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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师灭祖之徒,我定要为师父报仇。”李莲花双目圆睁,愤怒地猛然站起身来。只见他袖中那把刎颈剑顷刻间如闪电般出鞘,在炽热的阳光映照下闪烁着冰冷而凌厉的光芒。

他那原本温和的双眼此刻已被无尽的悲痛和浓烈的恨意所填满,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要冲破胸膛,将单孤刀彻底焚烧殆尽。

他紧咬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誓要将单孤刀斩杀,以报师父的血海深仇。那坚定的神情仿若钢铁铸就,坚定不移,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将他的决心动摇半分。

苏苏这如花似玉的女孩还来不及做出阻拦的动作,只能睁大那噙满泪水的双眸,眼睁睁地看着李莲花不顾一切地冲向单孤刀,与他展开激烈的生死对打。

她的心瞬间被紧紧揪起,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一双白皙秀美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捂住胸口,身体因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而微微颤抖着。那饱含紧张与担忧的眼神一刻也不曾从李莲花身上移开,仿佛只要她稍一错眼,李莲花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在这时,心细如发的苏苏瞧见李莲花脖颈处隐隐约约有一抹诡异的色泽即将浮现,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惨白,那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可怕的碧茶之毒。

她的心瞬间沉到了无底的深渊,恐惧和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极度恐慌。口中的鲜血猛地喷涌而出,那殷红的血迹沾染在她淡粉色的衣口,犹如绽放的一朵朵凄厉的花朵,触目惊心。那原本清丽脱俗的面容此刻满是惊慌失措与痛苦不堪。

“方小宝……小宝……”苏苏那柔弱而颤抖的声音微弱得近乎不可闻,她喃喃自语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泣,令人心碎。

她不知道方多病是否能够听到自己这近乎绝望的呼喊,但此时的她已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了。只是在心中不停地祈祷着,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李莲花绝不能再和单孤刀这样继续打下去,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这美丽动人的女孩心急如焚,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密汗珠,那晶莹的汗珠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仿佛真的存在心灵感应一般,一直在下面焦急等待、忧心忡忡的方多病,心头突然猛地一跳,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阴霾般涌上心头,仿佛有个神秘而急切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告诉他上面真的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于是,他抬起头,急切地望向那处陡峭高耸的山崖。

毫不犹豫地猛力一跺脚下的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直接飞了上去。

就在他刚刚抵达之际,正好看到单孤刀使出一记致命的重击,把李莲花打得踉跄着急速倒退出去。

方多病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如闪电般迅速冲过去阻挡。随后,他迅速地将李莲花护在自己身后的一侧,如同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心急如焚地回头看向李莲花,一眼便看到了那在李莲花脖颈处正缓缓蔓延开来的碧茶之毒,脸色瞬间变得如死灰般煞白。

“你……”

方多病惊得双眼圆睁,眼球似乎要挣脱眼眶的禁锢,喷射而出。他声嘶力竭地高声呼喊,声音颤抖得犹如狂风中瑟瑟发抖的秋叶,每一丝颤抖都传递着极度的难以置信与惊惶失措。

“不是解了?为何还会出现。”

此刻的方多病,仿佛被一只冰冷且巨大的无形之手紧紧攥住心脏,使他的整个身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仿若风中凌乱的残枝。满心满脑的困惑犹如厚重沉郁的乌云,层层堆叠,浓重得几乎要将他那脆弱的灵魂碾压得粉碎,让他几近窒息。

“扬州慢果然厉害。碧茶之毒竟然能靠它撑了十年,刚刚又续起这么强的功力。啧……那又如何。你身上的毒,除非忘川花有三成救活的几率,谁能救得了你。你改好好算算自己还能活几日吧。”

单孤刀慢条斯理地伸出一根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毫不留情地直直指向已然落败且神色萎靡到极点的李莲花。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虚情假意的可惜,以及那种深入骨髓、让人憎恶痛恨的傲慢。

微微上扬的嘴角夸张地勾勒出胜利者那扭曲变形的得意姿态,那充满轻蔑、冷漠无情的眼神,犹如在冷冷俯瞰一只渺小可怜、微不足道的蝼蚁。

就在这一刹那,他终于在与李相夷漫长而艰辛的争斗中占据了上风,内心被一种极度扭曲、畸形变态的快感塞得满满当当,几近爆棚。

“不是已经解了吗?”

