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人在那个偏僻的院子守着,重新熬的汤药端过来时,路囡茵检查了一下,是正常的,没有加什么致命的东西。
端着药放在小桌子上,路囡茵坐在床上,轻轻那个拍了拍楚泠弦,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不知道说些什么,一直在碎碎念。
楚泠弦微微睁开一只眼睛,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这是?
路囡茵对上她的视线,叹了口气,假意说道:“你没了,我可怎么办啊?你能忍心丢下我吗?你快醒醒啊……”
楚泠弦大脑宕机了一瞬间,在看到窗户外的一个模糊身影时,很是无奈,不是,这是在……哭丧呢?
虽然她喊的是林渊吧,但是怎么说都感觉不对劲啊,她入戏有点深哎。
路囡茵擦了擦眼角无意识流出来的眼泪,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楚泠弦之前那么小的年纪,面对死亡时,冷静的可怕,而且在她死时,她有在想些什么呢?
看路囡茵愣神,楚泠弦捏了捏她的手指,眼神询问,怎么了?
路囡茵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等到窗户边的人影不在了,路囡茵喝了杯茶水,说这么多话,真是累啊,她也好想就躺着啊。
路囡茵将汤药的事情告诉了楚泠弦,让她分析一下,谁是背后最有可能动手的人。
楚泠弦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太妃,虽然韶华公主喜欢他,但是不代表太妃就会这么轻易同意,只要林渊死了,韶华公主也就死心了。
路囡茵也同意楚泠弦的想法,但是太妃应该不会自己去办这事的,大概是接到仨人,但是这把刀会是谁呢?
外面传来动静,林将军被传召到宫里去了,说是边疆有异动,怕是要打起来了。
楚泠弦醒着的话,路囡茵笑了笑,将药拿过来,给她一勺一勺喂下去。
然后,收拾了一下,就叫了人进来将药碗收走了。
来的小婢女路囡茵没见过,“等等。”
小婢女拿着碗的手一顿,转过身来,低着头,“少夫人有何事?”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何我从来没在院里见过你?”
“会少夫人。奴婢是刚来的,一般做些扫洒的活计,少夫人也许没见过奴婢。”
路囡茵盯着她,朝外面喊了一声:“若禾!”
若禾闻声,推门而入。
“她是新来的吗?”
若禾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婢女,很眼生,摇摇头,“不确定,奴婢以前从未见过她。”
那个小婢女紧紧握着手里的碗,思考着要怎么办时,感觉脑子后颈一疼,鼻尖萦绕着一股气味,是迷香。
若禾看着晕倒的人,告诉路囡茵,“夫人,她和一个人很像。”
“谁?”
若禾暗中看了一眼楚泠弦,说道:“之前在夫人的床边下药的一个女人。”
路囡茵看了眼窗台,之前下药,是楚泠弦说的那个被抓的人。
“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若禾带着路囡茵来到院子里,按动假山后的一个机关,假山往旁边移动,露出一个洞口,通往地下。
路囡茵沉默的跟着若禾来到地下室,这里还关着之前来刺杀的人,角落里的地方,躺着一个女子,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干草,悠然自得,完全不像是被抓的,倒像是来旅行的。
听到声音,女子坐起来朝这边看过来,本来毫无波澜,在看到若羽扛着的人时,感觉很熟悉。
在若羽将人放下后,看到脸时,她着急了。
趴在栏杆上看着三人,“放了她,你们要知道什么都可以。”
路囡茵看着她,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儿?”
“我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我是姚五,对应药物方面的。来这里是应该接到了任务。”
“你们是杀手?”
姚五摇摇头,“不算是杀手,我们只是用药物提供帮助,或者在他们任务开始前用药物控制住对方,我们的武功太弱,不会参与最后的围杀。”
路囡茵看着旁边靠在栏杆上的人,“她呢?”
“她和我一样,代号姚七。她的任务……我不清楚,但是如果她在这里的话,后面应该会有其他人行动的。”
“你很在乎她?”
姚五愣了下,偏过头,“没有,只是难得见到组织里的其他人。”
“你的任务呢,对我下药?”
“差不多,不过你现在都没事了,我的任务早就算失败了。”
姚五也没想到,只是第二次去下药的时候就被抓了,她也是伪装成婢女混进院子里通过风将药物撒在窗台上,被风吹进屋子里,然后被里面的人吸入体内。
路囡茵看着她,“你没想过逃走?”
姚五摇头,“出去的话,被组织发现就死了,在这里我还有命活着。虽然每天就那么点吃的喝的,但是总比死了强。”
路囡茵将一个药包扔过去,姚五愣愣的接住,闻到里面浓郁的药草气息,不解的看向路囡茵。
“这里面被人多加了一味药,你能辨认出来吗?”
姚五盘腿坐下,将药包打开,将药材分开,仔细看着,神色认真,慢慢的皱起了眉头,“这是谁受伤了,还很严重,伤筋动骨,还有轻微的毒素堆积,多的药材,是这个吧,和里面的这个药相克,原本的药材就变成了毒药,慢慢在身体里积累,最后五脏俱焚。”
“五脏俱焚?”
“对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最重要的是,焚可是真的焚,大火蔓延的那种喔。”
路囡茵看着地上的药材,她总算是知道那股不安来源是什么了,这药不但是伤身,而且会让朝中的视线都集中到多年前的恒王府的事情上,很有可能会重新调查,那么楚泠弦的身份就不一定能瞒下去了。
旁边的姚七悠悠转醒,看到周围黑乎乎的,一些迷茫,在察觉到旁边的谈话声时,自动忽略了路囡茵她们三个,直直看向姚五。
然后立即爬起来冲过去,“五啊,五,我找到你了,呜呜。”
路囡茵看着隔着栏杆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一个世纪没有看见过似的,而且总感觉她们应该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