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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尚书石璞听到这个朝鲜使者的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怎么可能?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要知道,沂王朱见深向来以仁德之名闻于朝野,谁能料到他竟会做出这般丧心病狂之事,居然放纵蒙古人在藩属国肆意妄为、胡作非为!

而眼前这位朝鲜使者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蒙古人的暴行,让石璞感到一阵心惊胆战。

然而,作为朝廷中的大人物,石璞自然比旁人更清楚其中的内幕。

那些曾经纵横驰骋在草原之上的蒙古人,如今早已威风不再。他们在多次与大明军队的交锋中一败涂地,被打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

经过多年的打压和驯服,这些蒙古人已然成为了一群苟延残喘之辈,对大明王朝唯命是从,丝毫不敢有半点忤逆之心。

所以,如果说此次蒙古人在朝鲜肆虐一事背后没有沂王朱见深的授意和指使,那么石璞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毕竟,以沂王的权势和手段,想要操控这些蒙古人为其所用并非难事。只是,这样一来,沂王的形象便会在世人眼中大打折扣,甚至有可能引发一场轩然大波。想到此处,石璞不禁眉头紧锁,忧心忡忡起来。

“大人呐,您可一定要救救咱们朝鲜啊!如今,我国大半的疆土都已惨遭沦陷,那凶残无比、悍勇善战的蒙古鞑子,他们的兵锋已然直逼国都汉城啦!长此以往,只怕咱们朝鲜将会彻底消失于世间啊!

求求大人,务必要向大明上国的天子进言,恳请他火速派遣大军前来援救咱们朝鲜啊!”

那位朝鲜使者涕泪横流地跪倒在礼部尚书石璞跟前,苦苦哀求着。

只见这朝鲜使者满脸泪痕,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身躯因恐惧和绝望而瑟瑟发抖。他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朝鲜所面临的灭顶之灾。

“唉……”面对这位与自己有着多次合作经历的朝鲜友人,礼部尚书石璞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

想当年,只要遇到类似的情况,石璞必定会召集一批志同道合之人,共同上书奏折,言辞恳切地请求朝廷出兵相助。

而后,在那庄严肃穆的奉天殿内,他还会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地陈述一番出兵救援的必要性和紧迫性,试图说服满朝文武,促使朝廷尽快发兵拯救朝鲜于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此时此刻,石璞却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和无力。

然而如今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暂且不提当下所有权力都被牢牢掌控在沂王朱见深手中,单说这位沂王殿下,压根儿就不把所谓的上国和藩属国放在眼里,更别提那些表面上的道义了。

对于他来说,只要死去的并非我大明的汉族子民,那么哪怕只是一丁点儿损失,他也丝毫不会在意。

如此一来,又怎能奢望他会兴师动众地派遣大军奔赴朝鲜呢?

再者说了,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便知,背后定然是沂王朱见深暗中捣鬼。

难不成还能指望他亲自出兵去攻打自己一手策划的阴谋吗?

这显然是绝无可能之事啊!礼部尚书石璞思及此处,只觉得脑袋好似要炸裂开来一般,疼痛难忍。

面对这般错综复杂的局势,他深知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连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礼部尚书石璞挥手让手下将这个朝鲜使者架了出去,

但是烦恼的心情没有一点好的,

且不说朝鲜乱了,

以后他们船队少了一个走私的对象,

就说眼前那帮从辽东归来的那帮家伙简直就是一群难缠至极的角色!

也不知他们究竟被朱见深那个黄口小儿给灌输了些怎样稀奇古怪、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一个个都变得跟茅房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倘若真要任由着他们这般追查下去,六部那些藏于暗处、见不得光的勾当怕是全会被翻个底朝天,届时,六部官员们屁股底下那一坨坨臭气熏天的屎可就要统统暴露无遗啦!

想到此处,礼部尚书石璞只觉得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疼得他龇牙咧嘴,恨不能将这房间里的一切物件全都砸个稀巴烂方才解气!

而此时,从辽东归来的那三百人的影响正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其产生的效应也在持续地发酵着。

一时间,坊间流言四起,各种传闻不绝于耳。据说这辽东回来的一帮家伙简直就是油盐不进,无论是软磨硬泡还是威逼利诱,他们统统都不为所动。

不仅如此,这些人还到处挑刺儿找毛病,仿佛任何一点瑕疵都逃不过他们锐利的眼睛。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群人一个比一个固执,凡事都要较真到底,认死理的程度让人咂舌。做起事来更是严谨认真到了极点,可谓是一丝不苟、分毫不差。

就拿加入刑部的那几位来说吧,他们刚一上任便做出了惊人之举——竟然直接搬进了刑部的大牢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马不停蹄地翻阅起积压已久的案件卷宗,一口气复查了整整十个大案要案。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平日里暗中收取黑钱、滥用私刑逼供屈打成招的衙役和捕头们的罪行被一一揭露无遗。

再看看加入户部的那几位,同样也是雷厉风行。他们毫不犹豫地住进了位于通州的官仓之中,对那里展开了深入细致的调查。

没过多久,官仓内一小撮官吏以次充好、虚报瞒报粮食数量的丑行就被彻底曝光在了阳光之下。

且看那礼部的王刚一行人,他们肩负着重任,深入调查礼部内部各项事务。经过一番抽丝剥茧般地探查,不仅将礼部各种开支中的不合理之处一一查清,

更是令人惊讶地查出了鸿胪寺在款待各个使者时存在的严重问题——铺张浪费!这种行为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而像这样的事例,简直多得不胜枚举。

一时间,整个朝廷都被这些事件搅得鸡犬不宁,各部官员们为此头痛欲裂、苦不堪言。眼看着十日一次的大朝会即将来临,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毕竟,在这朝堂之上,面对圣上的质问和同僚的审视,谁能保证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呢?