方多病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如麻绳般的死结,那皱起的纹路犹如深深刻进顽石的沟壑,难以抚平,更难以消除。他的脸色阴沉得犹如即将爆发一场毁灭天地的恐怖雷雨,低沉压抑的声音从他死死咬紧的牙关艰难地挤出来,其中饱含着满满的疑惑不解和深深忧虑。

他那充满疑惑和深切担忧的目光,犹如两道炽热燃烧、锐不可当的激光,牢牢地锁定李莲花,急切地渴望着能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清晰透彻、合理可信的解释。

李莲花依旧沉默不语。

周遭喧嚣繁杂、纷乱不堪的一切仿佛与他置身于两个决然不同、毫无交集的世界,没有丝毫的联系。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对待世间最为珍贵脆弱、稍有不慎就会损毁的稀世珍宝一般,缓缓地将身旁已然陷入深度昏迷、人事不省的苏苏扶起。

他让苏苏安安静静、毫无惊扰地躺在自己温暖宽厚、让人安心的怀中,似乎这样便能给予她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慰藉与守护,让她能够暂时远离这残酷无情的现实。

他伸出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线条优美的手指,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轻轻拂过,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苏苏脸上那触目惊心、让人胆战心惊的血迹。

他的眼神中满是无穷无尽、宛若海洋般深沉的疼惜,那疼惜犹如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无边无际。同时,还饱含着深沉浓郁得几乎要满溢而出的怜爱,仿佛在这广袤无垠、浮华喧嚣的世间,唯一至关重要且值得他全心全意去呵护守护的存在,便是怀中这柔弱不堪、惹人怜惜的女子。

“啧啧……我都不想杀你们了,赶紧把罗摩天冰交出来。你们没有时间了。”

单孤刀双手抱在胸前,满脸的不屑与轻视,以一种极其轻蔑的姿态斜着眼睛看向对面那三个已然力不从心、毫无招架还手之力的人。

他的脸上写满了毫不加以掩饰、毫不加以保留的轻视与鄙夷,那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傲慢姿态,仿佛眼前的三人不过是渺小如尘埃、微不足道、任他随意揉捏践踏的卑微渺小存在。

“你休想。”

方多病瞬间怒发冲冠,双眼之中好似燃烧着熊熊不息、炽热灼人的烈焰,似乎能够将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成灰,化为乌有。他狠狠地咬着牙,从牙缝中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这三个字,语气坚决而强硬,仿若钢铁铸就一般坚不可摧、毫无动摇,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他将握着罗摩天冰的手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暴突,一条条青筋犹如蜿蜒爬行的蚯蚓,显得极为狰狞可怖。那紧握的力度表明他丝毫没有交出的意思,内心更是暗暗发誓,哪怕是付出生命的惨痛代价,也绝不让单孤刀得到它。

因为他深知,一旦让单孤刀得到这业火子痋,再去寻找那恐怖至极、能带来灭顶之灾、令世界陷入万劫不复的母痋用来为非作歹、肆意妄为地害人,必将引发一场无法收拾、惨绝人寰、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灾难。

“那就别怪我了。”

单孤刀的脸色瞬间变得凶狠狰狞,犹如魔鬼附身,先前那伪装和善的面具彻底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张扭曲变形、令人胆寒畏惧的面孔。

他毫不犹豫地迅速掏出信号烟,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天空发射出去。

转瞬间,烟花瞬间在高远辽阔、浩渺无边的天际轰然炸开,绽放出绚烂夺目却又散发着死亡气息、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

底下严阵以待、虎视眈眈的单孤刀带来的人,看到这醒目且充满威胁意味、让人不寒而栗的信号,顿时像一群饥饿至极、疯狂失控、丧失理智的恶狼一般,不顾一切地疯狂攻打天机堂。

喊杀声、兵器相交声瞬间交织在一起,犹如汹涌澎湃、势不可挡、摧枯拉朽的惊涛骇浪,响彻整个辽阔无垠、广袤无边的天际。原本宁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天机堂,瞬间陷入了一片血腥残酷、惨不忍睹的混乱,堕入了深不见底、暗无天日的无尽危机之中。

单孤刀面庞犹如覆盖了一层千年不化的冰霜,那森冷的目光中透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对身旁的三人完全视若无睹,其身形犹如鬼魅般倏地一闪,以快若闪电、疾似旋风之势,猛地飞身纵跃下山崖。

方多病亲眼目睹这一幕,内心犹如被烈火点燃,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便想要立刻冲下去进行支援。然而,他的双脚却仿佛被万吨沉重的铅块紧紧束缚,那满是忧虑的眼神紧紧地凝视着李莲花和他怀中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宣纸的苏苏。

“他如今功力大增,多加小心。放心,我们还死不了。”李莲花的声音虚弱且低沉,犹如在风中摇曳的残烛之光,然而却蕴含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坚毅与沉着。

方多病万分焦急地大声喊道:“李莲花,这局面简直糟糕透顶,单孤刀这样贸然下去,必然是危机四伏啊!”

