迪和益德一起喝几杯的。既然伯圭你来了,我这不是想着和你一起热闹一下嘛!这涿州郡谁不知道你我是同窗啊?”

刘大耳朵这一番职业说辞,确实专业,表演也十分到位,完全看不出到底是演技还是真感情。

“玄德你啊!既然在我的地盘,那今天这顿自然都是我请。”说着公孙瓒朝门外呼了一声,“来人啊!今天这屋的花费全都免了,再去给咱上四……哦不,八坛桃花醉来。”

一番寒暄之后,四人终于坐了下来。这时候,楼下舞台上的曲子也换了一曲。

四人一边听着曲,一边闲聊了几句。

不多时,酒菜也都端了上来。只不过,汉代的菜肴也没什么花样,只是些煮豆、煮肉、羹汤之类的。

早已被夏仁的手艺养刁了口味的张飞看着这一桌的白肉和汤汤水水,丝毫提不起兴致来。

只是,他这人莽归莽,但礼数还是有的。不爱吃的菜肴,他不吃便是了。只是夹了块肉,自顾自吃了起来。

吃一口肉,灌一口酒,倒是挺美的。

毕竟,这桃花醉可是极好的。

席间,公孙瓒忽然问起:“玄德啊,你和戴迪今天在这里打算聊些什么啊?”

“哦,哦,没什么……我和玄德平日里有些生意往来,今天也是在谈贩马的事情,”夏仁抢在刘大耳朵之前回答说。

他之所以这么做,自然也是江湖规矩。毕竟这私酒的渠道是刘大耳朵介绍的,吃些回扣,拿些好处也都是行规。

若是在这里揭穿了这层关系,轻则搅黄了生意,重则可能会得罪公孙瓒。到时候再想猥琐发育便难了。

公孙瓒也是聪明人,见夏仁回答自己时,刘大耳朵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自然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索性他也是看破不说破,只是夸赞了一下刘大耳朵“手艺好”,酿的酒又香又醇,客人都很喜欢。但是他却绝口不提还要增加采购的事情。

夏仁见此,自然也是明白了这公孙瓒有别的心思,自然也是不提。时不时的他还打个岔,引着大家去看楼下的歌舞。

只是,当那边“胡姬”献舞的时候,夏仁的表现则是被公孙瓒偷偷看在了眼里。

但见夏仁的双眼死死盯着“芸熙姑娘”,眼神一瞬不瞬,甚至于还有些“火光”。

可夏仁这种复杂的情感在公孙瓒看来,却成了“爱美之心”。于是,公孙瓒眼珠一转,一条“妙计”顿上心头。

散席之后…………

夏仁让张飞带着仆人们先回家去,自己则跟着去了刘大耳朵的落脚处。

“你说……唉……你说伯圭这是什么意思?这酒是不要了吗?”

刘大耳朵急的在屋里来回打转,时不时得还哀怨一下。

“唉,我只能说啊,你这位同窗不简单啊。”说着,夏仁食指点了点自己脑袋,“他这里,太聪明了。”

“那你说怎么办?咱这酒难道就不卖了?”刘大耳朵一拍巴掌问道。

“慌什么?”夏仁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娓娓道来,“这公孙瓒不再多要酒水,可能是他又有了别的出路。

据我所知,公孙伯圭前不久负责押运犯事的太守刘基,这才刚刚回来是吧?”

刘大耳朵反问一句:“那又如何?不就是押送了个犯官嘛!”

夏仁继续说:“他在押运途中,还博取了些名声呢。而且本来他该是去交州的,可是运气却极好。那犯官刘基中途被赦免了,公孙伯圭这才得以返回涿州。”

“可这与他不买酒水有何关联?”刘大耳朵一脸的黑人问号。

“依我看啊,估计是入了察举官的眼啦!”

夏仁这话一出,刘大耳朵眼珠子都瞪圆了,连敬称都不用了。

“你是说……公孙瓒这是要入仕了?”

“是啊。而且我估计被举为孝廉吧。毕竟这个最好操作……”说着,夏仁意味深长的冷笑了一下。

“那要是他公孙瓒外放他郡,咱这酒的生意该怎么办?”刘大耳朵一摊手,脸上写满了不安。

“冷静点。没了他公孙伯圭,咱的财路也断不了。何况,他若是不在了,咱也不用顾忌他的面子了,到时候这酒就可以卖给别家了。”

夏仁用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刘大耳朵别慌。

接着他又说:“而且之前我也和你说了吧?我还打算去右北平和辽西贩马。这也是一条财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