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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的夜晚,月色如水,却弥漫着一股让人心里发毛的诡异劲儿。方多病主仆三人骑着骏马,那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哒哒哒”地响得格外清脆,最后在小棉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旺福最先下马,上前“咚咚咚”叩响了门。等了老半天,才看到小二端着一个火苗蹿得老高的火盆,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小二一脸严肃,跟方多病主仆三人仔细交代:“客官呐,跟您说实话,这周围以前可是个古战场,阴气那叫一个重哟!今天又正赶上中元节,为了防着邪祟捣乱,进店得跨一跨这火盆,把邪气赶跑。”方多病主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觉得有点麻烦,但也只能听小二的,一个接一个跨了进去,每人跨的时候还都说上一句吉祥话。

刚走进客栈,方多病一扭头,就瞅见角落里坐着的李莲花。嘿!只见他正美滋滋地吃着西瓜,还不停地逗弄旁边的狐狸精,那悠闲的样子简直像在度假。

方多病朝旺福和离儿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你们俩去楼上瞅瞅,看看那个人在不在,顺便找找线索。”旺福和离儿立马明白了,连连点头。

旺福小声回应:“少爷,您就把心放肚子里,我和离儿保证仔仔细细地查。”

离儿也赶紧跟上:“少爷,我们肯定小心着来。”

说完,旺福和离儿就轻手轻脚地上楼去了。

方多病大踏步朝着李莲花走过去,把包裹一扔,“扑通”一下坐到凳子上,气呼呼地说:“嘿哟!真是山水有相逢啊!您老人家干了亏心事,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又碰上了,难道您就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李莲花被这一顿数落弄得有点蒙圈,心里嘀咕:不就是没带上这小子嘛,咋这么大火气。不过脸上还是挂着笑说:“方少侠哟,事情是这样滴,我当时着急启程北上找治心病的药,真没顾上您这酒还没醒呢,这是我的不对,要不,请您吃上一块冰镇西瓜,就当我给您赔不是啦?”说着,递过去一块西瓜。

“哼,本少爷才不稀罕这瓜呢!”方多病把脸一别,毫不客气地拒绝,那坚决的样子就像在说“别想用一块瓜打发我”。

“您这么着急跑,我看呐,可不是为了找什么药,多半是因为朴二黄吧。”方多病仰着头,眼睛瞪得圆圆的,那表情仿佛在说“我已经把你看穿啦,别想狡辩”。

李莲花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强装淡定,反问道:“这跟朴二黄能有啥关系?难不成您还能编出花来?

李莲花满脸无奈,长叹一声,愁眉苦脸地嘟囔着:“我能有啥特别牛掰的身份哟!我不就是个在江湖上瞎晃悠,混口饭吃、顺便讨点小酒喝喝的穷游医嘛!”

“这能够把死人医活、让白骨长肉的厉害角色可不止一位呢!十年前,就有那么一位因医死人而出了大名的。”方多病心急得很,那模样就差直接把“你就是药魔”这几个字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李莲花这会儿才恍然大悟,心里暗暗叫苦:“好家伙,敢情这愣头小子一直怀疑我是药魔呢!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哟!”嘴上却不紧不慢地说道:“方少侠,咱俩扯了这么大半天,原来您是怀疑我是金鸳盟的那个药魔呀。您到底是瞅见啥了,咋能猜得这么不着调哟,莫不是昨晚做梦梦糊涂啦?”说着,

只见方多病气呼呼地伸手从包裹里掏出在莲花楼里翻找到的笛飞声的赢珠甲。

李莲花匆匆瞥了一眼被拍到桌子上的物件,心里“咯噔”一声,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乱跳:“哎呀呀,这个不是被我拿来垫桌角了嘛,哦哟,昨天晚上做饭的时候,还拿出来垫汤罐了来着。这可真是够倒霉的!”但脸上依旧装出一副天真无邪、无辜至极的模样说道:“这东西这么厉害呀,这是我好几年前在海边溜达时捡到的,捡个东西总不能算犯法吧。难道在海边捡个石头也要被抓去坐牢不成?”

