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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昨日倾城 > 第124章 查封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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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很畅快,徐怀敬在官场上这么多年,却依然保有品格,让叶墨珲很佩服。

他不由得也佩服祝玫,居然通过收服徐彦搞定了徐怀敬,他家女友的确有过人之处。

同徐怀敬吃过饭,时间刚好八点半,今晚他们打算回外公家去。

送了徐怀敬和徐彦,两个人要去地库取车。

酒店门口,一辆黄色大牛轰鸣而来,急停在了酒店门口。

祝玫挽着叶墨珲正要走,就见祝蓉蓉坐在黄色大牛的副驾驶座上,祝玫几乎都认不出她了。

明艳的妆容,波浪卷的头发,推门下车的时候,祝玫拉住了叶墨珲说,“等会儿,我看到我表妹了。”

叶墨珲也看到了李希承,略略皱了皱眉,低声道,“我也看到了熟人。”

祝玫啊了一声。

叶墨珲说,“黄色跑车。”

祝玫躲在他身后说,“同一辆。”

叶墨珲皱眉,他问,“你为什么要躲?”

祝玫一下子反应过来,干笑道,“你觉得呢?不能捂住她,不如藏自己。”

叶墨珲想笑,却转身,两个人面贴面,抱在了一起。

他说,“我也不想见到那个人。”

祝玫想探出头去看,叶墨珲却抱住了她,双手捧住了她的脑袋说,“玫,别看。”

祝玫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伤感,她问,“是和云海城那位有关吗?你暗恋的那位。”

祝玫太敏锐,叶墨珲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

祝玫呼吸着他胸膛里独特的气息说,“猜的。”

叶墨珲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在意吗?”

祝玫说,“有一点。”

叶墨珲问,“一点是多少?”

祝玫伸手,在他的胸口点了点说,“就这么点。”

叶墨珲笑了,他抱住了她。

他说,“我第一次被人在意。从前那一场,一直是我的单恋。”

祝玫说,“你可真是个小可怜。”

叶墨珲说,“你在炫耀什么?”

祝玫说,“战绩。”

叶墨珲哦了一声道,“我跟你比胜率。”

祝玫:“那你赢了。”

抱着她,只觉得女人这种生物,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们的热恋来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过去好好剖开。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珍惜她的这份聪明剔透。

他问,“要不要去散步?”

祝玫嗯哼了一声问,“又是坦白局吗?”

叶墨珲说,“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祝玫说,“以前的事,你都交代清楚了?”

叶墨珲语塞,说,“好吧,那倒真的还没有。”

祝玫哼哼一声说,“走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叶墨珲嘀咕,“说得好像你跟我坦白全了似的。”

祝玫说,“现在说的是你,不要转换话题。”

叶墨珲抗议道,“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祝玫说,“好像你才是州官啊。”

叶墨珲小声道,“县官,县官。”

祝玫说,“看把你谦虚的。”

叶墨珲说,“不骄傲是我的优良品质。”

如今,散步比做爱,更让他们俩沉迷。

一场酣畅淋漓的做爱之前先散个步,那就是一顿饱餐之前来了一份清爽的水果,甜咸搭配,营养美味。

灵魂和肉体都得到了放松。

附近有一座小型的公园。

祝玫说,“我小时候常来。”

叶墨珲问,“小时候不是住在村里吗?”

祝玫道,“是的,不过妈妈在我二年级跳槽到了兰桂坊,后来外婆就经常周末带我来这里。”

遗憾的是,她们都已经不在了。

叶墨珲被祝玫挽着,祝玫道,“说说你以前那位,让我吃个醋。”

叶墨珲笑了,说,“刚刚开黄色跑车的,叫李希承,现在在开公司,他爸是87师师长,他爷爷,曾是我太爷爷手下。”

祝玫说,“三代。”

叶墨珲应了声说,“是的。他堂哥叫李希继,现在出国了,是我喜欢的那位的初恋情人。”

祝玫哦了一声。

叶墨珲说,“说好吃醋的呢?”

祝玫做了个捧醋狂饮的动作。

叶墨珲说,“太假了。”

祝玫说,“喝不了太多,太酸了。”

叶墨珲笑了一声。

两个人在公园里漫步,小声地说话。

叶墨珲把柳梅儿与李希继当年的事,大致告诉了祝玫。

祝玫说,“所以你在他们这段虐恋里,从头到尾都是个旁观者。”

叶墨珲说,“可以这么说,或者说,只是个暗恋着者。”

祝玫说,“你还挺纯情的,我以为你是那种花花公子。”

叶墨珲道,“你不能因为我长得这样,就对我有偏见。”

祝玫笑着靠在他身边说,“你自信就好。她现在怎么样了?”

