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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的诙谐打破了沉默,所有人对微生三元和李承泽的到来警惕性拉满,毕竟只要是有微生三元在的对方,必定腥风血雨,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关头,绝对不是巧遇这么简单。

就连大皇子都暗戳戳的拿紧了手中的剑,今日受人之托,虽然他不想掺和进去范闲和老二夫妻俩的争斗,无奈他的妻子和范闲交好,有利益往来,而且母妃还特意叮嘱让他帮衬点范闲,可谓是把大皇子架在火上烤。

“王妃刚才是想杀人灭口吗?”范闲从地上爬起来,抬起头来怒视着高高在上的微生三元,咬牙切齿的道。

荆无名:啊?王妃想抢他们黑骑的活?

“杀人灭口?我怎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呢?”微生三元下巴微微抬起,眼神从上往下俯视,眼中流露出明显的鄙视,仿佛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

这话让范闲和大皇子陷入了沉默,你白日行凶的还少吗?哪怕是当着庆帝的面也毫不犹豫的扇他们,更是连太子都敢殴打,就连庆帝都遭受到她的魔爪,试问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三元温柔且心地善良,必不会做出这等残暴血腥的事。”

眼睛糊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李承泽,在外人面前他才是那个最毒唯的死忠粉。

“二殿下,眼有疾及时去看太医。”

心地善良?范闲听着被气笑了,这女人跟心地善良有半毛钱关系吗?全天下的人都有资格,唯独她微生三元没有这个资格,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良心,是魔鬼的代名词。

荆无名看的目瞪口呆,不是,这范闲这么勇的吗?对二殿下出言不逊,还用这种不敬的口吻,是九族够硬吗?

大皇子真的想上去把老二脑袋里的水给摇出来,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不会做?开什么玩笑,她动手的时候跟温柔这两个字毫无瓜葛。

李承泽不想搭理范闲,就连表面的虚伪微笑都懒得应付。

微生三元头稍微向后仰,冷眼睨着在不远处的马车上,贴脸开大。

“你觉得我是有多大的能耐学着前些天听雨楼众目睽睽当街刺杀朝中官员呢?”

范闲飞快低下头,掩住眸中的恨意,紧紧握住手,但又抬起头来直视着微生三元,咬牙切齿道。

“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王妃心里比谁都清楚。”

是啊,谁都清楚,不过那又如何,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目的达到就行。

“我不清楚。”微生三元表情淡淡,语气平静,就是这处变不惊的态度和看蝼蚁的眼神才让范闲抓狂,受到的屈辱让他颜面无存。

即使是心知肚明,微生三元也不会傻了吧唧的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听雨楼跟她有关系。

“你...”范闲气恼,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冷静在微生三元面前屡屡破防,他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

别侮辱了泼妇。

微生三元欣赏着范闲的气急败坏,眼中毒蛇一般的光芒打量着猎物,缠缠绕绕,那种阴冷的气息如跗骨之蛆,那种湿冷之气让范闲感到毛骨悚然。

“即便是栽赃陷害又如何?落子无悔,一子落下定输赢。人生恰似盘中局,步步皆需谨慎行。”

“再怎么狡辩,输了就是输了,废物就是废物。”

这话就连大皇子都找不到任何的反驳点切入辩驳,行军打仗亦是如此,虽然老二媳妇对他们不讲理,但这份聪慧理智的头脑远胜在场的他们。

范闲闭上眼睛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那粗喘的气息很难让人忽视。

“三元,怎么有牛在喘?”李承泽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用自以为很小声实则是在场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嘟囔道。

范闲面色一僵,提着的这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皇子憋不住笑,转过头偷笑中,肩膀在不停的耸动着。

背景板工具人荆无名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果断地闭上了嘴巴,嗯,安静看戏,看戏...

“大概是发情求偶。”微生三元愉悦的眯着眼,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小丑范闲。

“够了!”范闲受够了他们夫妻俩的羞辱,厉声的呵斥打断了他们的卿卿我我,眼神阴鸷怒瞪着他们。

“所以王妃今日阻拦是想要灭口?当着禁军的面?当着黑骑的面?”

范闲落在微生三元马背上的那副弓箭,桀桀的笑了起来,透着讥讽,一字一句道。“别告诉臣是来打猎的?”

微生三元顿了顿,不是畏惧范闲的警告和威胁,而是被他的反派笑声给恶心到了。

“不行吗?”

范闲冷笑,即便是弱势的那方,也不愿意在她面前卑微躯躬着,仰起头直视着微生三元。“不早不晚的选择这个时间打猎,当臣是傻子吗?”

“难道你不是吗?”微生三元笑着反问,讥讽感十足。

范闲:......有这么羞辱人的吗?他若是傻子,老二岂不是蠢货?

“三元,小范大人整日爬墙时不时与太子墙头马上,你要体谅一下小范大人与太子腻歪在一起品茗在背后算计,在怎么聪明的大脑也会被蠢劲给传染,对傻子要有耐心。”

范闲:墙头马上是可以这样用的吗?怎么gay里gay气的?

