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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城墙遗址公园,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徐麟独自穿梭在这片古老而又神秘的区域,手电筒的光束如同利剑,划破浓稠如墨的黑暗,扫过斑驳的城砖。每一块城砖都承载着数百年的历史,岁月的侵蚀让它们布满青苔与裂痕,仿佛在低语着往昔的秘密。

徐麟的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这片静谧,又或许是害怕唤醒某些沉睡的未知之物。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城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心中那份对真相的执着如同燃烧的火焰,驱散着周围的寒意。就在他的光束掠过一处青苔覆盖的缝隙时,他的目光瞬间锐利如鹰,捕捉到了一抹异样的色泽。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青苔,指甲在砖石粗糙的表面划过,一丝鲜血从指甲缝里渗了出来,可他浑然不觉。砖缝间,半枚朱砂印章若隐若现,那鲜艳如血的朱砂在幽暗中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印章上的图案是一朵盛开的并蒂莲,花瓣舒展,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爱恋或是禁忌的传说。

“徐警官对这里很感兴趣?”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传来。

徐麟心头一紧,多年的刑警生涯让他瞬间警觉,身体如同一把绷紧的弓,迅速做出反应。他猛地转身,右手闪电般地伸向腰间,握住配枪,在转身的瞬间,枪口已经精准地对准了声音的来源。

月光如水,洒在一个佝偻的身影上。那是一位老人,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宛如干涸的河床,每一道皱纹都藏着故事。他背着一个竹篓,竹篓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里面散落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祭祀用品,有泛黄的符纸、陈旧的香烛、造型古朴的铃铛,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粉末状物品。老人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宛如夜行动物的眼睛,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

徐麟紧盯着老人,目光冷峻如冰,声音低沉而威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手指紧扣扳机,只要老人有任何异动,他绝不手软。

老人似乎对黑洞洞的枪口毫不在意,只是微微抬起头,望向夜空,长叹一声:“唉,年轻人,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这城墙,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来的地方。”

徐麟冷哼一声:“我是警察,正在调查一系列灵异案件,这里面牵扯到多条人命,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你这把年纪,可经不起牢狱之灾。”

老人闻言,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牢狱之灾?警官,比起这里隐藏的东西,那算得了什么。你以为这些案子只是简单的人为作恶?太天真了……”他边说边缓缓蹲下身子,放下竹篓,动作缓慢而吃力,像是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抗议。

徐麟警惕地注视着老人的一举一动,枪口始终稳稳地对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老人从竹篓里拿出一支香烛,在手中轻轻摩挲,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你看这城墙,几百年了,历经风雨,见过多少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它可不是一块死物,而是有灵性的,它吸纳了无数的怨念、执念,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些东西的栖息地……”

徐麟眉头紧锁,心中虽然对老人的这番话有些不屑,身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向来对鬼神灵异之说抱有怀疑态度,但眼前这一系列离奇到超乎想象的案件,又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你是想说,这些灵异案件和城墙的灵性有关?你最好拿出点真凭实据,别在这儿故弄玄虚。”

老人没有理会徐麟的质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每逢七月十五,鬼门大开,那些平日里被封印在城墙之下、隐匿于阴阳缝隙间的东西就会蠢蠢欲动。而你们这些凡人,却还妄图用那点所谓的科学、法律去探究,根本就是摸不着门道。”

徐麟心中一动,七月十五,这个特殊的日子在多起灵异案件的调查过程中频繁出现,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老人手中的祭祀用品上:“那你这些东西又是干什么用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老人抬起头,目光与徐麟对视,那浑浊的眼眸深处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我?我不过是个守夜人罢了,守着这城墙,守着这一方安宁,不让那些东西跑出来为祸人间。可如今,大势已去,它们还是跑出来了……”

徐麟心中疑云密布,他不确定老人所言是真是假,但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绝对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人物:“既然你是守夜人,那你为什么不阻止这些案件的发生?你是不是和背后的凶手有勾结?”

老人苦笑一声,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透着无尽的凄凉:“勾结?警官,你太高看我了。我这把老骨头,能做的有限。有些东西,一旦觉醒,岂是我能阻拦得住的。就像那红衣新娘,她的怨念太重,被困了几百年,如今是铁了心要复仇,要找替死鬼……”

“红衣新娘?”徐麟听到这个词,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些受害者的惨状,还有目击者口中提到的穿红旗袍的女人,“你说的红衣新娘到底是什么人?和这些案件有什么关系?”