叶墨珲道,“坦白说,我挺遗憾的,后来因为这件事,她很消沉,也一直没有从那场阴影里走出来,但我帮不了她。”

祝玫听了之后,道,“的确是一场很不堪的恋爱。不过,嗯,虽然值得同情,但,算了。”

叶墨珲问,“你想说什么?”

祝玫道,“没什么,我不该以己度人。”

叶墨珲笑了笑,他说,“我知道,你觉得她不该沉湎在过去的痛苦里,应该要放下过去的痛苦,把一切翻篇。”

祝玫说,“是的。”

每个人的人生如果是命运安排好的脚本,那么身处人生这座舞台,可以选择的就是用什么态度去演出这场剧目。

他说,“其实放下是因为,我发现她对我而言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她曾经吸引我的那种温暖和生命力,在如今的她这里,我找寻不到了。她对命运有太多的怨恨,所以我很遗憾,我觉得她本该过得很好。”

祝玫说,“我明白,但人生态度只能由自己决定,别人帮不了她。”

两个人说话,祝玫想起该问问祝蓉蓉。

难怪那天谢衡让她关注祝蓉蓉。

她说,“我想,我那个表妹,应该是和你说的那个李希承在谈恋爱。”

叶墨珲嗤笑一声道,“你确定是恋爱吗?”

祝玫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情况可能不简单。”

叶墨珲道,“你找机会劝劝她,否则受伤的是她自己。”

祝玫先是应了,但想了想,又说,“算了。”

叶墨珲牵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道,“恋爱上头的时候,的确谁劝也没用。”

自己的想法不需要说出口,他就已经明白了。

他们俩,其实有很多方面很相似。

真知己者也。

等了这么久,等了这么多年,其实她一直在找这种心心相印的感觉。

她举起他们十指相扣的手,笑问,“你是说我们这种上头吗?”

叶墨珲捏了捏她的手反问,“谁会劝你不要和我在一起?”

祝玫无语道,“你可真是会抓重点。”

叶墨珲说,“大概是我爸妈吧。”

祝玫看着他,等着他说明。

叶墨珲说,“他们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祝玫眨了眨眼,问,“你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叶墨珲皱着一张脸,用力点头道,“等以后见了你就知道了,在他们眼里,我可真是狗都嫌。”

祝玫想了想说,“也许小时候见过。”

这么一说,叶墨珲觉得倒也不无可能。

念及她父母早亡,他心疼的说,“未来还有我。”

祝玫却道,“话别说这么满,一辈子还长着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变心。”

叶墨珲连忙为自己辩解道,“其实我社恐,本质上又是个宅男——”

祝玫说,“打住,别给我画饼,说不定是我会变心呢?”

叶墨珲气,戳了戳她的腰道,“你倒也不想着哄哄我。”

祝玫说,“我这人没别的优点,三从四德不会,温柔贤淑没有,但我就爱说实话,主打一个真实。”

叶墨珲问,“那你为什么想和我谈恋爱?坦白说,我脑子里都是我们婚后的画面。”

祝玫说,“不知道。”

叶墨珲缠着要问。

祝玫被他一把拽进了怀里说,“告诉我,我要听。”

祝玫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叶墨珲说,“你不就主打一个真实吗?”

好家伙,这是直接拿她自己的话来堵她啊。

祝玫闭上了眼,呼吸着清冷的秋日晚风和他胸膛的气息。

她说,“真的没有为什么,我如果知道就好了。”

叶墨珲说,“真怕你以后后悔。”

祝玫笑了,说,“后悔了就换一个。”

叶墨珲问,“如果我不想换呢?”

祝玫搓了搓手指说,“这事可以商量的。”

叶墨珲抱住了她,委委屈屈地说,“我不敢想你不要我了,何况我那么穷,怕没钱留住你。”

祝玫听了这话,先是笑了,继而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她亲了亲他,说,“1分也是爱。”

叶墨珲说,“这个价格我放心了,私房钱怎么也能够了,不行我就去捡瓶子,收硬纸板。”

祝玫直笑。

她说,“其实我要的不多。以前会觉得,爱一个人就应该被完全接纳,其实不是的,大家都是人,我们把预期降低一些,回报就会变高。”

女朋友不愧是生意人,说出来的道理都是生意经。

叶墨珲亲了亲她,又亲了亲她,说,“玫,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我甚至不要求忠贞。我只希望你多念着些我的好。”

