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秋接下来将他知道的事情一件件地都说与了白铁英,二皇子想要她那高粱酒的酒方一事也说了个明白,让她好好考虑一下,因为这对白铁英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白铁英静静地听着,将穆清秋的话与从县衙和赵将军那里得到的消息互相印证,得出了她目前很安全,不用苟着,可以放心发展的结论。
不过二皇子的为人居然是那样的,这事儿可是大大地出乎了叔爷和她的预料……
“穆大哥,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觉得二皇子是那样的人吗?”
“你……为什么想知道二哥的事情啊?”
穆清秋有些慌乱,有些担心,还有些他没察觉到的生气,嘶哑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亢起来,但因为变声期实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话一说出来,语气有点儿像要吵架。
白铁英歪歪头,盯了穆清秋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但想着只有得到的消息更全面,她才好判断二皇子是立人设还是真性情,所以耐着性子给穆清秋解释道:
“穆大哥,我这边还有一个关于二皇子的故事,待会儿待你讲完,我再讲给你听。你也知道,你是个皇十八代,别说你们大家大业的,就是小门小户还可能因为利益起了纷争呢,我是怕你了解得不够全面,伤了心是小,丢了命可怎么办?”
穆清秋看见白铁英盯他那一眼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话太冲了,正暗自懊恼,想着怎么补救呢,就听白铁英解释了这么一大段为他着想的话,心里登时轻松起来,嘴角也不由主地往上扬了。
“是我不对,给铁英赔不是了!”穆清秋说着,还弯腰给白铁英施了一礼。
白铁英见穆清秋又这么有礼了,心里琢磨:他这是有什么大病?青春期没过完就更年期了?但不想他瞎耽误工夫,就说无事,让他赶快讲讲二皇子其人。
“这……我一时还不知道从何讲起。”
“那你就先给我介绍介绍皇十八代们吧!着重讲讲各位皇子继位的可能,和跟你的关系。”
“好,我们兄弟九人,姊妹六人……大哥是前皇后所生,二哥是慎才人所生,三哥与大姐是德妃所生,四哥、六哥与六姐是黄贵妃所生,五哥是张淑仪所生,七哥是郭修容所生,八哥是具婕妤所生,其他四位姊妹我就不多说了。
大哥与我相差二十二岁,处事沉稳有度,宽以待人,严于律己,据说很像爹爹年轻的时候,都说他是太子的不二之选,可爹爹却一直没有旨意。
传言是因前皇后在爹爹尚为皇子时……颇为善妒……害得爹爹因为子嗣不丰,生出许多波折,差点儿不能定鼎皇位。
待爹爹成为官家,前皇后又不满爹爹广纳后宫,居然削发为尼,因此这才让爹爹对大哥不喜,多年来一直空悬太子之位。
二哥年岁与我相差一轮,是爹爹初登大宝那年出生的,传言说他是爹爹的福星。他聪慧机敏,文武双全,待人做事都非常真诚,因此他也有些拥趸的。
但可惜的是,二哥的娘本就不是世家大族的女子,入宫后又因为什么事情惹恼了爹爹,将她贬为才人后,还特意给了‘慎’这个不好的封号。
而且自那以后,即便是顺位升迁,也总是没有慎才人的份儿,就有了因爹爹不喜慎才人,所以也不会封二哥为太子的传言了。
大姐是爹爹做了官家以后出生的第一个孩子,三哥是第二个。大姐端方贤淑,是为长姐与公主的典范,可三哥却截然相反。
虽然德妃教养甚严,但三哥是个跳脱的性子,最是爱玩,即便德妃教训他都到了惊动了前朝的程度,他仍是当时认错,过后不改,久而久之,德妃便随他去了,也无人将他与太子之位联系到一起去。
四哥、六哥和六姐是一母同胞。因着四哥排行与爹爹一样,而且黄贵妃是后宫妃嫔中位份最高之人,所以有着大批的追随者。爹爹除了没有给予太子之位,待他真如太子一般,我觉得他问鼎的可能最大。
不过他与六哥从小就爱欺负捉弄我,听说是我娘入宫后得罪过黄贵妃,因此他们哥俩也对我甚为不喜。自打我三岁后离京,数次遇险都怀疑与四哥有关,而一旦我进京,六哥便会想方设法给我难堪,所以除了他们二人,谁人继位我都没想法。
我与三哥以下几位哥哥的年岁都在十二岁里,而且自打我出生后,除了六姐比我小不到一岁以外,后来再出生的孩子具都夭折,甚至胎死腹中,所以爹爹格外喜欢六姐,可能也是因为六姐是他最小的孩子吧?
五哥这人少言寡语,张淑仪也一直四平八稳地按序晋升,平时甚少来往,我对他谈不上喜恶。
七哥和八哥的生母家中不显,但七哥文采颇好,在儒生中很有声望,但我觉得七哥为人恃才傲物,胸襟不广,所以……
而八哥也就比五哥好一点而已。八哥也习武,但比较一根筋,容易被人挑拨。
自我八岁那年过年时回京,六哥当着我的面像是玩笑似的跟他说:因为我是最小的,所以我出生以后他就不受宠了。
那时他都十二了,却仍是脑子不清醒,看不出这是挑拨,自那以后就频繁找我麻烦,直到我十岁以后打得过他后,才没了明面上的动作。
嗯……就这些了,你要还想听什么,我再说给你听。”穆清秋说完一大通,接过白铁英递给他的茶水一口喝完后说道。
“呵呵,暂时是不用了。我想问你的是,二皇子在你们兄弟中,是不是与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和你这四人的关系较好?”
“你怎么知道?”穆清秋很是惊讶,但他随即点头道:“是的,二哥平日里跟三哥最要好,跟我最亲近,而三哥又在诸位弟弟中最疼我,加上他爱玩的性子,我也最愿意跟他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