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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戈站在考德温大桥之上,拉海文河将顿沃分割,这座大桥是两边唯一的纽带。

卢法纳找了个好地方,他带着老兵们在考德温大桥附近建立了一个据点。

靠着搜刮隔离区的财物,来维持帮派的运行。

是的,现在他们是帮派了——海鲸帮,除了最开始的老兵们,还吸收了许多活不下去的市民。

隔离区有着许多的财物和资源,但政府并不让市民搜刮,如果被抓到就会被直接处刑。

但团结起来的海鲸帮会派出一支支搜索队,如果警卫敢动手,那他们手里的枪也不是吃素的。

在付出了血的代价后,城市守卫看开了,一个月一管万能药,你拼什么命啊。

虽然上面还是三令五申,要狠狠打击海鲸帮的嚣张气焰,但大家其实都心照不宣。

剥削剥削那些普通市民就好了,和这些暴徒较什么劲呢。

就这样,只用了一个月,海鲸帮就在卢法纳的铁腕下站稳了脚跟。

‘铁腕’卢法纳,他在带队搜刮隔离区的时候,用手接住了守卫射过来的子弹,这是许多人亲眼看见的。

静静的潜入巨鲸帮的驻地,韩戈来到卢法纳的办公室。

“做的不错,卢法纳。”

进到办公室的卢法纳,被坐在自己椅子上的陌生人惊出一身冷汗。

“是您吗?大师。”

他想起那些风中的传说。

韩戈点了点头,接着说:“符文收集的怎么样了?”

“只有三块。”

卢法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在海上的时候,经常能听说鲸骨符文的故事,没想到顿沃城里居然这么难找。

他早早就放出了话,所有人都知道巨鲸帮的人会用万能药交换鲸骨符文,但众生院的打击力度太大了。

这些有关界外魔信仰的小玩意,几乎要在顿沃城绝迹了。

“三块,好吧,去叫三个经验丰富的战士来。”

这已经出乎韩戈的意料了,也许是他的运气已经消耗殆尽,这个月他一无所获,

“明白。”

卢法纳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将符文交给韩戈,随后快速的走出办公室,召集忠诚的手下。

“普利,快去把里德和维克多叫来。”

上尉忠诚的传令兵出发了。

里德与维克多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跟着普利三人回到卢法纳面前。

“面具大师就在里面了,鲸骨符文换来了三个名额,他只接受经验丰富的战士,我举荐了你们。”

没有和他们藏着掖着,卢法纳直接道出原委。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咱们的营地,看来营地的警戒还是不够。”

维克多的关注点不在名额上,而是在他负责的营地安保上。

他们的驻地是以军事营地的要求建设的,大小关卡、明哨暗哨一应俱全,现在表面上城市守卫对他们的搜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维克多知道这一切都建立在上层的不作为上,如果真的放松警惕,到时候“高脚”打到家门口他们都还不知道。

“毕竟是把上尉从寒脊监狱解救出来的人物,他在整个顿沃城都来去无阻,更别说是咱们的营地了,维克多你别放在心上。”

里德小小的安慰了一下维克多。

“好了,这些事咱们以后再说,先进去吧。”

卢法纳拍了拍手。

“大师,人带来了,这是普利、里德还有维克多。”

推开门,上尉向韩戈介绍起几人。

韩戈点了点头,卢法纳在外面已经叮嘱好了几人,三人走上前单膝跪地。

雕塑者的造诣在这个新世界又一次延伸,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三个截然不同的人身上生根发芽。

获得超凡之力的三人离开,卢法纳向韩戈说起最近的调查,‘铁腕’卢法纳是个黑帮头子,但他从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在卢法纳集结人手的时候,韩戈就找上过他一次,将女皇被刺的全过程告诉了他,并拜托他帮自己调查那些刺客。

“你描述的那些刺客,他们应该是一个叫‘捕鲸人’的杀手组织,他们在顿沃的暗面很出名,不在乎目标只要钱给足,什么人他们都杀。”

谈及于此,卢法纳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上,这些目光短浅的狂徒就这么害死了女王,将这个国家拖入了深渊。

“他们出没于顿沃的阴影中,把自己的老窝藏的很隐蔽,只露出只鳞片爪,一些交接任务的据点。”

自从知道女王的死因,卢法纳就一直在搜集有关这些刺客的情报,但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我也只是知道了刺客的首领,他的名字叫达乌德,在某种古老的语言中,这个单词的意思是‘道德’。

据说这个人已经在顿沃的黑暗世界活跃了几十年,他杀死的人流出的鲜血可以染红一片海域,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恶徒。”

作为老顿沃人,卢法纳从没想过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在阴影中还藏着这样的人。

“这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韩戈不打算去招惹这人,毕竟跟自己无冤无仇。

“可大伙都说‘道德’是界外魔的印记拥有者,他那里很有可能有许多鲸骨符文。”

卢法纳狡黠的说。

“那你就更应该去干掉他,还是说最近日子变好了,你打算和这些法外狂徒和谐共处了?”

韩戈刻意强调着‘日子变好’几个字。

卢法纳收起脸上的笑容:“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是海军上将哈弗洛克联系上了我们,他和一些不承认摄政王的统治权的权贵组成了一个小团体,‘保皇党’。

他们资助给我们许多资源,而我们则需要在一些时候为他们行方便、扫障碍,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是对是错。

这一切明明都是正确的事,但我就是觉得不大对劲。大师,以您旁观者的角度看,是我太贪恋权力?所以才看他们不顺眼吗?”

卢法纳的苦恼不似作伪,这声大师是他叫过最真诚的一声。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好好给你分析一下。”

卢法纳是韩戈欣赏的人,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口中的这个海军上将还有他的‘保皇党’,本质上与现在的摄政王和他的党羽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都是追求权力的狂徒,他不是‘保皇’而是打着‘保皇’的名义,想成为新的摄政王。”

卢法纳有理想,在监狱悟道后也有了践行理想的勇气,只是他的眼界限制了他,让他没法想到这一点。

这一刻,卢法纳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紧张的注视着韩戈。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在这些狂徒手下保护住人民。”

上尉虚心的求教,他曾经将眼前之人当做怪物,但现在这个人是启迪他的导师。

“按理说,我是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但话赶话都聊到这了,你过来。”

韩戈做出靠近的手势,卢法纳连忙附耳倾听。

“你要做的是,让人民成为国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