荆无名眼神暗了暗,攥紧了拳头,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范闲,想起他与太子的传闻,眼神冷冽,随后恢复平静。

这一幕被骑在马上的微生三元收入眼底,依旧弯着唇,优雅又散漫,范闲,我要一点点的把你所能倚靠的势力全部铲除。

“谁造的谣?不知道造谣可耻吗?”范闲拳头捏的嘎吱嘎吱的作响,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了。

范闲也知道造谣可耻,但在背后可没少在别人的面前诋毁造谣微生三元,双标的淋漓尽致。

李承泽忽视快要喷出火来的范闲,微微低头,那双丹凤眼越挑越翘,闪过讥讽,笑的温柔,嘴角的戏谑更加深了几分。

“当然小范大人要是听不懂,我的三元也略懂一些拳脚,可想一试?”

范闲:我拒绝!!!

看戏的大皇子咂了咂嘴,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老二,你怎么那么清楚,你不会是跟在范闲屁股身后吧?”

李承泽翻了个白眼,轻笑着犹如漫开的毒液,侵蚀着他人的自尊。

“我可没有那么癖好,又不是所有人都是瞎子,他范闲又不会隐身,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又不止我一个。”

大皇子并不是蠢人,也知道老二今日出现在这里绝非巧合,但他受人之托,护住林若甫成功的告老还乡,所以绝对不能让老二夫妇动手。

“若说打猎,秋季的猎物最膘肥,现在青黄不接的,拿来打牙祭都塞牙缝。”

虽然知道说出这话会得罪老二,但是在范闲这个外人和亲弟弟中大皇子选择了前者,他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要深思熟虑,绝不能意气用事。

“正好我今日带着禁卫军出来拉练,我们兄弟俩也好久没有一起狩猎了。”

微生三元扫视了一眼禁军,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但她并没有发言,而是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李承泽。

李承泽拇指轻轻的摩挲着缰绳,唇角的弧度带上了隐约的自嘲和苦涩,也收起了面上的漫不经心神情,肃然的模样,竟不似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反而有种有深不可测的寒意。

“打猎不过是我与三元的消遣,谁知会不会又被人暗中动手脚刺杀我呢?”

大皇子和范闲面色一僵,尤其是大皇子心虚的低下头,他刚才是想着若是打猎的过程中,在马上动点手脚,让老二无法顾及分出人手去刺杀林若甫,谁知道却被老二给道破了。

当然,大皇子他并非心狠手辣,只是让老二马儿失控而已,再说了,老二的骑术精湛,身边又有老二媳妇,必定不会让老二出事。

若非老二今日掺和一手,大皇子也不想兄弟残杀。

安静不语的微生三元把在场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尤其是面上不自然的大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杀意转瞬即逝,在她眼皮底下动手,当她死人吗?

李承泽愉快的笑起来,笑的得意而放肆,遮掩住那份苦涩。“开个玩笑,大哥还是把使不完的牛劲留着马球会上使吧。”

“打马球?”范闲惊呼,但完全不相信,微生三元绝对想要杀人灭口,打马球说出去谁信啊?不过只是一个想要动手的借口而已。

李承泽敛去笑意,目光里闪过一丝锐利,面无表情的直视着范闲。“有何不可,我的马场就在附近。”

“大皇子?”范闲疑惑的望向大皇子。

大皇子愣了愣,点点头说道。“好像是。”

被打脸的范闲脸都肿了,不是,老二他怎么有马场?那么凑巧的吗?

李承泽垂了垂长长的眼睫,掩去了眸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不是好像,我与三元今日打算举办马球会,前来勘察布置,顺便清理马场周边的大型野物,准确来说,是你们闯入了我与三元的狩猎范围。”

“邀请函我都写好了,大哥若是有空,肯赏脸那最好不过了。”

微生三元接过半夏递过来的邀请函漫不经心的甩出去,‘不小心’砸中大皇子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大皇子的脸都被打歪到一边去了,在场人都怔愣住了。

“抱歉,手滑了~”

这不是手滑,而是故意朝着大皇子的脸上砸去的,绝对是报复。

“大哥不会怪我吧?”微生三元眉目微蹙,面带一丝惶恐,委屈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转过头望向身侧的李承泽,可眼底的戏谑却丝毫不掩,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看着委屈。

大皇子:戏过了!

李承泽抿了抿唇,别过脸,唇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了翘。抢在大皇子开口之前,配合着三元一唱一和。

“怎么会怪罪三元呢,刚才三元弓拉满手脱力,把握不住力道,也不是无心之举,再者三元柔弱,大哥心胸如海纳百川,必不会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大皇子:你们食不食油饼?论记仇谁能比得过你们夫妇?

说个笑话,微生三元柔弱手无缚鸡之力,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大哥若是不解气惩罚,那打我便是。”

大皇子嘴角抽搐,怕是还没有出拳就先被射穿了,而且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对老二动手,微生三元那个母老虎绝对会把他锤的半死的。

微生三元歪着头朝着大皇子温柔一笑,温和的语气说出最狠毒的话。“我保证不打死大哥。”

大皇子:e=( o`w′)ノ搞清楚谁才是受害者!!!

范闲:等等...(* ̄0 ̄)ノ没有我的邀请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