李莲花目光平和而宁静,缓缓说道:“方小宝,切莫惊慌失措,当下我们各自需做好分内之事。我定会悉心照料好苏苏,你速速去迎敌抗险。”

方多病的眉头紧紧蹙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双眸中盈满了无穷无尽的焦虑以及如深渊般的深深担忧,声音颤抖地急切说道:“那你千万要小心谨慎着点。我先走了。”话虽这般脱口而出,但他的脚步却好似有千钧之重,迟迟难以挪动分毫。

李莲花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坚定不移的信任和鼓舞激励之意,轻柔地说道:“去吧,无需挂念。”

方多病这才费劲地转过身,脚步匆忙急切地朝着那硝烟弥漫的战场飞奔而去。李莲花目光凝重地凝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体内那碧茶之毒带来的犹如万蚁噬心般的钻心剧痛,运功先点了自己周身几处关乎生死存亡的关键大穴,竭尽全力试图压制那在体内如脱缰野马般疯狂肆虐的剧毒。做完这一系列艰难的动作,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掌轻轻地贴放在苏苏的后背之上,缓缓地输送着内力,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为其疗伤。

底下的天机山庄此时已然深陷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鏖战之中,面对单孤刀带来的那气焰嚣张、来势汹汹的咸日辇,山庄众人尽管使出了浑身解数,拼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却依旧逐渐显现出难以抵御的疲态与不敌之势,只得一边奋不顾身地英勇抵抗,一边且战且退,狼狈不堪地撤回庄内。

可那原本坚如磐石、固若金汤的庄门,在咸日辇那蛮横暴力的强力攻击之下顷刻间便被粗暴地破开,木屑四处横飞,尘土漫天飞扬。

庄中弟子甲惊恐万分地大声呼喊:“这可如何是好?庄门已经被攻破啦!”

庄中弟子乙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家切莫慌乱,听从公子的指令!”

方多病眼疾手快,手中长剑一挥,犹如一条银光熠熠的狂龙出海,迅猛刚劲无比,猛地将攻向他母亲的敌人狠狠地踹飞出去,同时声如洪钟、震耳欲聋地大声吼道:“赶快开启庄内机关大阵!”

其声犹如惊雷炸响,瞬间响彻整个天机山庄。

庄中弟子丙声音颤抖着回应道:“是,公子!”

话音刚落,只听得“轰隆隆”一阵震耳欲聋、地动山摇的巨响,机关大阵轰然开启。无数利箭如铺天盖地的飞蝗般尖啸着呼啸而出,巨石如天外陨落的陨石般滚滚而下。那群张狂肆意的敌人瞬间被这猝不及防、势不可挡的猛烈攻击打得鬼哭狼嚎、惨叫连连,尸横遍野,转瞬间就有大半敌人命丧黄泉,人数急剧锐减。

而方多病亲自操控着一个制作精巧绝伦、构造复杂奇妙的机关,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将其稳稳地对准咸日辇。只听“嗖”的一声尖锐破空之响,撕破长空,机关瞬间射出一支威力强大无匹、势如破竹的磁石箭。那来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咸日辇在这雷霆万钧的强大冲击之下瞬间土崩瓦解、崩裂毁坏,化作一堆破铜烂铁,再也无法继续为非作歹、逞凶肆虐。

方多病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欣慰满意的笑容。“没想到吧。如此简单的磁石箭就可破你这咸日辇。偷学我们天机山庄的追云车,改造出这等粗制滥造的杀人利器,盗版就是盗版,怎么可能长久。”

一个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敌人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却又咬牙切齿地说道:“方多病,你别得意得太早,单孤刀大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方多病冷哼一声,义正词严地回道:“有本事就让他来,我们天机山庄何惧之有!”

