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动作一顿,认真地看向余蓝娘,想起那个被送走的孩子,心底一阵愧疚。
“她...怎么样?”
回想着陈朝阳走哪都要抱着缩小的爆炎火灵雉的模样,余蓝娘点了点头。
“如今已经炼气三层了。吃的好睡得好,跟着陈平那恨不得被宠上天的闺女一起,整日为非作歹无法无天。”
颜真看了眼在她怀里,仍然十分懵懂,才炼气一层的崽崽。又想起那个还未跟她见一面,享受过一天母爱的崽。顿时心中又是思念又是自责。
泪光闪烁,低头重复道:“如今竟已经炼气三层了吗?炼气三层好,比跟着我这个没用的娘好。”
余蓝娘记忆里的颜真,不管在什么时候,永远不服输,永远嘴上不饶人。
这般脆弱的模样,倒是少见。
余蓝娘有些不习惯地别开脸。
“行了,你也别做出这副可怜模样。我主人修为高,但脾气很好,你若是想,直接去绿了么宗门看她也未尝不可。”
颜真摇了摇头。
在她看来,如果一个人这辈子都没享受过,那这种感受于她而言不过是个量词。可能会有期待,但依然能好好生活。
若是感受过,又不得已再次分开,只会徒增双方的痛苦。
所以这些年,她一次都不曾去看过,就是生怕自己会忍不住。
其实不用余蓝娘说,但看她如今的修为,便知道跟着陈平,定然不会亏待了她去。
颜真道侣揽过她的肩膀,对余蓝娘道了一声。
“多谢。”
如今修为差距过大,又没了利益冲突,再看颜真掉眼泪时那副模样,余蓝娘只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便摆了摆手,留下一句。
“不必谢我,谢陈平。”
便闪身离去。
之前大妖基本都是金丹初期,割据一方,谁也不服谁,如今金丹后期的余蓝娘横空出世,东域十八州的妖族,隐隐有尊她为王的架势。
余蓝娘晃荡了一圈,心情格外的好。
其实就连她自己都有所察觉,自从后期开始跟陈平修炼,那些什么劳什子解除契约的想法就再也没有了。
自由哪有修为重要,更何况是陈平脾气这样好的主人。
等她回到绿了么宗门时,却发现基本上认识的人全部到齐了。
陈平坐在主位,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虿媚元婴,银遥、余蓝娘、两只雷音鸟兽都是金丹后期;孟雨晴金丹中期,剩下的文白清、汪芷、宋婉莹、上玄雪都是金丹初期。
而其他的契约灵兽虽然也是金丹初期,暂且不提。
“这次叫你们来,是有事情跟你们商议。”
文白清和孟雨晴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眸中满是疑惑,但并未出声询问,而是静静等待陈平的下文。
而虿媚和银遥大概知道陈平要说的是什么,眼底带着郑重。
陈平将之前自己在渡劫时遇到的人影简单跟她们说了一下。
这才将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眼下在东域十八州你们的修为还算过得去,可到了北沧神州,怕是也只有孟雨晴能当得起一城之主。
而她聪慧善良,这些是优点,但在面对有心之人时,这些便是她的弱点。”
孟雨晴低下了头,虚心受教。
陈平点头,继续开口:“我怀疑,除了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别的世界。那古老的阵法便是证据之一。”
宋婉莹的脑袋转的很快,立马就明白陈平要说什么,当即笑吟吟地拨弄着茶叶。
“陈师弟在那,婉莹就在那。”
文白清和孟雨晴也大概知道了陈平的意思,紧跟着点头。
汪芷见所有人都这般,紧随其后,点了点头。
陈平知道她们误会了,无奈地捏着眉心。
“我是说,眼下你们修为太低,若是碰见别的世界的修士,没有自保的能力。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协助你们好好修炼,一直到帮助你们渡过雷劫。但是前提是不许再灌我酒。”
此话一出,几女顿时羞红了脸,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银遥歪头看向陈平。
“我也要吗?”
陈平无语。
银遥多少有些跳脱,他也一直拿她当朋友,对她...还真下不去手。
“这....”
银遥虽说之前也看过,但那是看陈平和别人,不是她自己真刀真枪的上啊。二人一时有些尴尬。
宋婉莹眉目流转,迈着两条又白又直的大长腿走过来,笑吟吟地开口:“反正都要一个个来,这位银遥道友已是金丹后期,说不准天赋异禀,用不着陈师弟协助,就直接可以突破元婴了呢?”
陈平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既然这样,那就先这么定了。”
说完,起身看向众人。
“好了,散会。”
众人含笑离去,心中十分激动。
陈平的修为直接影响到她们的修炼速度,那可是元婴啊,想必用不了多久,她们也能当上元婴修为了。
陈平刚刚走出大殿,就有一身绿袍的弟子从远处飞到殿前,对着他躬身行礼。
“弟子参见宗主,青穗宗宗主江元子正在门外求见。您看要将人请进来吗?”
陈平动作一顿,又想起来青月仙子是出自青穗宗的,如今自己回来,但青月仙子仍然未归,他们是要问一句的。
而且现在她还在北沧神州怀着自己的孩子,这‘老丈人’家亲自来找,陈平还是要见一见的,便挥了挥手。
“不必,我亲自过去。”
说完,直接闪身离去。
徒留弟子一抬头,只见原本还好端端站在此处的宗主不见了。不由看着门口的方向惊叹。
“要是能当上亲传弟子就好了。”
绿了么宗门门口。
一白袍的青穗宗宗主江元子带着青莲仙子凌空而立。
听人通报,眨眼间一仙风道骨的黑袍老者,便出现在不远处的上空之中,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江元子看着那浑身散发着强大气场的黑袍老者,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就是陈平?”
一旁的青莲仙子认出他来,眼底的担忧不似作假。
“陈道友,我知道之前的事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们也可以对过往种种既往不咎。
但你也知道,青月她性子单纯,反射弧又长。这次来是想问问,她可曾安好,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