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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够了,能谈了么?”

半个时辰后,相府大厅内如同菜市场一般的喧闹声总算逐渐安静下来。

最后伴随着叶墨一声沉吟,算是彻底偃旗息鼓。

叶墨丢下剪子,随即转过身,看着满厅群臣那副可笑的模样,不由摇头叹息一声。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一件件跟本相慢慢说?”

话音一落,曹仙芝立马道:“叶相,汤将军与沐太守联笔写来弹劾奏疏,言沈浪在南诏境内大肆屠戮麓川俘兵,

如此大逆不道行径,您为何压着奏疏不放,不让我等弹劾他啊?”

叶墨反问:“弹劾?你打算怎么弹劾?”

“自然是告他沈浪一个残暴无道,当罢黜官位,下狱交由各司审理定罪!”

曹仙芝信誓旦旦的说道,引来无数人认同。

沈浪领兵镇压平民,面对世家依然不卖颜面的态度,着实震慑了满朝文武。

他们中不少人对沈浪可谓是恨之入骨,最巴不得沈浪赶紧去死。

因为谁也不知道,沈浪这个疯子会不会下一次再借机会来打压一次世家。

也因为曾谦一党的覆灭,导致女帝在朝堂的声望水涨船高,最近上朝也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曾谦。

当然,他们不敢公开和女帝摊牌,但必须要打压姜梦璇身边的爪牙,先灭了其气焰。

身为行动派的沈浪必然成为这群百官的眼中钉肉中刺,欲要除之而后快。

尤其现在,楚军打赢了南诏防御战不说,更是长驱直入敌境数百里,一举歼灭八万麓川主力的消息传遍京城后,更是搞得人心惶惶。

这些世家不傻,沈浪的出现,已经打破了大楚官场现有的格局,必须要采取行动加以遏制了。

但叶墨听完后,却是不屑一笑,拿起一根木针挑了挑台上烛火:“前线打了胜仗,王师凯旋而归,正该是举国欢庆之际,

你们这些朝堂重臣却在背后商议怎么处置有功之臣,就不怕我朝将士为此寒心么?”

一句话,说的曹仙芝以及抱着同样目的的官员面红耳赤。

曹仙芝还要试图挣扎:“叶相,沈浪屠戮俘虏那可是千真万确,难道我们满朝文武还要视若无睹么?”

叶墨:“那就等他回朝再询问缘由,万一冤枉了一名有功之臣使其蒙羞,

就是我等最大失职,更会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奸臣,你们想好了么!”

曹仙芝彻底闭嘴了。

但很快,又有一人开口了:“叶相,最近市场上爆火的棉布您应该也听闻了吧?

各地衙署收到多地丝布商的诉信,言棉布问世都快把丝、帛的生意挤兑的活不下去了,

下官仔细统计过,丝帛销量与前几个月相比,足足下降了接近四成,如今连塞外的各部落也青睐棉布,

不愿意高价采购我们的丝帛了,还望叶相赶紧劝劝陛下,莫要与民争利,给各大贩卖丝绸的商户一条活路吧。”

叶墨眼一眯:“林宇啊,谁说这话,本相都不觉得意外,

但本相真是没想到,这话会从你这户部尚书嘴里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说起来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眼界不该如此狭窄,

丝路生意不好该怪谁?还不是怪他们自己么?毕竟之前谁也没想到棉花还能做成布帛不是么?”

林宇忙道:“叶相,谁也没料到棉布一经问世,就如此火爆,更是没料到,

纺织厂一个月产量,就顶我楚国上下纺织产业足足近一年的量啊,

这样的纺织速度,下官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没有准备能怪谁?”叶墨反问一声,“说来说去就是你们自家产的丝布,没有人家的量大,

那些棉布本官也采购了几匹亲眼见过,质量也比你们当中一些粗制滥造,

糊弄塞外的丝帛要好的多,换你会选择什么?

听本官一句劝,既然是做生意,就要承担风险,

今日能凭权势打压一个,来日呢,就不怕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莫非也要全部打压不成?”