回想起当初在石寿村受到这个邪恶之物的攻击之后,他回来便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埋头研究这个神秘莫测的玩意。历经千辛万苦、重重磨难发现其中的奥秘之后,便知晓了该如何将其一举摧毁破坏。如今,他倒要看看,单孤刀这群乌合之众还有什么阴险狡诈、损招阴招可以施展。

单孤刀面色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惨白之色,由于极度的愤怒身体微微颤抖着,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万全之局被瞬间打破摧毁,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双目犹如燃烧的火球,好似要喷出熊熊烈火,心中暗暗发狠:“方多病、李莲花,此血海深仇若不报,我单孤刀誓不为人!”

“无介魔僧!”单孤刀那一声高呼,犹如晴天霹雳,轰然炸裂在天地之间,回音在幽深寂静的山谷间层层叠叠地回荡,惊得一群原本栖息的飞鸟慌乱地扑棱着翅膀,尖叫着向远处仓皇逃离。

转瞬间,一个硕大无朋、宛如魔神之器的僧钟自浩渺无垠的天际呼啸而来,携带着足以摧山坼地、毁天灭地的万钧之势。僧钟疯狂地旋转着,掀起的阵阵狂风犹如无数条狂龙在嘶吼咆哮,那风声恰似厉鬼哭嚎,尖锐而凄厉,摄人心魄。

其声威赫赫,所经之处,草木纷纷摧折崩断,残枝碎叶漫天狂舞,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末日风暴之中。屋舍瞬间在巨大的冲击下轰然坍塌,砖石木块如流星飞射,四处迸溅,碰撞出尖锐的声响,一片衰败荒芜之象,满地狼藉不堪,足见掷出此钟之人的力量惊世骇俗,令人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方多病见此骇人至极的情形,双目骤然一紧,咬着牙关,脸上的青筋如虬龙般凸起,全身肌肉瞬间紧绷如铁铸一般。只见他腰部猛地爆发出一股惊天地泣鬼神的惊人力量,犹如一张被拉至极限、随时可能断裂的强弓,双腿肌肉高高鼓起,青筋暴突,抬起腿来,以开天辟地之势使出浑身解数狠狠地踹向迎面扑来的大钟。

脚掌与大钟剧烈碰撞的瞬间,只听得“砰”的一声震耳欲聋、地动山摇的巨响,犹如苍穹被撕裂,滚滚雷音向四周扩散,震得众人双耳嗡嗡鸣响,脑袋一阵眩晕,几近失聪。大钟虽被这雷霆万钧的一脚之力踹了回去,然而方多病自己的脚却被反震得麻木不仁,仿佛无数钢针在疯狂地穿刺骨头,又似被烈火焚烧,钻心的剧痛让他身子剧烈摇晃,一个踉跄,险些瘫软在地,双腿颤抖不止。

孰料,那僧钟去而复返,此次速度快若疾电飞矢,带着更为刚猛绝伦、势不可挡的威力席卷而来,钟身尚未靠近,那汹涌澎湃如排山倒海般的风压已令众人呼吸困难,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巨山压在胸口,心胆俱寒,纷纷仓皇后退。

即便何晓慧和何晓兰从袖中疾射而出的暗器,如流星飞坠般飞速直逼无介魔僧,那些暗器闪烁着寒芒,带着破风之声。可魔僧只是微微侧身一躲,如鬼魅般灵活,暗器便尽数落空,叮叮当当掉落在地。即便有一两枚暗器触及僧钟,也不过发出几声短促而清脆的撞击声,火花四溅,仅仅阻挡了短短一两秒罢了。

方多病怒目圆睁,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烈、永不熄灭的怒火,不顾一切地朝着无介魔僧猛扑过去,他身形矫健如猎豹扑食,速度快如疾风,带起一阵尘土飞扬。岂料,魔僧嘴角泛起一抹轻蔑至极的冷笑,那笑容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反手便是一记凌厉至极、摧枯拉朽的掌风,这一掌势如狂飙,呼啸而出,空气都被瞬间撕裂。

实实在在地击打在方多病身上,只听见“嘭”的一声沉闷巨响,如同重炮轰鸣,方多病如被千斤重锤猛砸,体内气血犹如汹涌澎湃、失控的江河瞬间翻腾倒海,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痛苦至极。面部涨红如血,一缕缕血丝从嘴角不断溢出,浸染了胸前的衣衫。