“这么巧?”方多病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满脸写着不相信,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就可劲儿忽悠吧!”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深深的狐疑。

“这,谁说不是呢!”李莲花挺直了腰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却在默默祈祷别被看穿,嘴上语气坚定得很,丝毫不见半点心虚露怯。

“这上了锁的柴门,你是如何进去的?”方多病眉头紧皱,双目圆睁,紧盯着李莲花,双手叉腰,坐在凳子上身子向前倾着,语气严厉地问道。

“哦,是这么回事,方少侠。我呢,看见朴二黄一直在惨叫,于是,医者仁心,我就进去看看,瞧瞧。”李莲花微微仰头,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苦笑,双手摊开,坐在凳子上往后靠了靠,眼神却有些躲闪。

“还顺手撬了个锁。”方多病双手抱在胸前,斜睨着李莲花,嘴角微微下撇,一脸的不相信,双脚烦躁地在地上点了点。

“那多多少少有一点技能啊。”李莲花挠了挠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略带调皮的笑容,双腿悠闲地交叠着。

“编真是顺畅啊,只可惜你走得太匆忙了,也没确认人家朴二黄死没死透,万一还有机会开口呢。”方多病冷哼一声,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向前逼近一步,坐在凳子上身体紧绷,目光犹如利剑。

“朴二黄没死透,不是更好吗,正好让你送去百川院邀功。”李莲花双手背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微笑着看向方多病,身子随着凳子轻轻晃动。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人家朴二黄只交代了你什么来路什么身份,又不在这明说了吧?乖乖跟我回百川苑走一趟。”方多病说着,猛地伸手去抓李莲花的胳膊,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神情,差点从凳子上站起来。

方多病嘴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外面骤然间雷电交加,狂风暴雨疯狂袭来。窗户“呼啦”一声猛地被吹开,一阵大风猛地刮倒了酒坛,“哗啦”一声,酒坛碎了一地,浓烈醇香的酒液四溢流淌。就连墙上的公告也被吹得像群无头苍蝇般漫天乱飞。照明的蜡烛都吹灭了一半,屋内顿时昏暗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阴森恐怖。

“大家不要慌?不要慌,只是风大了点,大了点”小二扯着嗓子安慰着大家,一边手忙脚乱地去关窗户,那胖乎乎的脸上挂满了慌乱,汗水混合着雨水从他脸颊滑落。

“小二,把这晦气的东西拿开”在楼梯口的客人怒吼道,满脸的不耐烦,紧攥的拳头仿佛随时都会挥出。

“容官,话不可以乱说哟,画像上的女子是山后玉城的玉城城主玉红烛的妹妹玉秋霜。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家出走,贴告示寻人的”小二捡起落在桌子上的纸张,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敬畏,双手捧着纸张微微颤抖。

“客栈里,住着都是找玉秋霜二小姐的玉城护卫,客官说话小心点”小二提示道,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

这时候,借着风雨交加的狂暴势头,一个头戴斗笠、脸上留存着疤痕的女子手持利剑气势汹汹地踢门而入。

“鬼啊,有鬼啊”店内胆小的食客发出惊惶的尖叫。

周围的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有的食客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有的直接瘫软在椅子上,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连掌柜的也缩在柜台后,双眼紧闭,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看什么看,喊什么?再看把你眼睛挖掉!”玉秋霜狠狠地瞪向周围,那双眼布满血丝,眼白处也充斥着根根红丝,仿佛要滴出血来。她怒发冲冠,头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整个面部因愤怒而极度扭曲。