林宇不再说话,他提出这个话题的目的就是要让叶墨用世家之首的身份,强迫女帝关闭工厂停止生产棉布,以此保证自己名下做丝绸生意的利益。

这时,一名年长的学士开口了:“叶相,老夫倚老卖老说几句话吧。”

看到开口之人,叶墨也是微微点头:“孙学士,有话只管说,不必拘礼。”

能让叶墨这么彬彬有礼的人不多,眼前这老人就是一个。

因为眼前这位,是前朝仙帝帝师,孙应承,今年已经八十有二。

先帝死后,孙应承定居太学院,官至二品大学士,创办了多处民间学堂,鼓励平民读书写字,学习《礼法》,在民间地位也是颇高。

因此,对于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叶墨还是给予足够的尊重。

孙应承:“叶相啊,老夫知道你这人爱惜羽毛,不到迫不得已不愿意跟皇权产生纠纷,

但眼下情况不同了,陛下开始重用庶族为心腹,本质就是在压制我士族大家的影响力,

这个时候,你若继续退守不前,我士族在大楚与皇权共掌天下的规划,就会彻底破产,

想想武昭国吧,三百年前雍帝大力提拔庶族打压士族造成了什么局面,差点让偌大的帝国分崩离析,

好在最后其子隆帝继位,施行科举法,言天下读书人可与皇朝共治天下,这才平息了这场持续二十七年的风暴,

你要是真的为了大楚未来着想,就应该坚定站在士族这边,督促女帝莫要倒反天罡才对,

这是我这把老骨头的肺腑之言,叶相你若听的进去,就借大军班师回朝的机会,

敲打敲打女帝,莫要让她天真的以为士族大家会屈服在她的帝威之下,

当然了,事情也不宜做的太过,只针对沈浪就行了,毕竟老夫听闻,那些快速纺织的玩意儿,也是沈浪鼓捣出来的,

新军也是沈浪一手创建的,打压下他的气焰也等于是给女帝提了个醒就够了。”

孙应承的话,立马赢得在场所有人认同。

唯独叶墨却是一言不发,端着茶盏面无表情的滑着茶盖。

“叶相,表个态吧,大家都等你个准信。”

孙应承又催促了一声。

过了好久,叶墨这才放下茶盏,眯着眼说道:“好,弹劾沈浪以及劝说关闭工厂的事,

本相不参与,你们自个儿去定吧,天色不早了,明日还有早朝要上,本相就不留诸位了,胡安,送客。”

说完,他起身就走,根本不管身后喧闹不止的声浪。

半个时辰后,百官悻悻走出相国府后,叶墨在后房洗漱完打着哈欠回到了屋内。

结果刚开门,顿时瞳孔一缩。

只见自己的二儿媳齐幽若正身披一袭清凉丝衣,在给自己收拾床铺。

“公公……”

“谁让你进来的,我平日怎么吩咐的,给我出去!”

对于这样的场面,叶墨十分尴尬,当场就发了火。

但齐幽若却是踩着碎步来到他跟前:“公公,天逐渐寒冷,儿媳见你床榻被褥单薄,特意又备了一套……”

叶墨立马打断她的话:“这些都由胡安在做,你操的什么心?给我出去,听到没有!”

齐幽若却置若罔闻,更是靠近几步:“公公,让儿媳为你宽衣,早些安歇吧。”

说着,就要去解叶墨的外衣。

叶墨惊的忙退后两步,怒斥道:“岂有此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儿媳当然知道!”

齐幽若忽然红着眼看着叶墨。

“那一晚,公公醉了,错将儿媳当成已故先妻,发生了有违伦理之事,

也是在那一晚,儿媳才知道,原来公公也是性情中人,并不是表面那般不近人情,

而是压抑着对亡妻的思念,一直未曾再续正妻,

公公,儿媳的第一次是被你拿走的,也是儿媳唯一的男人,你儿子根本未曾碰过我,

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公公,再疼惜一下儿媳吧,就把我当成你的亡妻好么?”

说完,齐幽若一把抱住了叶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