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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黎抬手,城门关闭。

她登上城楼,城中亮着一簇簇灯光。

那是各个施粥铺。

她又去巡视了各个粥铺,粥的浓稠度适中,后进来的灾民们,每人一碗有序的领着。

打粥的人是原本进来的难民,看着他们这瘦削的模样,满是认真和耐心的给他们盛粥。

孟安黎心下稍安。

庞炎揉着眼睛打哈欠,“仙者,差不多了吧?”

孟安黎淡淡道,“你先回去。”

庞炎瞬间精神,讪笑着,“还是跟您一起吧。”

孟安黎不再理他,将各个粥铺都巡视完,才回了城主府。

城主正在趴在案几上睡觉。

庞炎过去小声喊,“城主。”

城主一个激灵惊醒,看到安黎,笑着,“仙者,如何啊?”

“你很有能力,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换好粮食、设好粥铺,还做了让他们休息的灾棚。”

城主得意的笑着,“仙者过奖了,您也着实辛苦,不如先去歇息。”

“可以”孟安黎活动了下筋骨,起身往外走,嘴里还嘀嘀咕咕,“确实累,等过两日这里事情解决了,我便能回去了。”

这句嘀咕,莫宏炀和庞炎都听的清清楚楚。

他们对视一眼,都笑了。

孟安黎回到兰苑,便一改疲惫模样,又去找了莫宏炀。

莫宏炀好像确实挺累,回到寝院倒头就睡。

孟安黎坐在他的屋脊上,打坐外放法力。

她一个个接触这两千灾民时,也在他们身上做了个标记。

可以追踪到他们的位置。

她跟师父学过之后第一次用,成效不错,两千人尽在掌握。

她之所以这样做,是猜测莫宏炀和孟明德的任务跟生育有关。

再结合莫宏炀说的放进来老弱妇孺,以及庞炎和那个侍女说的牲畜苑。

都让孟安黎心中产生了极其不好的联想。

得看牢了这两千人。

这第一夜过去,莫宏炀睡得如死猪。

灾民们都是在灾棚中度过,无意外发生。

直到午时,莫宏炀才起来。

孟安黎回到兰苑稍作洗漱,便去了前院。

莫宏炀热情的迎上来,“仙者醒了?我今日一早便去城中巡视,您放进来这么多的灾民,您那一箱金子,只够撑三日的。”

孟安黎轻笑,“三日也够了。”

莫宏炀顿时哈哈大笑,一副“我都懂”的眼神。

孟安黎也笑,任由他误会。

“我再去看看他们。”孟安黎往外走。

莫宏炀跟上,“我也没其他的事情,便再随仙者走一遭。”

孟安黎满意点头,“辛苦你了。”

“应该的,我也心系这些百姓啊,晚上都睡不着。”

孟安黎对他的笑容又真切一分。

莫宏炀得意洋洋的跟庞炎对视。

意思很明显:天庭来的仙二代们就是好糊弄。

如今已经晌午,粥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供粥。

看今日这些人的气色,比昨日刚扶进来的时候,多了些生机。

他们都感激的跟孟安黎道谢。

孟安黎一一回应着。

却也留了些心神关注莫宏炀。

他小眼睛转着,打量着那些瘦弱的女子,时不时的亮一下,给庞炎使个眼色。

孟安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记住那女子。

如此逛到晚上,等灾民们都休息了,孟安黎才跟莫宏炀一起回到城主府。

莫宏炀感叹,“看着她们恢复生机,真是欣慰啊。”

孟安黎点头,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那么一小箱金子,竟然能救活这么多人,真是甚好甚好。”

“噗嗤~”莫宏炀忍不住嗤笑。

孟安黎不解的看向他。

莫宏炀恭敬道,“我是替您感到开怀。”

孟安黎点头,“我要去休息了,明日再去看他们。”

“您慢走。”

孟安黎走了个拐角,就又回到厅堂屋脊上。

庞炎正在说:“都记下了。”

莫宏炀催促,“快去吧。”

庞炎有些犹豫,“那个仙者......”

“你没看出来么?她已经被今日小小的成就冲昏头脑,估计在想着怎么写折子呢。”

莫宏炀一脸鄙夷说教,“这些仙二代们,法力修为都挺高,可惜都没经历过事儿,净会打打杀杀,不知人情世故。

我得感谢她,放进来那么多人,让我挑了十来个好苗子。”

庞炎谄媚道,“城主高明。”

“行了,快去吧。”莫宏炀笑着催促他。

孟安黎左手托着狼王,右手托着司治。

感受到司治肚子微鼓,孟安黎瞬间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叫声掐在喉咙里。

又将他提到眼前,嘴角弧度上扬。

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司治错开了她的眼,乌黑的眼珠里,有淡淡心虚。

孟安黎带他飞远了些,掐着他脖子的手丝毫未松。

她声音森冷,嘴角弧度上扬,“小白狗,你方才是想报信么?”

司治:“呜......”

一双眼睛无辜的装傻。

孟安黎掐着他脖子的手收紧,“我若让你死在这,是不是也无人知晓?”

司治舌头被勒出来,一双眼睛却丝毫不惧。

孟安黎轻笑,“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最不怕死,甚至你死了,可能就回去了,丝毫不会影响你的法力。”

司治有些诧异。

孟安黎松掉他的脖颈,捏着他的尾巴,“尾巴是你自己咬断的,你想自杀,可是见到我之后,你改变了主意,你担忧我发现这里的秘密。

所以你要跟着我。”

司治眼神复杂难辨。

孟安黎也懒得去辨,“我自觉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只等今夜的瓮中捉鳖,你想去给你主子报信就去吧。”

她起身往外走。

司治定定的看了会儿她的背影,猛地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即将要撞到柱子时,却觉脖间一紧。

安黎在他脖子里下的束缚带凝实了。

一头拴着他的脖子。

另一头在安黎的手中。

像是个拴狗绳。

孟安黎一点点将他到身边,弯腰睥睨笑看他,“不好意思,开个玩笑,报你在孟家书房耍我之仇。”

司治龇着牙,双腿扒地抗争着,可还是被安黎拉进手心里。

看着安黎畅快的笑。

司治恍然觉得,似乎也没那么愤怒。

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装死似得把头埋在安黎的手心里。

孟安黎嗤笑,“毫无风骨。”

司治耳朵动了动,对于她的骂,照单全收。

孟安黎不再管他,盘腿坐下,发散法力,去探那些灾民。

神识海看到,两个士兵去拉一个难民女子。

他们一个拉头捂住嘴,另一个抬住那女子的双腿,轻而易举的就将人带走了。

这样的场景,在城中数十个地方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