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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玩笑把气氛推到了最高潮,宾客们已经迫不及待地下筷子了,一边往嘴里扒着吃的,还能口吐金句,不忘说两句吉祥话。

关胜达吃了两口菜,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的肚子里就没进什么东西,此刻兴奋得敞开了喝酒,谁来敬酒都不推拒,大碗大碗地往肚子灌。

牛爷乐呵呵地看着快要蹦起来的关胜达,他清楚关胜达的酒量,“老二这是要醉了,铁打的汉子也经不住这么灌酒啊。”

可是另外两个师兄弟都不擅长饮酒,这种氛围下也不方便替他挡酒,关胜达家自己的叔伯兄弟也跟着起哄,不住地给他劝酒。

果然没过多久关胜达的眼睛就迷离了,忘乎所以。

摇摇晃晃地来到师兄弟跟前,把酒杯往桌上一拍,一手抓着林国斌,另一手抓着高明启。

“哥哥哎,还有我的三儿,兄弟我今天真高兴,太高兴啦!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家里这些东西,兄弟都记在心里了。”

“好兄弟,真是好兄弟啊!呜!”

“呜!大师兄,谢谢你这些年指点我做人做事,刚入行的时候啥也不懂,都是师兄帮着我,罩着我。呜!呜!”

关胜达这会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抱着林国斌不撒手。

虽说名义上是拜牛爷为师,不过入了门之后,都是师兄传帮带。

所以林国斌对于他来说,有着不同意义的关系,以至于他今天激动成这个样子。

这些话他从来都没说出来,今天借着酒劲儿宣泄出来。

还没说完,头一歪就醉倒了。

“得,今儿是闹不成洞房了,赶紧送进去吧。”

牛爷在一旁更乐了,这傻徒弟新婚第一天就喝的大醉,在新媳妇面前露了怯,以后且等着被媳妇摆治吧。

除了关胜达喝醉以外,其他的宾客都吃饱喝足,满意地离去了,留下了满地狼藉,交由关父关母慢慢收拾。

高明启和林国斌稍微喝了点酒,并不影响他们蹬自行车,载着牛莉三人直接返回木器店。

这两天为了帮关胜达筹备婚礼,木器店基本上没怎么开门,今天一开门,就有人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们这要关门,一天来看好几趟。”

“没有,您多虑了,这不是店里的师弟今天结婚,我们一家子都过去帮忙了,刚回来就赶紧开店,您有什么吩咐呢?”

牛莉笑呵呵地和客人解释着,这两年附近的木器店之间越来越卷,买东西的人看过后总要货比三家,指不定半路就被谁截胡了。

好不容易才打发了顾客离开,谈好价格和交货的日子,接下来就是安排人手来干活,不过今天是不行了。

“你们哥俩赶紧去后面睡会儿吧,这由我看着就行。”

牛莉打发林国斌和高明启到后院休息,这俩人在关胜达婚礼上出了不少力,又喝了点酒,刚才说话的功夫俩人靠在椅子上就歪着头打起瞌睡。

高明启也没假装客气,赶快回到后院的小房间里面躺了一会儿,等精神恢复正常后,才返回店里。

在这期间,牛莉已经把积压的问题都处理得差不多,高明启摸着鱼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刚回到家里,高明启被阎埠贵叫了出来。

“明启,定下来时间了,这个礼拜六早晨九点在红星中学的操场,街道办组织的体育测验。”

高明启报的项目是一百米短跑,随着他慢慢吸收掌握了短跑入门的窍门,对于达到二级的标准已经很有信心。

“对了阎老师,咱们院子还有谁报名参加项目了?”

“傻柱呀,这小子听说你报了一百米,也跟着凑热闹报名,不过他是另外一个项目。”

“啥项目?”

“单杠的,叫什么引体向上。”

高明启的表情很莫名,没想到何雨柱竟然有这方面的才艺,竟然懂引体向上。

注意到高明启的神色,阎埠贵解释道,“明启你别不信,傻柱这小子虽然人混了点,不过身体确实厉害,有膀子力气。我记得他前两年手扒着树,能做不少拉上去的动作。”

阎埠贵的说法立刻引起了高明启的好奇,等着礼拜六了去看看何雨柱是什么情况。

有日子没有画画,高明启拿出了从白老师家里带回来的稿纸,趁着晚上无事,又画了一张。本就是当做兼职,高明启没有强迫自己熬夜绘画,保持足够的休息时间。

转过天上班,关胜达今天没来,牛爷给他放了两天假。

而且就算是没有假,他估计也来不了。昨天在婚宴上喝得那么醉,感觉没个两三天醒不了酒。

这小半个月又要给关胜达弄家具,林国斌还往东北去了一趟,所以鸿兴号基本上没怎么正经做过新活。

积压了小半个月的活,终于在牛爷的带领下开始了。牛爷画好线,林国斌和高明启就开始奋力刨起木材。

意外总是如期而至,就在干活的时候,牛爷家里来人了。

“牛爷,您快回去看看吧,老贺头没了!”

老贺头就是牛爷家不远处,前门小酒馆的贺掌柜。

前些日子,高明启还见过这个人,没想到人突然就没了。

老贺头在城里没啥亲戚,牛爷在街面上颇有威望,与老贺头相交也算不错,于是老贺头的儿媳妇就托人请牛爷过去帮忙主持大局。

“老大,店里的活就交给你了。我估摸着这两天我来不了,有事你就自己拿主意,实在定不下了,就让三儿上家里问我。”

牛爷顾不上说的太细,草草几句过后,就随捎信的人离开了鸿兴号。

柜台后面的牛莉不禁咋舌,她对老贺头,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自己老爸经常去小酒馆喝酒,牛莉以前经常去小酒馆喊人回家吃饭,可是没想到这么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没了。

“唉!真是人生无常。”

“莉姐,贺掌柜没亲戚了吗,怎么让人找到师父了?”

牛莉摇了摇头,她对老贺头的情况听过一些风闻。

“老贺头这么大岁数,上面早就没长辈了,不过倒是有个亲弟弟在顺义。听说早些年的时候,他从亲弟弟家过继了一个侄子,也算是有人给他送终了。”

不过除此之外,老贺头就没啥亲戚了,不然不至于人没了,只能找街面上的朋友来帮忙张罗。

“就是有些奇怪,怎么没见他那个孝子来呀,按理说这种事得他亲自上门通知。”

牛莉口中的孝子,自然就是高明启前些日子见过的贺永强,可是刚才来报丧的人却是街面上的邻居。

老贺头将他过继为儿子,自然就是为了养老送终,如今老贺头没了,贺永强却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