展云飞她们亦未能在这场惊天浩劫中幸免,被那巨大的僧钟无情地拍飞出去。僧钟撞击在她们身上的那一刻,仿佛有万钧巨力碾压,她们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传来,浑身骨头都好似要断裂。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凌乱而凄惨的弧线,而后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厚重的尘土,姿态狼狈至极。有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数圈才停下,有的则直接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眼看着那僧钟裹挟着无尽的杀意即将砸向已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瑟瑟发抖的何晓兰,展云飞心急如焚,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蜿蜒的青蛇,强忍着遍体鳞伤的剧痛,双手拼命撑地,手指深深地抠进泥土之中,试图站起身来阻挡。但就在他刚要起身的瞬间,双手突然一软,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于地,剑身与地面的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手持寒光凛冽、削铁如泥的利剑,身形如鬼魅般闪电般迅疾,朝着无介魔僧凌厉地攻了过去。他的剑势凌厉无匹,寒芒闪烁,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刺耳的破风之声,剑气纵横,所到之处,空气都被切割开来。

而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苏苏则身姿轻盈地飞身而起,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临世,美轮美奂。她双掌齐出,皓腕轻扬,掌心内力如汹涌潮水般急速涌动,光芒闪烁,与那气势汹汹的僧钟碰撞的瞬间,空气中迸发出一道绚烂夺目的光芒,如烟花绽放,竟奇迹般稳稳地拦下了那看似势不可挡的僧钟。

苏苏紧紧握住展云飞递来的剑,用尽全身力气压制着面前穷凶极恶的无介魔僧。那剑身绽放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冷冽光芒,每一次苏苏凌厉地挥动,都似能将周围的空气撕裂,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与决然气势。

“苏苏,撑住!”李莲花边朝着苏苏靠拢边喊道。

“嗯,一起!”苏苏咬牙回应。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莲花宛如一阵迅疾的狂风,瞬间便出现在了苏苏的身侧。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默契之光在彼此眼中闪过,无需只言片语,彼此的心意已然清晰可辨,配合堪称天衣无缝。

他们一左一右,犹如两道划破黑暗的闪电,以雷霆万钧、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朝着无介魔僧身上最为致命的几处命门迅猛攻去。

无介魔僧瞪大了双眼,眼神却不受控制地游离飘忽,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他抬头望向那愈发辽阔无边的天空,似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不会败的!”无介魔僧疯狂吼叫。

最终,伴随着一声沉闷而沉重的声响,无介魔僧轰然倒地,像是一座崩塌的山峰。他的双眼永远地合上,生命的气息在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单孤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在眼前倒下,他的双眼中燃烧着深沉得如同黑色火焰般的暗恨,死死地紧盯着站在下方的苏苏和李莲花。

那眼神仿佛蕴含着能穿透一切的力量,似乎要将他们的身躯洞穿,将他们的骨血无情地啃噬、碾碎。

“李相夷!苏苏!”他扯着嗓子发出怒吼,那声音犹如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鬼咆哮,仿佛要把他们的灵魂生生扯碎、吞噬。

然而,即便此时他已陷入无人可用的绝境,却依旧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慌张之色,只因在他心中,还暗藏着另一张足以扭转乾坤的底牌。

就在这紧张到让人几近窒息的关键时刻,如幽灵般的笛飞声不知从何处陡然现身。

他的动作快若闪电,瞬间便粗暴地一把拎起了倒在地上的何晓兰。手中那锋利无比的利刃,毫无怜悯地横在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之上。

“小姨。”方多病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瞬间被紧紧揪住,双目瞬间瞪得滚圆,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恐惧。

“阿飞,你不能这么做!”方多病冲着笛飞声喊道。

紧接着,他猛地转头看向笛飞声,目光中满是受伤和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哈哈哈,笛盟主来晚了。”单孤刀此时才身姿潇洒地从屋顶飞身而下,他的身形看似飘逸,但却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阴鸷气息。

稳稳地落地站在不远处后,他的脸上挂着那得意而又狰狞的笑容,犹如一只得逞的恶狼。

“阿飞,你想干什么?”方多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愤怒,声嘶力竭地大声质问笛飞声,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仿佛一根紧绷到极限即将断裂的琴弦。

笛飞声的眼中在刹那间闪过一丝复杂而难以捉摸的情绪,随后,他手中挟持何晓兰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那锋利的刀刃在何晓兰的脖颈处压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面无表情地对着众人冷冷说道:“把罗摩天冰交出来,不然我立刻杀了她。”

