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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张弓,上百支箭矢,十几匹马,还有许多的钱财、和少许的装备。

就这么小小的一次遭遇战,夏仁这一方就获得了不小的收益。

这可让关羽和张合高兴坏了,兴奋得眼睛都要瞪出来。

虽然他俩刚开始的时候是反对“摸尸”的。可是随着那一堆东西越堆越高,他俩也终究没能逃过真香定律。这“捡装备”简直是发家致富的快捷方式啊!

“你俩利索点,待会儿说不定官府就来了。你们没看见刚才有几波人已经朝蓟城那边去了吗?他们肯定会向官府报信的。”

夏仁一边催促着二人,自己这边也没闲着。他在马匪身上回收他射出去的那些苦无,并从马匪的衣服上撕下几块布料,将苦无全都擦了个干干净净。

二十多支苦无,最终却只回收了六支还能用的。剩下的不是已经打到变形了,就是飞太远找不到了。

“老板,你带回来的那个人怎么办?要不要交给官府?”张合打扫完了战场,便指着还搭在马背上昏睡的韩当问道。

夏仁:“这家伙,我留着还有用。而且这家伙脑子不错,马术也可以。要是他能改邪归正,我想让他做个部曲。”

“老板,你这是想要干大事啊?”张合面露惊讶。

“嘿嘿,你说的没错。”夏仁点点了头,然后站起身来,“我和益德曾说过,要想办法让他进入仕途。

这话对于你和云长也一样。

只要跟了我,我一定给你们奔个前程。”

说完,夏仁翻身上马。

这时候,关羽大声提醒:“又来人了。也是骑马的。”

既然是骑马的,那么不是官兵就是马匪的同伙。

夏仁不想多做纠缠,毕竟现在缴获了那么多马匹和装备,不太方便动手。

“云长、俊义,去你们说的那个村子,咱们先在村子里留宿一宿。”

刚才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关羽和张合提到了一个村子。那是他们二人在追杀马匪的时候,在官道以南见到的。

三人毫不拖拉,带上所有的缴获,舍弃了官道,一溜烟的朝着南边奔去。

等到官道上的马队赶到当场时,只看到了二十多具扒得干干净净像白斩鸡一样的马匪遗体。

原来,骑马赶来的这十几骑人马,都是蓟城的守军。领头的,是一名都尉。

小兵查看了一下堆叠在一起的马匪尸首,然后向都尉报告:

“大人,衣服都没了,也没有任何身份路引。但是看这些人手掌和指腹都有老茧,估计都是些经常摸刀子和弓箭的。”

“莫非死的这些都是马匪?”那都尉眼珠转了转,然后对手下人下令说,“这些都是马匪。你们快点把他们的首级都割了,带回去好领赏钱。”

一听有赏钱,那些当兵的动作立刻利索了起来。十几个马匪的首级转眼间便都成了战利品,挂在了官兵的马脖子下。

做完这些,官兵们也不多做搜索,直接掉头朝蓟城方向离开了。

官兵嘛,不过就是打工的。既然能白捡那么多人头,又何必拼老命呢?

由此可见,这东汉的朝廷何其的腐败。尸位素餐的风气已经自上而下,从骨髓到肌肤,浸润了整个大汉的躯体。

而就在那些官兵瓜分军功的时候,夏仁三人,带着韩当和战利品已经来到了那个村子。

这个小村庄静静地坐落在平原上,一条河沟横亘在村口。

看得出来,这里原本有一条小河,只是如今已经干涸了。

村子的四周是贫瘠的土地,本该农忙的时节,却没有一个人在地里干活。相反,因为干旱,整片地里都不见有一棵庄稼。

这村里的房屋多数是土坯墙,屋顶铺着破旧的茅草,有些已经塌陷。窗户上的窗纸大多都已经破碎,也不知村民们到了冬天该如何抵御风寒。

夏仁让张合先行一步,到村里去看看情况。

而当张合进入村子里时,进一步被村子的破败惊到了。

这村庄里的道路崎岖不平,布满了坑坑洼洼。四下里都是尘土飞扬,让人感到一种萧瑟和凄凉。

张合骑着马在村子里绕了几圈,总共也没看到几个人。

那些村民们几乎都是衣不蔽体,面容憔悴,一个个眼神空洞无神,仿佛他们的人生都已经麻木了。

张合在村子里的一棵老枯树下见到了几个光屁股的小男孩。于是他赶紧跳下马来,走到老枯树下,掏出几块饴糖来,招呼小男孩们过来。

一见有糖,小男孩们自然都跑了过来,一个个跳着要糖吃。

张合则将糖高高的举过头顶,笑着对小男孩们说:“你们谁告诉我里长家在哪,我就给谁糖吃。”

一个小男孩抢先说:“我们村里没有里长,只有村长!”

张合问:“那村长家是哪户?”

“我知道!我知道!”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叫嚷着。

张合:“你们带我去,我就把糖分给你们。”

一听这么说,孩子们立刻欢腾了起来,呼啦啦的便朝着村里个方向跑去。

张合也不着急跟着,而是先去牵上自己的马,然后才跟在那些孩子们后面往村里走。

孩子们在前面跑,看到张合没跟上就等一会儿,或者有跑回来催促张合快走。

就这么跑来跑去,过了一会儿,孩子们终于引着张合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张合将饴糖分了。

孩子们拿到糖后,立刻一哄而散,高高兴兴的跑到不知哪里去了。

张合这才抬头看了看村长家那已经褪了色的木门。

轻轻的拍打了几下那摇摇欲坠的门环,屋里却没人答应。

于是张合又攥起拳头,稍稍用力,在已经干燥得有了裂纹的门板上敲了敲,并高声朝院子里呼喊。

“村长在家吗?”

这次,院子里终于有人答应了。

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是谁啊?别敲啦,再敲我这门都要坏了。”

院门从里面打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从里面探出头来。

张合拱手行礼道:“老丈,我是过路的行商,途经你们村子,想要借宿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