这个男人好傻啊。

然而却让祝玫有些感动。

她说了句,“傻瓜。如果没有忠贞,维系不了一段长久的感情。你该对我的道德感有信心。”

一句傻瓜,就像是最甜蜜的情话。

他吻了上来。

唇齿的交融,甜中,带着芬芳。

他说,“玫玫,我爱你。”

次一周,叶墨珲非常忙,他借着安全检查的由头,把徐彦暂借到了秘书三股。

秘书三股是服务于他的,徐彦上来了之后,叶墨珲当天就叫了安监局长彭森源陪同,下了埠山镇检查。

提前没有任何通知,只是让徐彦带着执法证,直奔富达磷矿。

虽然祝玫说,她不在意,但是叶墨珲不得不在意。

欺负他女朋友的,还是这么个刺头,刚好适合拿来祭旗。

赵金生得到现场经理消息说场子被封了,暴跳如雷。

听说来检查的人是徐彦,赵金生打电话给徐彦,打了三个都不接。

他又打电话给舅舅,雾山街道办事处主任洪曙光,洪曙光手机关机。

给埠山镇党委书记殷德民打电话,对方也没接。

这下赵金生慌了,他直接打电话给派出所的毛所长道,“毛所,我要报警。”

毛所长正在开会,接了电话,皱着眉不耐烦问,“怎么回事?”

赵金生道,“毛所,不好了,出大事了,有人冒充执法人员,把我的矿场封了。”

毛所听后道,“知道了,我叫人去看看。”

虽然赵金生嘴上说别人是假冒的,但谁那么大胆,冒充执法人员去关停赵金生的矿场?

毛所觉得,大概率是赵金生得罪上面人了,或者钱没给到位,被哪个大盖帽的查了。

考虑到赵金生是洪曙光的外甥,和上面有点关系,这类事情,现在毛所都交给谢衡去办,免得人多嘴杂,传出去麻烦。

他打了谢衡的电话,说了大概,让谢衡去现场看看。

谢衡现在也很忙,江华静安排的事情很多,他要上上下下帮着打点。

他终于解决了四级警长。

谢衡回到所里换了制服,恰巧遇到了老裘。

老裘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好久没看到你了,忙什么去了?”

谢衡扣着扣子,应道,“最近在上面借调。”

老裘从口袋里掏了个信封出来塞给他说,“前几天抓赌,你那份我一直给你留着。”

说完,他拍了拍他的口袋。

谢衡看了看他,又低头看着露出半截来的信封。

老裘说,“你爸不是生病么?治病现在最花钱。”

谢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道了谢。

老裘对他一直不错。

但他也不免猜测,老裘这态度背后的含义。

他的四级警长解决得很突然。

上一次全区统一解决,才刚过去一个月不到,却突然有一个名额给到所里,也就这么一个名额。

大概老裘看懂了是怎么回事,所以才特地为他留着的?

但老裘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职位高低的人。

他和老裘共事不算久。

老裘这人很挑人,看得顺眼的,怎么都好,看不顺眼的,即便是领导也不放在眼里。

谢衡觉得,应该纯粹只是记挂着他爸的病。

谢衡说了声,“谢谢裘队。”

老裘指了指他,笑道,“你小子得请吃饭。”

谢衡答应道,“应该的。”

换了衣服出来,正遇上教导员和文书两个人在说话。

教导员看到谢衡,倒是笑了笑,文书却看也不看谢衡,把嫉妒表现得一览无遗。

谢衡不以为意,下楼叫了个辅警跟着,一起去矿场。

谢衡到达矿场的时候,赵金生正在同叶墨珲等人对峙。

赵金生给毛所打了电话之后,终于又打通了镇长史凯的电话,他又请史凯帮忙,去劝一劝徐彦。

赵金生一路飙车,到了矿场。

他停了车,看到彭森源的时候,赵金生心里打了个搁楞。

他知道事情没那么好办了。

可是再给舅舅打电话,洪曙光还是关机。

他肥胖的身子下了车,直接反咬一口道,“你们这些人冒充检查人员是吧?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今天一个都别跑。”

徐彦道,“哟,赵老板,你可厉害得很,你当我这执法证假的是吧?”

赵金生先前还没看见徐彦,等徐彦亮了证,说了话,赵金生却依然硬着头皮对经理道,“拦着,我看今天谁敢给我开单子,我已经报警了!我告诉你们,在这里没人能让我停工!”

徐彦切了一声道,“不配合是吧?”

赵金生道,“凭什么配合你?我犯什么事了?!”

