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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城千金台。

收好了那千万巨款的屠大爷,坐回那雅间之中。我

摇了摇扇子,对着尹落霞道:“尹老板,这次前来,你莫不是也要参加那学堂大考?”

“没错。”尹落霞傲然道,“我要跟柳月公子比美。”

“比个屁!”

雷梦杀人未到,声先到。

紧接着便是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指着屠大爷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屠大,我不在你这是要把我卖了不成。”

“哟呵,是灼墨公子。”尹落霞瞪了一眼,“怎么着?你不服?我要跟柳月公子比美,你不服?”

“服个屁,我这么跟你说吧。”雷梦杀拉过一张椅子,“柳月那模样,还不及温九天一半好看。你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温九天那脸蛋,顶天了都!”

“什么温九天,你要再提他,本姑娘就准备发飙了。”尹落霞撇了撇嘴。

“怎么?那小子难不成把你给....”雷梦杀比划着手势,又看向屠大爷。

后者摇着折扇,嘿嘿一笑。

“得了,就当我没说。”雷梦杀摊了摊手,“我好不容易做了这千金台的老板,你这是要拆我的台,一比一千,把我卖了都不够赔。”

那尹落霞哼了一声:“你,去把他给我找来。”

雷梦杀对于这个小辈,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挠了挠头:“问题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全天启都知道,我雷梦杀刚从乾东城回来,老婆孩子热炕头都还回去享受,一天天的屁事真多。”

“那我不管,去把那家伙给我找出来。”尹落霞秀眉一蹙。

“是啊,雷老板,自打那场赌局后,我也没有了大老板的消息。”屠大爷耸了耸肩。

“我就奇怪了,这么大个人,还会消失了不成?他是温九天,还能直上九霄?你屠大爷不是号称着天启城的百事通吗?你都找不到,难道还要我去找不成,我从乾东城回到天启,尿都还没撒,还得伺候那个乾东城来的小霸王。我不像你落霞仙子,逢赌必赢,我指望这千金台给我赚点零花钱,你怎么可以....”

正当雷梦杀说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雷二,你的话太多了。”

“雷二?”尹落霞一愣,扑哧一笑。

“啊,是先生。”雷梦杀转头,看向门口。

“李先生。”屠大爷吃惊不已。

“李....先生。”尹落霞倒还好,那晚的时候,她已经见过,只是雷二这个称呼杀伤力有点强。

“你们千金台把温九天你那小子的赔率定那么高?这是奔着散尽家财去的咯?”李长生指了指尹落霞,笑道:“赌鬼!”

“不是,李先生,那晚我记得喝醉了,然后没了?”尹落霞摊了摊手。

李长生笑了笑:“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着。”

“不过嘛!”李长生凑到了尹落霞身旁,挑眉道:“要是你们有办法,让他参加学堂大考,我李长生给你这千金台做一年保镖,管我酒就行。”

屠大爷眼前一亮,刚想说话,却雷梦杀拦住:“先生,他那家伙心高气傲,你收他做弟子,他估计都觉得你不够格。”

“就你话多。”李长生伸出手敲了敲雷梦杀的脑袋,“我可没说要收他做弟子。”

“不收弟子,难不成你还想给我们几个收个爹?”雷梦杀笑了笑。

“对,就是收个爹,但不是我收。”李长生傲然道:“替我师父收。”

“什么?”

“惊天大消息!”

“疯了吧?”

“疯个屁,你没回来那晚,我跟那小子打了一架。”李长生笑道。

“你把他打残了?”雷梦杀追问道。

“我用了一半的力气,他勉强跟我打了个平手吧。”李长生幽幽地说道,随后又摆了摆手,“你叫尹落霞对吧?”

尹落霞点了点头。

“那行,这事你来办。”

说完,李长生拉起雷梦杀的手,“还不回家?李心月正在来的路上。”

那雷梦杀一听,瞪了眼尹落霞后,撒丫子跑走了。

天启城的夜,确实跟别的地方有所不同。

影宗后院。

温壶酒提着他的酒壶,靠在了屋顶地上。

地上,中毒的洛青阳还在酣睡。

不多时,一道悠扬哀怨的琴声响起。

那琴声哀怨婉转,却又大气磅礴,瞬间就把人拉入了一个金戈铁马的沙场。

“寒河流沙几聚散,日月沧桑尽变换”

“乱世多少红颜换一声长叹~”

紧随其后的是婉转动人的歌声,那声音仿若天籁。

歌声一起,温壶酒一怔:“怎么最近青楼也都唱这首词?小九写的这些破词烂曲,竟这么厉害?”

温壶酒不由摇头,缓缓起身,朝着歌声的方向飞去。

落在了一处庭院,却见是易文君在边弹边唱。

“姑娘,你这曲我好熟悉。”温壶酒喝下一口酒,迈步过去。

“那是自然,这词曲,近几日都在天启传遍了。”易文君笑着说道。

只见温壶酒迈步走在庭院之中,伸出手指搅了搅自己的耳朵,随后轻轻一弹,不屑道:“这词曲,十年前我都听腻了。”

听到这话,易文君不禁微微一愣,随后掩嘴轻笑起来:“二叔,饭可以乱吃,但话嘛,可别乱说。”说着,她将一双玉手轻轻放在古琴之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这可是我在教坊司跟洛先生学来的。”

温壶酒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哦?是吗?那她有没有告诉你,这曲是谁教她的吗?”

易文君闻言,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她并未提及,只是说那位先生很是儒雅,还夸他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对他甚是敬佩。”

温壶酒忍不住笑出声来:“啧...啧啧啧!”笑声中充满了调侃之意,而易文君则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发笑。

过了一会儿,温壶酒才止住笑意,问道:“那你可知晓,她口中的这位少年郎究竟是谁?”

易文君眨了眨眼,目光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这样儒雅多情的公子,自然......”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温壶酒,“这少年郎,该不会又是你的侄子吧?”

“等他醒了,你好好问问他。”温壶酒喝下一口酒,摇了摇头:

“原来这听了那么些年的破曲,这么吃香。”

“哎,早知道,当年学个一曲两曲,在域外的时候,那三妙仙子定是跪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