然而,这些久居官场的老油条又岂会轻易坐以待毙?他们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而是纷纷绞尽脑汁,思索应对之策。

其中,礼部尚书石璞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当他听闻手下禀报关于王刚等人正在克扣鸿胪寺经费一事时,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确定所言属实?王刚他们那帮家伙,当真如此不顾及颜面,竟敢公然克扣鸿胪寺的经费?”

其手下连忙点头应道,并略带尴尬之色说道:“大人,千真万确啊!如今鸿胪寺对待那些入驻的其他藩属国使者可真是苛刻至极,每日仅提供一日三餐,除此之外,任何其他物品皆是一概不予供应呐!

而且一日三餐仅仅只是简单至极的红薯粥以及普通的土豆块而已,

如果这些来自异国他乡的使者们想吃肉抑或品尝精致美味的食物,

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必须要自掏腰包去购买才行,并且这个价格还极其高昂,可以说是需要花费一笔不菲的钱财呢!

前来禀报情况的那位小官此刻满脸都是羞愧之色,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难堪之事一般。

要知道,他担任鸿胪寺的官员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然而像这样的状况却是破天荒头一遭遇见。

这般寒酸拮据的举动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啊,这不就是将大明王朝身为天朝上国的颜面给彻底丢弃殆尽了嘛。

这位小官原本寻思着赶紧去找礼部尚书石璞告上一状,让上头来好好管管此事。

谁曾料到,当礼部尚书石璞听闻此事后,不仅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而是双眼放光,兴奋地连拍起手来,并大声叫好道:

“好哇!真是太好了!就得这么做,干脆就让他们把脸面都丢个精光算了!

老夫倒要看看大朝会之时,

丢的是老夫的脸,

还是他朱见深自己的脸,

老夫就不相信,

陛下听闻此事,

面上能有好脸色!”

礼部尚书石璞脸上露出了讥笑的神色,

现在的他反而不着急了,

刚开始那些什么虚报瞒报被查出来他还有些担心,

但是现在被王刚这群人这么一搞,

石璞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大明是爱面子的,

无论是皇帝还是百官,

对待各国使者一般都是重中之重,

现在王刚这群人,

这么一弄,

大明的脸都丢完了,

到时候在朝廷上面抖露出来,

就不信朱见深那小儿脸上挂得住!

……………………

奉天殿,

大朝会,

百官刚刚站定,

就听到龙椅上朱见深冰冷的声音传来。

“都说说吧,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大明一年有多少银子被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左口袋倒右口袋了!”

朱见深坐在若无其事的摆弄着几份厚厚的奏折,

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但是话里的冰冷却让下面的官员瑟瑟发抖。

那厚厚的折子里面肯定是辽东那帮人最近查明的事情,

里面肯定有足以让在场不少人滚蛋的事情。

果然,只见上面的朱见深随意的翻开了一本折子,轻轻的念道:

“户部通州官仓,官仓大使和小吏联合一起,将好粮当做坏粮报损,共计获利一万一千三百二十八两!

户部漕运司官员借用朝廷官船,

每次将江南的丝绸拉到京城,

再从京城拉各种物资于江南…………

刑部…………

兵部…………

……………”

朱见深每念一笔,

在场的就有人脸色变得苍白,

显然朱见深口中所说的事情这些官员是有不少知情或者参与者。

“啪~

废物!

酒囊饭袋!

满朝诸公只为一己私事,

可笑,可耻,可悲!”

朱见深越念越气,

直接一折子砸在了御案上面,

对着下方咆哮道。

朱见深没想到在自己如此的高压状态下,

大明仍然是被这帮蛀虫咬的千疮百孔,背地里仍然藏着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儿,

特别是户部,

明明自己当初在通州杀的是人头滚滚,

现在才过去多久,这帮王八蛋又开始顶风作案了,

真他娘的是要钱不要命。

朱见深拼命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此次所牵扯到的官员,

一律全部流放,

要么去辽东,

要么去海外!”

朱见深也不打算隐藏了,

直接准备将这些家伙一波带走,

然后腾出位置来,让辽东那边的家伙慢慢的回来。

朱见深的话一出,下面的官员顿时哭天喊娘:

“沂王殿下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沂王殿下饶命啊,辽东太过于苦寒,微臣这的老胳膊老腿吃不消啊。”

“沂王殿下,我等死也要死在大明啊!”

不少官员开始哭爹喊娘的朝着朱见深哀求,

毕竟要是一旦去了辽东或者出了海外,

那么就远离故乡,

永远再无回来的可能,

就连死也不能葬在祖坟里面,

这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受。

“放过你们?看看你们做的事有一样是为朝廷考虑的吗!”

朱见深看着下面乱成一团不耐烦的说道。

下面的官员一听这个回想一下,哭声更加的大了,

他们哪里会为朝廷考虑,他们考虑更多的是能不能捞到更多的钱,

所以现在他们连反驳都反驳不了。

可是旁边的礼部尚书石璞却不愿意了,

礼部尚书石璞站了出来大声的禀报道:

“殿下,我户部鸿胪寺就没有错!

鸿胪寺乃是大明的脸面,所需的各种物资多一点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是为了彰显我大明的浩瀚天威。

可是户部的王刚,却为了一己私利拼命的克扣鸿胪寺的经费,上各国的使者掏钱吃饭,简直太过于丢我大明的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