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启一直看着刘光天和大龅牙远远的走出胡同,才再次蹬起自行车离开。
其实他刚才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他以为刘光天会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和他干一架,所以他一只脚点在地面,能够随时翻身下车,然后用自行车截住刘光天的攻势。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刘光天竟然灰溜溜地离开。
他害怕了,高明启能够感受得到,这个刘光天竟然害怕了。
看来面对欺凌,必须要强有力地回击,一味地忍让只会让霸凌者越来越嚣张。
战胜了曾经欺凌自己的人,高明启心中一片轻松,虽然他不会与刘光天一般见识,不过能够替原身出一把气,心情都舒畅许多。
夜幕悄悄降临,这个季节里,天黑的时间越来越早。
有时候可能还没有吃完晚饭,只能开灯对付过去。
今天就是这样,高明启和老高正在灯下吃东西,就听见院子里面有一个焦急的声音不停地呼喊。
“快来人内,都出来看看,咱们院里进贼了!”
“都快来看呀,抓小偷啦。”
高明启一听,院子里竟然进了小偷,他迈步就出了屋子,在中院的空地上,二大爷刘海中正在放声呼喊着。
院子里的住户纷纷走出家门,疑惑地望着刘海中,最后还是另外两个大爷易中海和阎埠贵拉住了放声呼喊的刘海中。
“我说老刘你这是什么了?哪来的小偷?”
“就在我家,小偷偷了我家东西。不行,这事太恶劣了,咱们得开全院大会,必须要研究一个对策出来。”
所谓全员大会,就是整个四合院的男女老少齐聚一堂,在三个大爷的带领下,将要商议的问题处理干净。
刘海中在看到易中海时,他就想到,被偷的东西肯定很难找回来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现身说法,招呼邻居出来。
以前全员大会都是易中海牵头,此时刘海中就想主动发起一次,彰显出他作为院里二大爷的职责。
易中海和阎埠贵见状,只能默认了刘海中的做法。
很快,整个院子的住户都被叫了出来,不过他们大多数都并没有怨言。
在这娱乐活动欠缺的年代里,到了晚上要是想省点蜡烛灯油,大部分居民都会在入夜后上床睡觉。
甭管睡着睡不着,到了床上各自顾各自的。
所以现在有人招呼他们出来开会,很多人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到院子里面。
眼见着中院差不多坐满了人,刘海中主动站了起来。
“大家都稍微安静一点啊。嘿!别扯闲篇了,咱们现在要说正事了。”
“今天召开这个全院大会,就一个内容,咱们院里进了小偷啦。”
二大爷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群的骚动。
“啊!小偷?”
“啥时候的事,他张婶儿你知道呗?”
“我哪知道,咱听听二大爷怎么说。”
在他身后的易中海打断了人群的讨论,开门见山地问道:“老刘,你快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道:“昨天早晨咱们大伙刚领了粮票,我本来想着既然有了新票,那就把之前剩的旧票赶紧花了。”
“谁知道今天一翻柜子,里面的票竟然没了,你们说说,这小偷可恨不可恨。”
高明启听着二大爷的诉说,总感觉有些别扭。
小偷溜进院子里面,就是为了几张旧粮票,应该不至于吧。
易中海听到刘海中的话,皱了皱眉,似乎也是觉察到异状,他主动插嘴道。
“老刘,你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补救,还有就是你说的小偷,有没有溜到别人家偷东西。”
没有理会这几个大爷的交谈,在人群后面,高明启突然发现了刘光天,只见他战战兢兢地躲在通往后院的连廊下。
见到他之后,高明启立刻想起了下午遇到他的情形。
当时的刘光天手中,好像确实攥着一些票据样式的东西,原本高明还有些不确信,但是看到此时愣神发抖的刘光天,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时,坐在自家门口的何雨柱突然开口了,“我说二大爷,我听来听去,您家这都不像是外面进了贼,而是家里多了只手,不会是哪个孩子拿了吧。”
何雨柱的话就像是根刺,直入到刘海中的心窝,他转过头,就看到何雨柱吊儿郎当地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过刘海中还没开口,倒有一个公鸭嗓的声音响了起来,言语直冲着何雨柱而来。
“我说傻柱你啥意思,明里暗里骂二大爷呢。”
这家伙何雨柱的死对头,后院的许大茂,两个人从小就不对付,总是打架。
何雨柱闻言腾地就跳了起来,“许大茂,你丫欠揍是吧,是不是找抽呢。”
眼见着这俩人马上掐了起来,易中海用力拍了拍桌子,“干什么呢!”
“傻柱,别动不动就想着打架,还有你许大茂,不要再一旁煽风点火。”
然后他转过头向刘海中说道:“老刘,你再回去翻翻柜子,别是落在角落了。其他人也回家看看有没有丢东西,如果真是院里进了贼,咱们可不是开大会这么简单了,必须报警处理。”
一说到报警,躲在角落里的刘光天心里咯噔一下,脚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
刘光天的屁股刚好落在地上一块尖石头上,发出痛苦的声音,人群里的刘海中闻声看了过去,两人的目光对个正着。
一时间刘光天顾不上屁股的疼痛,眼神左右躲闪,手也不自主地摸向口袋。
“你兜里是啥?”
“啊?没啥东西,爸,我没拿咱家的粮票,真不是我。”
刘光天的语气浮虚,任谁听了都感觉他心里有鬼。
刘海中大步走了过去,伸手就抓住了刘光天放在口袋里的右手,一把扯了出来。
在刘光天右手里面,攥着一根钢笔。
“你什么时候买的钢笔,从哪来的钱?”
“爸,不是我,真不是我呀!”
刘海中脸色一沉,拽着刘海中的胳膊就往后院走,他儿子的体格已经不小了,就这样还像只小鸡一样被他拖到后院。
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了啪啪的抽打声音。
“啊!”
“爸!爸!我错了,别打了。”
“啊呀!”
院子里剩下的人全都听到了刘海中打孩子的声音,他们早已经习惯这家教育孩子的方式,下手是真的狠。
只有一个人站在走廊阴影里面,面色阴晴不定地望着后院。
此人是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他紧紧咬着牙关,那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就好像打在他的身上,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易中海和阎埠贵见此情形,知道大会是开不下去了,便招呼着人们散去。
高明启搀扶着老高溜达出四合院,他们听不得刘家这般打孩子的声音,干脆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