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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这个夏天,依旧是干旱少雨。

但偶尔老天爷也喜欢开玩笑。亦或者是龙王爷路过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总之,在一行人准备离开莱芜县的时候,阴云布满了天空,遮得整个县城里都暗无天日。随即,炸雷响起,鸟蛋大小的冰雹夹着中雨、卷着狂风便砸了下来。

这样的天气肯定也没法赶路了,一行人也只好在客店里多耽误些时间。

但躲过雨的人都知道,但凡有个地方能避雨,谁也不愿意出去淋着。更何况外面还下着冰雹,这要是被砸到脸,那就等于是被黄大锤一个八十砸上了,还不得破相啊?

夏仁觉得呆在屋里实在无聊,想找个人聊天但嘉里又不在。

这个家伙就像只抱回来的野猫一样,自从前天离开了破庙,到现在也没回来。也不知道她到底跑哪去了。

实在闲的难受,夏仁便去叫了太史慈和孙观,三人一起下楼去大堂喝酒吹牛。

孙观这家伙别看年岁不大,但也确实是老江湖了。言谈之间,他很快便发现太史慈不是一般的贫家子弟。

也发现夏仁对待太史慈也不像是主人家对待部曲,而是兄弟相称。

所以他料定太史慈至少也是夏仁的门客或者幕僚。

于是,等跑堂的搬来酒坛子,孙观抢先为夏仁和太史慈倒酒。

孙观端起酒觥,先敬夏仁:“主公,俺孙……孙观,今后便追随主公了。俺粗人一个,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先干为敬!”

豁!这是都在酒里了,是吧?

只是这杯中酸汤一样的浊酒实在难喝,夏仁仅仅浅浅的喝了一口,便将酒觥放下了。

孙观则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紧接着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转头敬太史慈:

“太史少君,俺孙观也敬你一杯。以后俺就是主公的人了,还请少君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太史慈并未多言,但看在夏仁的面子上,也将杯中的酒干了。

“仲台啊,你也和我说说家中的境遇吧。但凡到我手下做事的都要诉苦,这是规矩!”说着,夏仁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到孙观碗里。

见此,孙观先是心头一暖。长这么大,也就小的时候娘亲给自己夹过菜。随即,他也不用筷子,抓起碗里的肉,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随即又干了一碗酒。

三杯酒下肚,这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孙观一边用筷子扎起一块肉,一边盯着那肉说:“小时候,俺记得家里也有几亩地。那时候,俺和俺大兄长长到邻家的地里偷豆荚吃。

那豆荚用水煮了,挤出里面的豆子,放在嘴里一嚼,别提多香了。”

此时,屋外的冰雹已经消停了,但绿豆粒儿大小的雨滴尚未停息。

孙观看了看门外的雨,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然后才继续说:“后来,俺爹服徭役,死在了外头,家里没人种地了。官府没有抚恤不说,税赋还要再加。

实在没办法了,俺娘只好将地卖给了当地的豪强,却只换来一年的余粮。

十三岁那年,俺娘也死了。大兄带着我给人做佃户。

那管事的狗腿子嫌俺吃得多,可是年纪小干的活少,便经常大骂我们兄弟。”

说道此处,孙观左右张望一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

“俺气不过,索性趁夜用镰刀割了那狗东西的头,连夜拉着俺大兄上了山,找了个山寨落了草。

从此按就凭着杀人不手软,一路做到了山寨的三当家。”

边说着,孙观手里的酒觥也没停下,不断的往嘴里灌酒。说到最后,他都有点大舌头了。

当他说到自己杀人不手软的时候,夏仁忽然插了进来:“所以,孙婴子只是你的化名,孙观才是你的真名,对不对?”

孙观的头正有些晕沉,忽然听夏仁这么一说,他顿时觉得头上好似传来一道炸雷,将他的脑门都劈开了。

“主……主公……”

夏仁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大兄叫孙康对吧?”

见自己的马甲被夏仁扒了,孙观也是一脸通红。

本来,他告诉夏仁自己想化名孙观,躲避通缉的时候,就已经扯了谎。却不料,夏仁早就摸清了自己的底细。

细思恐极……这夏仁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啊?连自己的底细都能打听得这么清楚。

若不是还当着掌柜的面,孙观真想当场跪下给夏仁磕一个,然后再补上一句:“主公真乃神人也。”

“我只是知道的比你们多一些罢了!”夏仁的话中含着无尽感慨,下意识的便端起酒觥喝了一口。

“呸……难喝死了。”

刚喝进口的浊酒一口喷出,打湿了一片砖地。

夏仁咧着嘴,用手掌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残酒。

“主公,这酒可是不合口?”孙观问道,然后自己又抿了一口,仔细咂么了一下滋味,“没问题啊……”

夏仁轻蔑一笑:“不是针对这种酒……我是说,全天下的浊酒都是垃圾!”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个扁圆的小酒壶。

出门前,他特意带上了两壶桃花醉,为的是路上以备不时之需。无论是取暖、消毒还是引火,总会有些用得上的时候。

当然,也可以用来装一波。

之前为了换取芋头苗,夏仁给了那老农一瓶。现在他只剩一瓶了。

“嘭!”

酒瓶的塞子打开,大厅之内立刻酒香四溢。那种气味之浓烈,是太史慈和孙观从未曾见识过的。

“这……这是酒?”

太史慈的眼睛都瞪大了。孙观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把酒觥拿来,倒写给你们尝尝。”

夏仁一招手,二人立刻将自己酒觥中的浊酒清空,然后递到夏仁眼前。当然,酒觥里的酒没浪费,都被他俩干了。

看着酒壶口渐渐倾斜,清澈的酒水从壶口倾倒出来,更加浓郁的酒香也散布开来,太史慈和孙观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嘿嘿,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给二人各倒了一杯酒,夏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一小壶酒也差不多见了底。

“来,尝尝吧。这酒太烈,小口喝,别呛着。”

太史慈和孙观各自端起酒觥,小心翼翼的凑到嘴边,生怕洒出哪怕一点点。

轻轻抿上一口,随即二人又瞪大了眼睛。

“好酒!好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