老人站起身来,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红衣新娘,本是明朝时期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才情出众,心地善良,与一书生相恋,私定终身。可她家中却为了攀附权贵,将她许配给一个恶霸。出嫁当日,她不堪受辱,在这城墙之上,身着红妆,含恨自尽。从那以后,每逢七月十五,她的怨念就会凝聚,化作厉鬼,寻找与她当年遭遇相似的女子,夺取她们的性命,以泄心头之恨……”

徐麟听着老人的讲述,心中虽然震撼,但依然保持着冷静:“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这几百年间,就没有人能制伏她吗?还有,你作为守夜人,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

老人摇摇头,一脸无奈:“办法不是没有,只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怨念越来越强,那些曾经有效的方法,如今也渐渐失效了……”

徐麟目光灼灼地盯着老人:“什么方法?你必须告诉我,这关乎无数人的性命。”

老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香烛,又看了看徐麟:“要用至阳之物,辅以特殊的法阵,再加上与她有血缘关系之人的血,才能将她暂时封印。可是,去哪里找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几百年过去了,她的家族早已散落各地,无从寻觅……”

徐麟心中暗自思索,突然,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一些奇怪话语,还有父亲当年参与调查的案件似乎也与这城墙、与灵异之事有关。难道,父亲知道些什么?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办法阻止她,不能让她再继续害人。你,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老人微微一怔,随即苦笑着点头:“也罢,我这把老骨头,也该为这一切做个了结了。只是,警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后面的路,可远比你想象的要艰难……”

徐麟收起配枪,上前一步,搀扶起老人:“不管有多艰难,我都不会退缩。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为了这座城市的安宁,我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两人并肩走在月光下,向着警局的方向走去。徐麟的心中既有对真相的渴望,又有对未知前路的忐忑。而老人,眼神中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既有对徐麟的赞许,又有对未来的担忧。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被历史的巨手牵引着,一步步走向那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真相……

回到警局后,徐麟带着老人径直走向审讯室。一路上,警局里灯火通明,忙碌的警员们穿梭其间,却没人注意到这两个神色凝重的人。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照在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显沧桑。

徐麟拉过一把椅子,让老人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老人家,现在你把知道的一切,详细地再说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从你为什么会成为守夜人,到这红衣新娘的每一个细节,还有你所知道的任何可能阻止她的方法,全部告诉我。”

老人微微点头,双手放在膝盖上,开始讲述:“我家世代都生活在这城墙附近,从祖上开始,就肩负着守护城墙、镇压邪祟的使命。这红衣新娘的传说,也是从小就听长辈们说起。当年,她自尽后,这一带就开始出现灵异之事,百姓们苦不堪言。我的祖辈们,为了找到制伏她的方法,翻阅古籍、请教高人,历经无数艰辛,才总结出一些门道。可随着时间推移,就像我之前说的,那些方法渐渐不管用了……”

徐麟一边听,一边认真做着笔记,不放过任何一个关键信息:“那你刚才提到的至阳之物,具体指的是什么?还有特殊法阵,有没有相关的图纸或者记载?”

老人皱了皱眉头,回忆了一下:“至阳之物,像黑狗血、朱砂、雷击木这些都算是。法阵的话,古籍中有一幅《阴阳锁魂阵》的图,据说对封印厉鬼有奇效,但那本古籍在多年前的一场大火中烧毁了,我只记得个大概……”

徐麟心中暗暗叫苦,这些信息太过零散,要从中找出有效的应对方法,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他没有气馁,继续问道:“那你这些年,有没有发现红衣新娘的行动规律?或者说,她每次出现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

老人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她一般会在七月十五前后现身,而且每次出现,都会伴随着一些奇怪的现象,比如突然降温、雾气弥漫、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还有,她似乎对红色的东西特别敏感,那些受害者,大多都穿着红色衣服,或者在案发地附近有红色的物件……”

徐麟脑海中迅速闪过各个案件的细节,发现老人所说的这些特征,与案件中的情况确实有诸多吻合之处。他抬起头,看着老人:“老人家,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很重要,接下来,我可能还需要你帮忙做一些事,希望你能配合。”

老人毫不犹豫地点头:“警官,我既然答应了跟你回来,就会全力配合。只是,你要抓紧时间,七月十五越来越近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徐麟站起身来,神色坚定:“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她再得逞。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安排后续的事。”

说完,徐麟走出审讯室,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场与灵异和未知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争分夺秒,找到制伏红衣新娘的方法,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