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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疯了吗?竟然敢以此要挟父母?!”

“父亲、母亲,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把人给绑进来!”

侯府二公子花庭坚刚迈步走进花厅,就听见了房妈妈的话,不禁气得脸红脖子粗,转身就走。

他就知道这个心思恶毒的妹妹回来,就又会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二少爷,您等等!”

房妈妈见性格最冲动的二少爷要去见花芜,吓得几乎魂飞天外。

“等什么等?!我可不是那些手脚粗笨的下人婆子,有我在她想将簪子从头上拔下来,她都做不到!”,花庭坚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更没有将花芜放在眼中。

“二少爷,二小姐准备了砒霜,只要门开见不到阖府的大小主子,她就立刻服毒自尽!”,房妈妈满头大汗,发出了尖锐的暴鸣音。

什么?!

房妈妈这句话,不止惊住了正要出门的花庭坚,也把房间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二小姐竟然如此烈性?!

这……这对靖安侯府来说是好是坏?!

靖安侯夫妇同时黑了脸。

“你是怎么看着她的?!砒霜这种东西也能让她拿到?!”

回过神来的靖安侯夫人又惊又怒,快要气疯了。

同时,她的心底也升起一丝隐隐的恐惧,花芜手里拿着砒霜这种东西,她想要干什么?!只是拿着这个东西来自杀的吗?!

府里对她一直不好,她会不会对他们怀恨在心,想要毒死他们?!

只这么一想,靖安侯夫人脸色不禁白了几分。

二少爷花庭坚更是一脸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着靖安侯夫人的质问,房妈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满嘴的苦涩,“是老奴无用。”

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

那位二小姐现在,她多看她一眼,她都哆嗦。

被她拿住了命门的,何止是她?!

现在整个侯府不也都被她拿捏住了吗?

这一路上,二小姐要了这个、又要那个,稍不如意便要寻死觅活的,她和她带的人都被二小姐拿捏得死死的。

原本还想着等二小姐入了侯府后,由夫人来收拾她。

可现在看来她的愿望怕是没那么好实现。

“父亲,那个花芜根本就是疯了!”

“她居然……”

“父亲,这个选秀就非选不可吗?”

“她如此张狂忤逆,就应该禀明了族长将她划掉族谱,赶出咱们侯府!”

“咱们侯府没有如此心思歹毒、忤逆不孝之人!”

二少爷花庭坚咬着腮帮子,满眼都是对花芜的厌弃。

他不想要这个妹妹!

这个妹妹就不该回到侯府来!

“对!把她赶回江南!”

“从此以后,她再不是我郑茹的女儿!”

靖安侯夫人被气得头昏脑胀,只恨不得自己从没有这个女儿。

“行了!”

“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有意义吗?!”

靖安侯花濂猛地一拍桌子,无比烦躁地喝道。

就算是当初没有接这个女儿回来,可是到了选秀的时候,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还是要将人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承平帝时有他国奸细通过选秀混进皇宫,妄想混淆皇家血脉,差点造成大兖易国,自此后大兖朝对于选秀便份外严苛。

花芜入宫选易是必然的。

若是往常,不想让花芜中选,他们贿赂一下相采的太监嬷嬷找个理由将花芜给筛下来也是可以的。

这种事情向来是民不举,官不究。

可是偏偏上个月他们侯府得罪死了永昌公府,这个时候他们实在不宜多生事端,否则,被永昌公府抓到把柄,不死也得要他们侯府脱层皮。

提到永昌公府,靖安侯夫人脸色就更难看了。

永昌公府的嫡女对自家大儿子一见钟情,永昌公府便想着为自己的女儿向侯府提亲,原本靖安侯夫人还觉得这门亲事不错。

可哪曾想那永昌公嫡女却是个不能容人的,连琳琅都容不下,还没进门呢,她就敢在花园里掌掴琳琅,若是让她进了门,她还不知道得怎么欺负琳琅呢。

这门亲事自然是黄了!

可不知怎么的,永昌公嫡女掌掴琳琅的事儿被传了出去,永昌公嫡女的名声一下就坏了,这一下子再没人敢上永昌公府提亲,永昌公嫡女最后只能远嫁出京。

这事儿原本跟他们侯府一点关系也没有,可不知为什么永昌公府就是认准了事情是他们侯府传出去的,就此恨上了他们侯府。

永昌公在朝堂上可没少给他们侯爷使绊子、永昌公夫人也没少在宴会上刁难她……这夫妻俩看人的眼光都阴恻恻的,让人害怕。

她心里清楚,这次侯府是把永昌公府得罪得死死的了。

侯府一有风吹草动,永昌公府就会趁机发难,把事情闹大。

这个时候,确实不宜再多生事端。

若是待选秀女自戕于侯府门前,他们就是浑身长八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这个逆女!逆女!”

靖安侯夫人气得双眼通红,坐在上首直喘粗气,却拿花芜毫无办法。

“母亲,您不会真的要让阖府主子都来接她吧?小妹也要来接她?!”

这怎么能行?!

小妹本来就因为族长给花芜送衣裳首饰而难过不已,若是还要亲自出来去大门接花芜回府,那满府的下人们又要如何看小妹?!小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花庭坚立刻跳脚叫嚷起来。

看到二儿子如此模样、又想到一直卧病在床起不了身的小女儿……靖安侯夫妇又是头痛又是心疼,心中对于刚回家还没进家门就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花芜更加喜欢不起来,心中充满厌恶。

……

侯府花厅里闹成一团儿,花芜此时却很悠闲。

侯府的正门依旧紧闭着,太阳不知不觉已经爬到头顶,早春二月的风还是冷得很,吹在人脸上刀割般的疼,守在马车旁边的下人们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外面天寒地冻,可是,马车里却温暖如春。

这一路上来接花芜的马车早不似当初那般简陋寒酸,而是被花芜布置得温暖舒适。

雪白的毛绒毯子铺满了整个车厢,小巧玲珑的炭盆里正烧着上好的银丝碳,炭火上坐着的铜壶正冒着袅袅的白烟……一盏清茶、两碟子点心……茶香混着点心的清甜,很是沁人心脾。

花芜身上披着银色狐裘的素锦披风,纤纤玉指漫不经心地翻着路上买来的话本子,在外人看来她似乎是在看话本子,实际上她正在脑海中听着红芽儿说它搜集到的一些侯府八卦信息。

红芽儿是海棠花妖,和所有植物沟通是它的天赋神通,只要有花草的地方就有它的耳目。

“出来了!大门开了!”

“他们果然出来了!”

突然,红芽儿激动地在花芜的脑海中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