“你恢复记忆了。你个叛徒,忘恩负义,竟然和万圣道的人勾结在一起。枉费我……我们对你的信任。”方多病的嘴角还残留着未擦拭的血迹,此刻他就这么直直地瞪着笛飞声,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失望和深深的痛心,声音中带着颤抖。

笛飞声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他嘴角的血迹,眼中极为短暂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可嘴上却依旧强硬而冰冷地说道:“别废话,我没什么耐心。”

“与虎谋皮,不会得到你想要的。”李莲花目光平静如水,却又深邃似海,静静地看着笛飞声,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劝诫和警告,仿佛在试图唤醒笛飞声内心的良知。

单孤刀生怕笛飞声中途改变主意,毫不犹豫,想都没想便瞬间抽出腰间的刀,残忍而又凶狠地插进了何晓兰的腰间。

“少废话,赶紧交出来。”他面容扭曲变形,疯狂地大声咆哮着,那声音犹如恶魔的嘶吼,刺耳而又恐怖。

“小姨!”方多病的声音如同杜鹃啼血般撕心裂肺,仿佛要凭借这声呼喊将天地都震得粉碎。

“晓兰……”众人看到单孤刀如此丧心病狂的凶残举动,吓得惊声呼喊起来,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人竟会如此的心狠手辣,毫无半分人性和怜悯。

“单孤刀。”笛飞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残暴行为震惊得瞪大了双眼,他怒目圆睁,愤怒地怒视着单孤刀,耳边回荡着方多病那充满担忧与绝望的呼喊声,眼中顿时涌起汹涌澎湃的杀意。

“你疯了吗?”笛飞声怒吼道。

单孤刀却对此毫不在意,冷冷地讥讽道:“成大事者,何必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节。”

“方小宝,把天冰给他。”苏苏紧紧地盯着笛飞声,转过头对方多病急切地说道。

“可是……”方多病犹豫着。

方多病的脸上满是犹豫挣扎之色,手中紧紧地握着那珍贵无比的物品,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不知道该不该交出去。

李莲花也对着方多病微微点头,目光坚定而沉稳,示意他照做。

方多病看着小姨那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的虚弱身体,心仿佛被千万把利刃狠狠绞动,痛不欲生。

“我给你!”方多病喊道。

最终,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带着无尽的愤怒狠狠地扔了过去。

单孤刀接过荷包,迫不及待地打开查看,却发现里面只有一枚,顿时气急败坏,再次恶狠狠命令道:“把另一枚也交出来。”

“没有了,就这一枚!”方多病吼道。

单孤刀为了进一步惩罚方多病,更加用力地拧动着插在何晓兰腰间的刀。

何晓兰腰间的鲜血瞬间如汹涌的泉水般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身体颤抖着,如果不是有笛飞声挟持着,只怕她早已支撑不住,重重地栽倒在地了。

“快放开我小姨!”方多病嘶声喊道。

展云飞看到何晓兰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双目瞬间变得通红,心中满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只能带着祈求与无助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方多病。

方多病在这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从袖口拿出镜盒,用尽全身力气扔向了单孤刀。

就在扔出的同一瞬间,笛飞声松开了何晓兰,并运用掌力推了一把,让她瞬间回到了方多病他们的身边。

单孤刀根本不在乎笛飞声此举是否有意,只是看着笛飞声说道:“多谢笛盟主出手相助。果然简单多了啊。”

笛飞声沉默不语,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从前我从未与你争抢过什么,从今往后,我定要取你这条性命。为师父和顾衍报仇。”李莲花紧紧地盯着单孤刀,眼中曾经的情谊和期盼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恨意和决然的杀意,仿佛要将单孤刀生吞活剥。

“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活到那日了。”单孤刀说完这句话,便和笛飞声一起扬长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苏苏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整个人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阿苏。”李莲花听到这突兀的响动,急忙转头,就看到苏苏身形摇晃不定,似乎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

“没事。”苏苏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虚弱地说道。

“别硬撑着,我扶你去休息。”李莲花关切地说。

她顺着李莲花搀扶的力道,艰难地站稳身体,然后拼命地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恢复清醒。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把苏苏送回房间内,让她在床上躺下休息。他静静地看着苏苏逐渐陷入沉睡,半晌之后,他轻轻地关上房门,悄然离开了房间。房间里顿时变得安静无比,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悸的静谧,仿佛能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