徐彦说,“我们已经进去检查过了,台账不齐全,人员安全措施不到位,关键是,你的公司开采资质9月已经到期了,后续手续呢?今天环保的没来,要是来了,你还得罚钱,你这污染太严重了。”

徐彦直言不讳,把问题桩桩件件同他摊开来讲。

由于洪曙光还在位子上,赵金生不觉得资质到期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是走流程,塞点钱的事,哪知道上面会来查。

矿场的保安手上持械,拦在矿场门口。

赵金生让所有矿工都出来,两边对峙了起来。

叶墨珲就看着彭森源焦虑得直抖脚,他和陶树青两个人一人拿着一瓶矿泉水喝着。

还让薄知舟,把他车上备着的一箱矿泉水拿出来,给其他人都发水。

天才小薄,居然还问对面的工人要不要。

叶墨珲看到肥头大耳的赵金生,心里冒火。

这种丑东西也敢欺负他软萌可爱的女朋友,简直找死。

他今天就是要拿洪曙光的侄子开刀,关了富达磷矿立威,把最硬的骨头啃了,

免得别的矿场说他只敢捏软柿子。

只有把这些关联的矿场关了,台星厂搬迁,才会顺顺利利。

赵金生见这边几个人不为所动,他给彭森源使了个眼色。

彭森源虽然很急,却也只能干着急,哪敢跟他攀交情?

赵金生对徐彦说,“徐彦,你小子,这就不够意思了,你收了我多少好处?踏马的提前也不通知一声就来,你什么意思?这几个人到底是谁?”

徐彦早就料到他有这一招,眼皮子也不掀一下问,“你在说什么?我正常执行公务,你说我收你好处,我收你什么好处了?”

赵金生气得在原地来回踱步,指着徐彦道,“你小子行啊,我去纪委举报你!”

徐彦道,“你去呗,顺便把雷站长,张主任,刘镇长,史镇长分别收了多少,什么时候收的,都说出来,去。”

别人说这话,那得挖坑被埋了。

可徐彦是徐怀敬的儿子,这渤江正儿八经的皇亲贵胄。

他说这话,还真奈何不得他。

赵金生气坏了,指着徐彦道,“行,我打电话给你爸,你小子——”

徐彦问,“你有我爸电话吗?要我给你一个吗?”

一旁站着的安监队队员都抽了面皮,心想这位少爷可不是普通人,还真是招惹不得。

赵金生来回踱着步,气急败坏。

日头很晒,一群人全都站在太阳下面晒得冒烟。

叶墨珲气定神闲地站着喝水。

他就要看,今天这矿场能不能关,而且他打定了主意,这一周就耗在这矿场,哪儿也不去了。

埠山镇镇长史凯的车和谢衡的警车几乎是同时到的。

谢衡在车上远远就看到了两拨人在对峙,下了车,一甩车门,看到是叶墨珲,挑了挑眉。

史凯的车在后面,也停下了,下了车。

史凯见着这情形,也是一愣。

他听赵金生说是徐彦自作主张,带着人来查矿场。

但他知道,这阵子区里领导都在带队下来检查,只怕有什么误会,所以赶过来调停。

史凯资历浅,很年轻,洪曙光这些区里的资深领导,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可是此时一看,这哪儿是得不得罪的问题,而是新来的副区长和旧派势力杠上了,自己被尴尬地顶在了中间。

史凯赔着笑脸,对着叶墨珲躬身道,“叶区,不好意思,您来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我们好去迎接您。”

叶墨珲笑问,“提前招呼什么?让他们——”说着,抬了抬下巴问,“做好应对准备,对付检查吗?”

史凯被叶墨珲这句话噎住了,好半天回不过神。

领导这不按套路出牌,让他还怎么回话?

叶墨珲笑问,“谁通知你来的?我记得好像没让徐彦通知镇里吧?”

史凯内心一万句骂娘,心想,这不是被赵金生坑了么?

区领导没通知他,自己眼巴巴为了一个矿场老板跑来调停,可不是自己讨骂么?

难怪先前一起开会的时候,殷德民电话一直震动就是不接,看来也是赵金生给打的。

而他换届时候因为卡了个年龄,刚提拔上来,还没什么经验,眼巴巴就跑来了。

这不是正让这堆人看了笑话吗?

