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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九倾一脸茫然,“我没事儿啊,你有事儿吗?”

“那、那您方才是……”

玄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扭头看玄清几个,结果这几个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惊恐。

最后还是自觉混的和云九倾比较熟的玄清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妃,您方才……实在跟谁说话呢?”

还有那个……

玄清扭扭捏捏的做了个亲亲的动作,看向谢辞渊的表情像是在做贼。

云九倾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竟然直接把和老板说的话喊出来了。

尴尬!迷之尴尬!

云九倾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怀疑什么了。

眼珠子一转,她仰着小脑袋瓜子无比淡定,“我在跟我自己说话呀,有问题吗?”

这种鬼话玄清他们当然是不会信的,边上谢辞渊更是幽幽开口,“你会称自己为老板?”

“干嘛,不行啊?”

云九倾叉腰瞥着谢辞渊,“我就是喜欢当老板,就是喜欢用亲亲给自己加油打气有问题?

就这一路来靠着我这颗聪明的脑瓜子解决了多少麻烦,制造了多少福利,我是不配当老板还是不配一个亲亲?!”

如此胡搅蛮缠的样子直接给谢辞渊等人搞无语了,不过云九倾既要扮演凤雏,那身边自然不缺卧龙。

这不,玄清和谢辞渊几个都被云九倾怼的自闭了,玄烈这个没眼力见儿的就开始蹦跶了。

“不是王妃,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呀!

咱们虽然被流放了,可也不能堕落呀,您……应该没有机会绿了王爷吧?”

云九倾俏丽的小脸儿一时间有些扭曲,“放心,我若是要红杏出墙,一定会通知你们一声的。

好歹王爷已经答应过我,只要我想就会给我和离书,我大可不必舍易求难的。”

这个直白又不容否认的事实让谢辞渊主仆几人都有些无言以对。

几人尴尬的面面相觑之时,王靖康努力装作散步的样子出现在了云九倾身边,身后还跟着被解了枷锁的廉清漪。

王靖康频频冲后者挤眉弄眼,还自以为隐晦的无人发现。

结果廉清漪却只是乖乖的管云九倾叫了声“师父”,而后就怎么也不肯说话了。

云九倾岂能看不出来王靖康的小心思,不过看出来了也没用。

之前她主动跟王靖康做交易的时候对方疑心病作祟不肯答应,这会儿后悔了想求她,当然得付出另外的代价。

王靖康见廉清漪不配合,也不敢再在云九倾面前拿乔了,挠着脸讪讪的开口,“宴王妃当真有办法彻底治愈我这一到阴雨天就腰腿发痛的老毛病?”

队伍还在行进中,拉着谢辞渊的马车虽然因为人货混装而不怎么快,但比正常人步行还是要多得多。

云九倾腿脚格外灵活的跟在马车后面,始终与谢辞渊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但王靖康想跟上就有些费力了,数日的暴雨让他的老毛病彻底发作,官道湿滑,他走的一瘸一拐的,若是没有身边的亲随搀扶,走两步就得摔一跤。

云九倾看到他那样子下意识的蹙眉,“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强人所难的,王捕头既然不相信,此事咱们揭过不提便是,怎的又旧事重提了。”

楚京并不经常下雨,流放的路上也从来不曾像这次一样连续遇到暴雨。

王靖康也是在今日上路后才意识到阴雨天气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正常生活。

他经历过北荒的冬天,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到北荒后会遭受什么痛苦。

所以面子,尊严什么的全都放下了,耿直的对云九倾到:“你的徒弟交给你,我会与人打招呼,到北荒后她还是可以继续跟着你,作为交换条件,你为我治病。”

“不够。”

云九倾从容的加码,“王捕头,你应该知道治好这双腿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想完完全全治好,后顾无忧,一个廉清漪,不够。”

王靖康知道这是云九倾对他上午的迟疑和拒绝的惩罚,虽然不甘心,但如云九倾所说,他太清楚这场治疗意味着什么了。

所以哪怕再不甘心,他还是咬牙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知道,这支流放的队伍除了你还有皇帝和邓太后的人,我不问你他们都是谁。

但是,每一次楚京方面给你传来的消息,都必须让我过目。”

“不可能!”

王靖康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谁的人就应该知道我背后的人不是你们可以抗衡的。

你这不是在做交易,而是在要我的命。

我的确想治好腿,但我更想保住命,若是连命都没了,我要腿有何用?”

让王靖康与当朝皇帝和太后去作对,他便是死也不敢的。

云九倾却语出惊人,“王捕头,须知风水轮流转,你的主子怎么坐上如今的位置的,你就算不全然清楚,可也应该知晓一二吧?

你能保证,他们屁股下的位置真的能永不动摇吗?”

王靖康吓的环顾左右,好在云九倾说话之前就已经停了下来,而玄墨还在一旁为他们望风。

发现无人听到他们的谈话,王靖康才惊道:“你疯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陛下是天下之主,他的位置就算动摇了,想杀你我也还是易如反掌,你想死别拖着我!”

早晨的山风吹过,刮得人忍不住直哆嗦,王靖康却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云九倾却丝毫不惧,“那你猜,就现在,是你主子的金令快,还是我的药快?”

话音落下,熟悉的剧痛从四肢百骸袭向心脏,王靖康清晰地感受到了心脏的收缩,转瞬即逝,却刻骨铭心。

真切而深刻的疼痛让王靖康再生不出和云九倾硬碰硬的心思来。

他只是不解道:“你到底图什么?

宴王是风光过,可他现在已然虎落平阳,连自己都保不住了!

你看看这一路,吃的、用的全靠你用医术跟我和林湛换,他什么都给不了你。

为了一个必死之人跟当朝皇帝和太后作对,你能落什么好?!”

如果说云九倾每次给他和林湛疗伤时跟他们要钱要吃食,甚至要自由,王靖康哪怕做不到却也能理解。

可云九倾每一次的做法都明显的透露出她就是在帮、或者说是在救谢辞渊,而这在王靖康看来根本毫无理由。

殊不知他在开口的瞬间就已经承认了他背后的主子就是新帝和邓太后。

诚然,以他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受新帝和邓太后直接领导,可即便如此,于云九倾而言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