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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苗吓了一跳,慌张去看她,就见到赵嬷嬷朝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多,多谢赵嬷嬷,只是我现在身上没什么可赏你的,嬷嬷要不一会儿跟我回趟府?”

许氏蹙眉,苗苗怎么回事,对着一个婆子如此和颜悦色有什么用。

赵嬷嬷笑着点头:“如此,那奴婢多谢二姑娘了。”

李双晚回眸淡淡地看了她们二人一眼。

萝曼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赵嬷嬷,知道的你是王妃的奴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二姑娘的下人呢,这么快就巴结上了?”

赵嬷嬷讪讪一笑,放开李双苗:“瞧萝曼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

李淮义眉头紧锁,原本他打算和恒王以及李双晚一道回城的,但看李双晚那张脸,突然觉得极其厌烦。

脸色沉沉道:“王妃先回吧,我们这儿还有一些事要做未做完,明天再回。”

李双晚只淡淡地应了一声,登上马车与几人一道回城。

而就在李双晚他们在白马寺给李老太爷做法事这几天,满盛京城在百姓中口口相传着一段话。

胡家先祖也曾与先祖皇帝一同打过天下,挨过刀,是君臣更是挚友。胡家放弃走武将的路子从文,只因先祖皇帝的一句话:平天下靠武,治天下靠文,北晋需要有能的文臣。如今过了两百年,胡家走到这一辈虽有小过,却也实不该死得这般惨,让地底下的祖宗们寒了心。

这话传着传着,就传进了景章帝的耳中。

景章帝勃然大怒,掀了桌子:“他们胡家要干什么!威胁朕吗!胡家一帮女人怎么敢,怎么敢!”

总管太监张德生躬着身子,几乎要把头垂地上去,恨不得自己成了隐形人,皇帝看不见自己才好。

锦衣卫指挥使陆冬青被宣召入殿。

景章帝站在御案后面,来来回回的踱步,像条疯狗,喝问:“这狗屁一样的话是从胡家哪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查,给朕查,仔仔细细查清楚了!”

陆冬青一身飞鱼服,腰间别着绣春刀,满朝文武,也唯有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可以带刀入殿。

“禀皇上,此事微臣已经命人查过了,这话并不是从胡家传出来的。胡家一屋子女眷,不敢编排这种杀头的话。”

景章帝一双眼因为愤怒而扭曲,闻言,顿足,死死盯着陆冬青。

“怎么,你要替胡家说话,你也认为朕发落胡振方,发落他们胡家错了不成!朕看,他们敢得很,是朕发落得太轻了,才让那帮女人还有精力敢如此编排朕,编排先祖帝!”

陆冬青撩袍跪下,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张脸刀削似地钢硬:“微臣不敢。微臣已查明,这些话是从楚楼传出来的,几个书生之间口口相传,越传越广,并非胡家女所为。”

景章帝冷哼一声:“那就好好查查这个楚楼!看看与胡家有没有关系。”

“是。”

“皇上,刑部尚书张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这个时候张卯正来见他,唯有他秘密让他查的刺伤太子的那把匕首上涂了昭国蛇毒一案有了眉目。

景章帝挥手让陆冬青退下。

陆冬青在御书房的门口看到了拿着一摞东西的刑部尚书张卯正。

他随意瞟了一眼,看到了张卯正手上拿着一样东西。

而这种东西,唯有昭国有。

脑子一转,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太子遇刺一事,匕首上涂的是昭国独有的蛇毒。

如今太子的手已废。

就连那位乔顺乔神医的九转回魂针也扎不回来。

陆冬青嘴角冷冷勾了勾。

御书房内,景章帝听完张卯正的话后,重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惊得张德生的心脏都颤了颤。

“张卯正,此事当真!”

“回皇上,千真万确。那种蛇毒虽是昭国独有,但在黑市不难买到,微臣已经查清楚,确实是三皇子殿下身边的长史蔡进于二十天前买了一瓶。”

张卯正偷偷看了一眼景章帝,忙又道:“微臣又去了一趟刺客莫渝做工的那家酒楼,在他住的屋子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张卯正双手递上。

酒楼自然在太子出事的当天就被封了,掌柜至今还被关在牢中。

张德生掀眼看了看景章帝,忙又低下头走过去,从张卯正手上接过东西,呈到景章帝面前。

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没有任何标志。

景章帝接过,反反复复看了数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就一百两的银票吗,有什么问题?”

“皇上,您仔细闻闻银票上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气味。”

景章帝凑近鼻子,细细闻了闻,还真有。

“此香名为泊云素尘香,香味清幽质朴,淡而悠远,沾染上,可数十日香味不散。”

“莫渝只区区一个读书人,出事前也不过就是个跑堂的小二,一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他就这么随手塞在枕头底下。”

景章帝的脸色沉得能滴得出墨来,这种香味他太熟悉了,老三凌尧的书房里常年点着这种香,以至于他身上时时刻刻都有这种香气。

他脸色黑透了:“说下去!”

“微臣又去牢中提审了那家酒楼的掌柜,他也能证实,二十天前,有人找过莫渝,而此人,与去黑市买蛇毒的是同一人,蔡进。”

“把蔡进押入大牢,好好审审。”

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老三太急了。

张卯正一脸为难,半晌才道:“皇上,蔡进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就在昨天,吊死在三皇子府后院的槐树上。”

“凌尧他想干什么,干什么!”景章帝将桌子砸得哐哐响。

……

而此刻三皇子府里,凌尧还不知道太子遇刺之事已经扯到了他头上。

正在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侍卫来报:“殿下,打听清楚了,胡振方一家确实在四天前被掳走了,至今生死不明。”

“是不是太子干的?”凌尧兴奋道。

侍卫摇头:“属下不知。”

幕僚上前一步:“太子遇刺,这几天一直在东宫养伤,应该没那个精力再安排此事。”

凌尧冷哼一声,问侍卫:“老五和老六,他们在做什么?”

老二凌云还在扶灵回京的路上,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