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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川心中衡量,虽然只有四个人护送自己来,再加上滕毅和罗小虎,把这二三十个人放倒也没多大问题,但是这样梅花内卫的实力超群就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与麻烦,现在还不能暴露梅花内卫的身份。

见张小川要暴走,周彭年也不敢真的把张小川怎么样,说白了就是要通过案件威胁张小川交出配方,如果真的把事情闹大,还真的不好收场。

而且他发现张小川是个顺毛驴,于是赶紧说软话:“还请小郎君不要为难本官,这也是无奈之举。要不你安排一个人给你取,你本人不能离开,你看可否。”

张小川也是见好就收,赶紧借坡下驴道:“行吧,我就遣人回去取。”

说完张小川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满了黑色的液体。周彭年看的眼睛都直了,这就是玻璃瓶,透明无瑕还一闪一闪的散发光芒,实在太美了。

周彭年心想:无论如何要配合黄家拿到配方,那我也有玻璃用了,现在一个玻璃杯都要几百贯,实在是奢侈品,如果拿到配方制造售卖,那利润不敢想,周彭年想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张小川又取出纸和羽毛笔,蘸着墨水写起了字,刷刷几下写完,然后递给一个梅花内卫,让他把纸条带给徐长命,并且等着徐长命把东西交给他带回来。

张家离州衙也不是很远,不到半个时辰,梅花内卫就打马而回,身上还背着一个木箱,显然就是张小川让他取的东西。

张小川拿到木箱,对周彭年说:“麻烦周刺史叫人抬张桌子过来。”

周彭年冲旁边差役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人给张小川抬来张桌子。张小川把箱子放好,从里面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看的周彭年和黄安泰两眼放光,这尼玛全是玻璃瓶,虽然有点奇形怪状的,但绝对都是玻璃制品,太奢侈了。

张小川把几个装着液体的瓶子逐一拿起,每个取一点倒入空瓶子里,分别是酒精、醋、小苏打、覆盆子汁水,张小川要做的是酸碱测试剂——石蕊溶液。

一顿操作直看的周彭年等人五迷三道的,完全看不懂在干嘛,可是又觉得很厉害的样子,最后配成一小瓶紫色液体。

张小川:“好了,下面我要开始证明所谓古书只是假货。”

周彭年这时候眼睛跳的厉害,他感觉张小川一定能够成功证明古籍是假货,可是现在你不让张小川证明是不可能的,于是拼命给黄安泰使眼色。

那意思,这个事成不了了,你跟张小川讲和吧。可是黄安泰好像没看到,他认为张小川在故弄玄虚,他不相信张小川能证明这个是造假的。

张小川拿着古籍,直接撕了半页纸,黄安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由得他去。

张小川把纸张搓成长条,然后说道:“正常纸张是中性的,放到这现形液中不会变色;而这本假的古籍本来就是一本新书,是浸泡酱油做旧制成,呈酸性,放入这现形液中会变成红色。”

说着张小川把纸放入溶液中,并拿起竹签在里面轻轻搅拌,果然液体肉眼可见的变成了红色。

“不可能,你这只是戏法。”

“戏法吗?就知道你不相信。还请刺史拿些纸和酱油。”

张小川又调了两小瓶溶液,用普通的纸浸泡液体没有任何反应,滴入酱油则开始变成红色,比浸泡假古籍的液体更红。

“不可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就是戏法而已,别想糊弄我。”

现在黄安泰咬死不承认张小川的验证方法。

虽然古代没什么化学知识,但是这就像所谓滴血认亲一个道理,真的不变色,假的变色。而且这个就是用酱油作假的,所以张小川一开始说酱油,就已经证明了,他现在纯粹就是在耍赖。

张小川无奈,只好看向周彭年:“还请刺史大人给个公道。”

周彭年现在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张小川的方法简单易懂,这古籍是作假的,所以告张家盗窃书籍技法就成了空话诬告,诬告反坐,那黄家就是杀头抄家的罪过。

周彭年思索半晌说道:“张郎君,你这法门我们都没有见过,这做不得数。而且黄家诉状疑点颇多,本官决定驳回黄家诉状,此案撤销。”

“果然,你是收了黄家贿赂,官商勾结陷害忠良。”

周彭年要抓狂了:又来,这尼玛还会说人话吗,张嘴就收受贿赂官商勾结的。

立刻斥驳道:“不要胡言,本官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官底线。”

“我胡说?这明白的黄家诬告,你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感情告成了我人头落地,告不成他啥事没有,今天这个事不给判个明明白白的别想了结。”

周彭年心说,我是一方刺史,还能让你个十几岁的小年轻拿捏了,惊堂木一拍:“黄安泰告张小川盗窃一案因证据不足,不予立案,退堂!”

说完就要走,只听堂外一声炸雷似的声音传来。

“且慢!”

来人正是张景仁,原来张小川担心刺史跟黄家勾结对自己用强,一开始就遣人去寻大哥来刺史衙门给自己撑腰,幸好来的及时。

周彭年虽然和张景仁品级一样,可张景仁手里有兵啊,说白了谁拳头大谁说话硬气,周彭年只好乖乖回来。

“案件已经了结,张将军来晚了。”

周彭年虽然回来了,可一句话已经给这个事定性了,就是不让张景仁发飙。

如果是以前的张景仁肯定就捏着鼻子认了,可现在不是以前,因此张景仁道:“了结?怎么了解,我们张家平白被诬陷了,就轻飘飘的掲过,是不是不太合适。”

周彭年按照这些年跟张景仁打交道的经验,不应该是不依不饶的,看来张小川真的是他的逆鳞。

“你家二郎只是依例问个话,并没有为难。再说这接讼、问案乃是本官的职权,还请张将军不要逾制才是。”

周彭年软硬兼施,谁知张景仁根本不鸟他,直接一屁股坐到旁听席,大手一挥一队披甲士卒冲了进来,直接把公堂围住。

周彭年这下慌了:“张景仁,你敢围了州衙,莫非你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