史凯和叶墨珲差不多年纪,被叶墨珲这么嘲讽了一句,面上很是难看。

叶墨珲笑道,“不过也是,说明史镇长很亲民,服务企业很周到,镇内的企业都有你的联系方式,随叫随到。森源局长啊,你看看,史镇长作风多么务实。”

叶墨珲这番开炮,实在轰得史凯面子里子都不剩,尴尬地看向彭森源。

彭森源也低着头,不说话。

叶墨珲看向跟在史凯身后的谢衡道,“警察来了,或者我们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吧。”

叶墨珲意外于谢衡的出现,知道肯定也是赵金生找来的,面上却装作不相识。

谢衡走过来问,“谁报的警?”

赵金生连忙端着笑过来道,“我我我,小谢警官,是我啊。”

薄知舟嫩茬,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彦嗤了一声,继续玩着手机。

谢衡并不太理睬他,只是问,“谁冒充执法人员?”

赵金生悄悄要拉谢衡去一边说话,谢衡却仿佛钉在了地上一般,拉也拉不动。

谢衡不耐地皱眉道,“别动手。”

叶墨珲依然站在一旁,对着陶树青使了个眼色。

陶树青走过去,出示了工作证,随后对谢衡介绍道,“是区政府叶区长带队,检查安全生产。”

谢衡看向叶墨珲寒碜的阵容问,“你们就这些人?”

陶树青道,“检查下来问题比较多,市里先前检查了一次,只说这里超采,应该是无人机拍摄的。本来想让他们整改就完了,但今天仔细检查下来,还有不少别的问题,看来必须停业整顿了。”陶树青补充了一句道,“他们的执照也过期了。”

谢衡看了一眼着急上脸的赵金生,不疾不徐对陶树青道,“矿场阻碍执法人员执法,你们也应该报警,这样我就不用重复出警了。”

薄知舟听了,又是喷笑。

今天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谢衡对赵金生和后面一堆人说,“阻碍国家工作人员正常执法,涉嫌妨害公务,三年以下,你们谁在这里阻碍执法?”

这么一听,那些只是来打工的矿工首先就怂了。

谢衡抬了抬下巴道,“把东西都放回去,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今天这场子肯定是开不下去了,你们老板工资给你们结了没有?他回头跑路了,你们钱拿不到怎么办?”

这下矿工们反应过来,闹起来了。

赵金生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舅舅洪曙光,连忙求救。

叶墨珲瞥了一眼,扯了扯嘴角,淡淡看向另一旁没事儿人一样的徐彦,又转向了镇长史凯。

叶墨珲问史凯,“史镇,今天这里,怎么说?”

史凯干脆说,“严格落实整改。”

叶墨珲到了此时,才点了点头道,“我每天都会来检查整改成果。”

扔下这一句,史凯连忙道,“好的叶区,这里你放心,我马上安排镇上的特保,请派出所再支持一下。”

谢衡道,“我只负责出警,其他事,请自己联系。”

谢衡并不给这位年轻的镇长面子。

史凯一愣,又窝火,但还是忍着一肚子的气,去打电话。

史凯又给镇上安监队打了电话,让雷鹏派人过来。

雷鹏说,“不是已经在现场了吗?”

史凯问,“在哪里?”

雷鹏道,“徐彦,徐怀敬的儿子就在现场,我这里也派了队员过去了。”

史凯气得,只能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出气。

叶墨珲看够了笑话,把矿泉水瓶子扔回车上,对史凯道,“我先去下一个点了,顺便——”

他把手上,市安监局检查下来的问题给了史凯道,“我想这份材料,史镇长应该早就拿到过了,这是市里检查下来的问题,我已经给了镇里一周时间整改,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矿场到现在还开着。既然这样,我只能请殷书记支持,把你们小徐借我一用,我直接自己来了。”

这番话让史凯无地自容。

他的确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觉得只要甩手把单子转派下去就行了。

其实,埠山镇之所以会问题最多,和历任主官的不作为是有直接关系的。

史凯怕得罪洪曙光,不敢打破洪曙光在任时候的格局,殷德民更是只要自己吃喝玩乐,工作怎么样都无所谓。

所以,埠山镇烂成这样了,他们也不当回事。

既然他们不当回事,叶墨珲只能自己重视了。

他把清单递给史凯道,“这些问题清单我再给你一次。安全生产无小事,问题我会逐条销号。史镇长如果事情比较忙,不用陪着,我自己来。”

说完,把那单子扔他手上,再不看他一眼。

洪曙光正陪着黎沐风,也在检查安全生产。

先前手机没电了,回到办公室,充上电才重新开机。

听了赵金生这番话,他也是心急上火,捂着电话严厉道,“早就让你这阵子安分点,你怎么还闹事呢?听劝,场子也别开了,就关个几天。”

赵金生听自家舅舅这么一说,也只能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