她一边歇斯底里地怒喝着,一边将手中的鞭子高高举起,疯狂地在空中抽打着。那凌厉的怒喝声响彻整个空间,犹如炸雷在耳边爆开,令人不寒而栗。

狂风猛地将帘幕掀开,玉秋霜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把帘幕放下。

听到玉秋霜声音的几名玉城护卫火急火燎地从二楼客房冲下楼来,恭恭敬敬地躬身向玉秋霜行礼,说道:“二小姐,您这几日究竟去了何方?夫人为您担心得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云娇姑娘正在二楼等着您呢。”

只见玉秋霜抬眸瞥了瞥二楼,便脚步匆匆地快步上了楼,玉城护卫们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其后。

“我都回来了,你们还跟着我!”话音刚落,玉秋霜便一头扎进了房间。

玉城护卫几人站在门口,看到屋内两个身影的倒影在交流,便没有再作窥探。随后,他们转身行至楼梯口值守着。

大堂内的众人见玉城二小姐被寻到了,纷纷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这玉城侍卫天天到处寻人,着实把大伙搅得心乱如麻。过了片刻,只听得“咯吱”一声轻响,云娇轻柔而急切地推动房门,旋即风风火火地从房间里疾步而出。她的双颊泛着娇艳的红晕,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晶莹闪烁,宛如珍珠般剔透。她一边步履匆匆地朝着楼梯口行进,一边对着守在那里的玉城护卫几人说道:“玉秋霜已经被我宽慰妥当,她说明日便会回玉城。”话音甫落,她未曾有片刻停歇,裙摆如风中乱舞的花瓣,随着她慌乱的步伐肆意摆动,匆匆忙忙地下了楼梯。

玉城护卫们听闻此言,脸上那原本如阴霾密布的愁容瞬间烟消云散,纷纷恭敬地拱手弯腰,满脸皆是诚挚的感激之色。他们连连道谢:“多谢云娇姑娘费心,您着实是帮了天大的忙!”

下了楼后,云娇全然顾不上调匀那急促的呼吸,神色间满是焦灼,心急火燎地朝着小二急切询问:“洗澡水准备好了没?”她紧紧皱起双眉,双眼犹如火炬般紧紧盯视着小二,双手不由自主地绞着衣角,那种急切之态尽显无遗。小二被她那凌厉的目光盯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小步快跑过来,躬身低头回应:“小姐,已经备好,就在楼下的房间里。”

云娇闻罢,片刻也不愿耽搁,即刻在小二的引领下走进了房间。

就在众人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刚刚有了些许放松的瞬间,狂风骤然呼啸着肆虐开来,发出“呜呜”的可怖声响,恰似恶鬼在疯狂咆哮。有个挑夫原本正蜷缩在角落里打着盹儿,此刻却被猛然惊醒,吓得浑身筛糠般颤抖,脸色煞如白纸,他惊恐地瞪大双眼,仿佛眼珠都要挣脱眼眶,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大声呼喊:“鬼!鬼影!”众人的目光瞬间被他这声惊惶失措的呼喊吸引过去。只见窗户中诡谲地飘着绿莹莹的幽光,那光芒忽明忽暗,犹如恶魔在顽皮地眨眼。就在众人惊诧得瞠目结舌之时,门上陡然浮现出一个硕大且扭曲变形的血手印,那手印红得似熊熊烈火,触目惊心,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门上接二连三地迅速冒出一个个血手印,层层叠叠,犹如无数只狰狞可怖的魔掌,仿佛要将这扇门狠狠撕碎。地上也缓缓显现出一个个血脚印,那脚印由浅渐深,晃晃悠悠地一直延伸向二楼。

突然,云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令人胆寒的惊声尖叫,从屋内如疯了般夺命狂奔而出。她的发丝凌乱得如同杂草,双目中盈满了极度的恐惧,那眼珠子好似要夺眶而出。云娇的身体颤抖不止,哆哆嗦嗦地用手指着楼上,神色惊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声嘶力竭地喊道:“是浴室的墙顶流下来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