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喘了几口粗气,平复了一下激慨的心情,张虎四下张望一番,见刚才那两个人依旧没有动静。
旋即离开了墙边,提前几步助跑,抓住院儿墙的墙沿,一用力,整个人利索地翻了进去。
别看张虎平日里大大咧咧的。
到哪儿都数他嗓门儿大。
可现在这紧要关头,张虎却像一只猫一样,跳下来的动作轻微,悄无声息地落地。
站稳后,张虎并没有继续着动作。
反而贴附在院儿墙上,感受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过了一小会儿,见四周并未有什么其他的动静,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缓和了不少。
旋即蹑手蹑脚地朝着周边的房子摸去。
不少灯光透过窗户,映照在了外面。
地上的影子,不断地舞动,融合……
张虎找了个距离最近的房间,偷摸朝屋内一看,好家伙!
这让张虎这二十年的处男,恨不得眼珠子直接给瞪了出来!
“妈的!这是人吗!”看着屋里那荒淫的场景,听着那似兽的叫声,张虎心中颤抖,几近滴血。
张虎隐隐有些控制不住寄几。
旋即一个闪身,朝着另外一侧跑去。
来到这间屋子旁,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嘈杂的声音充斥到张虎的耳朵里。
“开!开!开!”
“我草!怎么摇的你这是!”
一阵失望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同样的,还有几道欣喜若狂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哇草了!发了!发了!”
一片啧啧的羡慕声响起,七嘴八舌,杂乱得紧。
张虎缓缓摸到窗旁,朝着里面望去。
屋里烟雾缭绕,和刚才那屋里的香气,简直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里面围绕着十数个中年男人。
穿着更是和所处的环境格格不入。
像是什么地方的领导一样。
只是现在,一个个面目狰狞,双目发着绿光,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筹码和骰子盅里的骰子。
有人欣喜乐开怀,有人垂头丧气犹如刚死爹妈一般。
这一幕幕的场景,可谓是让张虎开足了眼界,心中更是升起了难言的怒火。
怪不得李阳从始至终都没有对这些人低过头。
甚至明知是鸡蛋撞石头,但李阳次次都义无反顾地撞了上去。
跟着李阳这么久了,张虎当然是知道李阳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
无论是面对院儿里管事儿大爷的独断专行,亦或者是进到厂里,面对李怀德的贪污刁难,再到后来面对吴兴和郭远。
李阳都狠狠地将其制裁,从未惧怕过!
先不说因为什么,就现在来看。
这点儿人,有一个好人吗?!
张虎咬紧了后槽牙,脸颊两边鼓起,憋着一股子气儿,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这间屋子,转身蹑手蹑脚地离去。
又转了几个屋子,都没有找到杨厂长。
不过,张虎此时也算是将这四合院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
院儿里虽然没有什么防备力量。
但是通往其他隔院儿的月亮门处。
却有两个身穿人民服的男子。
虽没见身上携带着火器。
可这里一看就知道算是重要的秘密场所。
若是自己真的搞出什么动静。
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被瓮中捉鳖。
纯纯的找死!
张虎想了想,心底刚萌生出了一点儿退意,旋即被主动地掐断。
就今天这些所见所闻。
若是自己就这么走了。
等以后的日日夜夜。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跨过心底那道坎!
与其这样,还不如今天就干了!
张虎骨子里那股愣头青的劲儿涌了上来,暗自发狠着。
待到张虎下定决心,旋即也不犹豫,直接了断地朝着院儿墙走去。
“你干嘛的?”月亮门处的看守者见到张虎去往的方向,也是随口一问。
张虎脚步未停,额头冷汗却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嘟嘟囔囔地回答了一句,“能干嘛,撒尿呗……”
见张虎走到院儿墙旁,动作确实好像在解裤腰带,那两名看守的男子,也没好再说什么。
这个四合院可不是日日开放的。
基本上都是这里的主家有需要的时候。
这四合院才会如同今日一般开放。
这也导致,每次来的人都不会很眼熟。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隐秘的地点,场所。
却依旧要安排这么多明里暗里的哨岗。
……
张虎见那俩人不再注意自己。
抓住机会,使劲一蹦,抓住墙沿,用力一撑,神不知鬼不觉的翻了过去。
这也是间三进院儿,但应该没有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儿大。
张虎这次翻进来的是中院儿。
还是犹如刚才一般,张虎四下探查。
这里的氛围倒是和后院儿完全不一样。
中院儿的人不见得比后院儿少多少。
但是呢,他们都在饮茶,聊天。
少数几个偏厢房,里面的人倒是在喝酒。
却也没有大呼小叫。
张虎自然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区分。
不过呢,却对张虎的探查工作极为有益。
继续探查之下,终于在一间屋子里。
看到了今天心心念念的主角‘杨厂长’。
此时的杨厂长整个人跪在地上,抱着一把破凳子,眼角竟变得闪亮,似有泪花一般。
吴锐凡则站在旁边,满脸微笑,静静地注视着杨厂长的动作。
等了几分钟。
吴锐凡笑着说道:“我说杨厂长,您要是真喜欢这物件,干脆等你走的时候,我让人搬到你家去……”
杨厂长这个时候才回过神。
正欲起身拒绝,却被吴锐凡摁住了肩膀。
吴锐凡眼神极其诚恳地看着杨厂长,“杨厂长了,老话说得好,鲜花配美人,好马配名臣,而这红木的王爷椅,我这大老粗,可享受不来……”
“放在我这儿,放着也就是放着了,平日里没个懂眼的,还觉得没什么,可现在有您这么个大拿,如果再让这王爷椅明珠蒙尘,这不是让小弟我坐蜡吗?”
吴锐凡这番话,可以说是感人肺腑。
听在杨厂长的耳朵里,激动得已经逐渐变得颤栗。
过了好一会儿,杨厂长这才抬起头,脸色逐渐恢复,却少了些紧张和不自然,“吴厂长,说实话,这王爷椅我的确喜欢,不瞒您说,我也确实有了贪念……”
“但是我杨光伟可从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吴厂长您下这么大的本钱…若是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请您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