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脱衣服做什么?”沈未苍抬起手挡在眼前,娇嗔道,“谁要看你脱衣服,不要脸!”
檀渊理所当然地道:“苍苍只穿着里衣,我怎么能衣冠整齐,这样多不公平。”
他执起沈未苍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放:“这样我们亲起来就更加方便了。”
那双狐狸眼蒙着水色,越加诱人。
更诱人的是他胸前的景色,胸部肌肉在衣衫的掩映下隐隐露出些轮廓,沈未苍的手心一贴上就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热度。
她想起那日在谢万衡胸前不小心捏了一下的感觉,也好奇地在檀渊的胸前捏了一下。
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那细腻坚实的皮肤和肌肉,还随着檀渊的呼吸和心跳在微微颤动着。
他重新抱住沈未苍,刚才头一次尝到与心爱的人亲吻的感觉,只亲了那一会怎么能够,又缠着她亲了起来。
沈未苍一边与他亲吻,手一边死死地攥住了他的衣领。
檀渊在这方面开窍的天赋比谢万衡猛得多,床帐内很快就热烈了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再次掀开床帐的时候,檀渊的胸前多了好几处红色掐痕,脸上也带着春情。
他往地上一看,顿时气笑了。
听到他的笑声沈未苍攀在他的肩膀上往外看:“怎么了?”
地上散落着的黑色绣金线华服外袍被撕扯得抽了丝,腰带也扯成一团,所有能穿的衣服都成了一堆破烂。
这黑蛇还挺记仇。
沈未苍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这下怎么办,你没有衣服穿了。”
檀渊翻身回去重新抱住她:“没关系,我等天黑了去拿几件谢万衡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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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馨苑里,大夫仔仔细细观察过后奇怪地道:“夫人,您确定自己被蛇咬了?可是一点伤口都没有啊?”
兰氏直接一巴掌甩过去:“废物庸医!我有没有被蛇咬了自己不知道吗?连伤口都看不到,废物!”
大夫匆忙跪下:“夫人息怒,您可以照镜子看一看,真的没有伤口啊!”
侍女垂着头捧着镜子小心翼翼地走近让兰氏看,她也害怕夫人会突然打人。
但兰氏依旧抢过镜子摔在地上:“全都是废物!怎么可能没有伤口?我明明被咬了!”
大夫垂着头不再说话,侍女纷纷跪下求她息怒。
但这番场景不但无法令她息怒,反而越发怒火攻心,她怕极了,那黑蛇可是檀渊养的,一定有剧毒。
说不定此时她已经毒入肺腑了,想到这里,兰氏更加害怕,她红着眼看向大夫:“给我配解毒丸。”
虽然看不到伤口,但她确信自己一定中毒了。
大夫本想劝解,是药三分毒,何况还是解毒丸,为了解毒用的全是极猛的药,没中毒的人服解毒丸做什么。
但兰氏执意要,他也没办法,只好拿了出来,眼睁睁看着兰氏吞了下去,暗中摇头。
他觉得兰氏不像是中了蛇毒,倒像是走火入魔有些疯了。
胡义正优哉游哉地躺在暗室里晃腿,他在心里算着日子,料想兰氏已经开始发疯了,心中愉悦。
但想到谢万衡,他的脸又拉了下来。
这件事究竟要不要告知殿下?
他有些为难起来,虽然他是殿下的人,可殿下都要听沈小姐的。
惹了沈小姐不高兴没什么好处,他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不说了。
万一等殿下成就大业的时候沈小姐已经对谢万衡失去兴趣了,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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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连绵,谢万衡跟着谢铮巡查完最后一处军营,见雨一直没有要停的意思,谢铮便吩咐在营地睡一晚,第二日再回京城。
转身之际,谢万衡却道:“我有要事,今晚就要回去。”
谢铮微微皱眉:“外面下着雨,你有什么要事非今晚回去不可?”
他那双锐利的双眼盯着这个与自己不怎么亲近的儿子:“是为了府上那位沈姑娘?”
谢万衡神情淡淡,可眼神却毫不回避地与他对视,无言之中默认了谢铮的问题。
“你应该能看出来,陈国与燕国的和平延续不了多久,你的前途不会只屈就在一个小小的都尉上。”
谢铮提醒他:“你能确保等你的地位步步高升,不会因为妻子的出身而后悔?”
谢万衡那双与谢铮有八分相似的眼睛看着他,语气莫名:“父亲大可放心,我从你身上学到了不少教训,绝不会步你的后尘。”
像是被他戳到了痛处,谢铮移开了视线,冷硬着脸:“你不必如此暗讽,我从未否认过自己犯的错,所以才提醒你考虑清楚。”
谢万衡笑了一声:“这么说,爹你很后悔了?”
他握紧长剑走近谢铮,身上的盔甲在走动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谢铮面前停下:
“我很好奇,你是后悔当年早早与我娘定下婚约,还是后悔在燕国受了诱惑背叛了我娘?”
谢铮怒视他:“住嘴,父母的事也是你能置喙的?”
谢万衡无所谓道:“不是爹你问我以后地位高升会不会后悔吗,我随口一问,你怎么还生气了,不想说可以不说。”
他向外走去,在融入夜色之前落下一句话:
“我不会见异思迁,更不会懦弱又自私,明明保护不了一个人还偏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我当年真的爱过你母亲,”谢铮的声音有些艰涩,“我也想过给她平稳的生活,我也没想到兰氏那么嫉妒成性,连一个姨娘都容不下。”
见谢万衡还在往外走,他又道:“我已经派人把那群山贼杀了,平南侯府的千金也在为你报仇,你可知道?”
“为我报仇?”谢万衡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你想说什么?”
谢铮的劝解倒是出自真心:“终身大事要慎重,谭小姐一个女子亲自带人去为你报仇,此等情意你就一点也没有被打动吗?”
“你喜欢的沈姑娘为你做过什么?”
见谢万衡没有反应,他继续道:
“我当年便是沉溺于美色,忘记了一直为我付出的人,等到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不希望你也走上这条路。”
谢万衡沉默良久,只说了几个字:“我与你不同。”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夜色里,秋雨打在盔甲上,谢铮的副将脚步匆匆地与他擦肩而过进了帐子。
谢万衡没走出多远谢铮便跟了上来,夜雨中他感觉到谢铮身上那种无法表达的怒意,随口一问:“出什么事了?”
谢铮已经先一步跨上马飞奔出去,副将压低声音道:“夫人非说被国师的蛇咬了中了毒,在府里闹得鸡飞狗跳。”
谢万衡没有多想:“檀渊的蛇怎么会咬了她?”
“来送信的下人说,前阵子府上的沈小姐中毒晕倒了,国师觉得是谢夫人......”
副将还没说完,谢万衡就已经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