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这儿啊?”方多病抱着盒子往回走,发现李莲花醉的趴在石桌上,赶紧将人叫醒,“别睡了,别睡了,一会儿着凉了,寒疾要犯了。”
“嗯,嗨,没事,没事。”李莲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心中暗想这宗政明珠又不知跑到哪去了。
“你酒量真差,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看见一个白衣大侠……”
“走,去看看。”
果然这元宝山庄藏着许多这南胤的秘密,李莲花看着这一室的南胤旧物毫无头绪,只好将这件事交给苏小慵去做。
第二日请苏小慵吃了一顿便饭,将她送走,亲眼看见方多病得意的笑,又想到四顾门那五十八位兄弟的性命还有师兄的死,这件事疑点重重,如今已经下定了决心去查,他一人涉险不要紧,可怎么能将师兄唯一的骨血牵扯进去。
放出信烟,口出恶言,李莲花心中一痛,他又要做这背信之人,可如今情形,也只能如此了。
眼看着方多病负气离开的背影,暗下决心,日后要是能保住性命,定会加倍偿还。
回到莲花楼中,李莲花已经进门许久,回头却见狐狸精还等在门口,仍是不停朝外张望,心中更加难受,只好出声叫了一句,“狐狸精,过来。”
这次狐狸精没有迟疑,立刻奔了过来。
李莲花心里好笑,只指着狐狸精的鼻子暗暗咬牙,“你装作忘了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就是为了骗肉吃呀?你真是条机灵的小狗,和你的主人我差不多。”
“只不过,你主人是口是心非,为了保全别人的性命,可不是为了一口肉吃。”
说了这句,摸了摸狐狸精的脑袋,眼眶微红,仍然和狐狸精聊天,“这莲花楼里,现在有你陪着我,也就够了……”
准备行囊,要赶紧出发,阿娩托何晓凤捎来口信,这佳期就在下月初七,要加快行程才行。
在金满堂密室里查到的南胤香,他在师兄的遗物中见过。
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初七前赶到了小青峰,这阿娩的婚礼就在眼前。
李莲花将莲花楼停在郊外,交代好了狐狸精好好看家,他孤身一人背着药箱进了城,支了摊子准备听听这里的消息,刚刚写好药方,准备收钱,就被来人打断。
还好这世上爱管闲事的人不止这姓方的一个。
关河梦也不愧是乳燕神针,是医者仁心,只是,这醋吃的水平不高,要是再来两次,这苏小慵肯定会被他越推越远。
等他去市集上挑好了喜糖,配好了盒子,一切料理好了,再回到客栈时,太阳已经西沉,肖乔大婚在三日后,他还有些时间,可以好好准备。
李莲花背着药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推开房门,只见一青衣公子手持玉笛站在屋内,皱了皱眉头,闭口不言,只等这人开口骂他。
“怎么?客人来了,你也不说招待一杯茶水?”
听到这句话,李莲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今天这小子砸摊子的时候可没有这样客气,差点就要将他挂在城门口示众了,此时只觉得肩上的药箱有些沉,只将这药箱放在桌上,等着下文。
“果真是神医,这药箱是一刻也不离身。”
李莲花有些吃惊,回头看见房门没关,回身将房门关严。
“你关门干嘛?什么事情不能大大方方的说?”
猛然回头,李莲花只看着面前这人的脸,明明不久之前刚刚分开,这脸怎么会这样陌生。
青衣公子将那玉笛在手中转了一圈,再不出声,只抬头任李莲花去瞧。
李莲花猛扑过去,将人箍在怀中,顺势压倒在床上,“你到哪去了?七年了,你到哪去了?”
“我是方多病,李莲花,你莫不是认错了人?”
“闭嘴!你闭嘴!我不准你说话,不准你说话!”李莲花不管不顾的要去亲这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可这人不停挣扎,只不让他如意。
李莲花用了力气,将这人不停挣扎的手捏在掌中,让他不得动弹,“你只告诉我,小花是谁?!”
“小花,什么小花,你不要胡说!哪有什么小花?”
“哈哈哈,”李莲花惨笑了两声,心随意转,窗户被他用内力关严。
“不准你用内力!”身下的人大喊出声,想要反制回去,可此时他却不是李莲花的对手,只好大声呵斥,“你不要命了!谁让你用内力关窗的?!”
“你走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会怎样,现在为什么要我听你的话!”李莲花瞪起眼睛去看身下人,“费尽心力的去找我,怎么舍得走掉,你怎么舍得走掉?”
“你,你怎么知道,你不应该知道!”方多病被他压住,不得动弹,只喃喃自语,“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七年前,你不要我,就是因为你以为我不是我……”
“不是!你是李相夷,是李莲花。”方多病心中一直很清楚。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李莲花眯起眼睛,这个人他太熟悉了,就是他找了七年,苦寻不着,天天让人牵肠挂肚的那一个,“还拿什么儿子来骗我。”
“什么儿子?哪里来的儿子?你胡说什么?”方多病被这个儿子吓了一跳,“你松手,放开我。”
“这儿子当然是儿子,是我师兄的儿子!”李莲花看了看这个方多病的神色,只用一手去握住他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捂住自己心口,泫然欲泣,“小宝哥,你怎么那么狠心?”
“别装了,当年我捡到你的第二年开始,你就用这招。”
“七年了!我找了你七年,谁能料到,我一心以为和我同岁的人,十年前只有十岁,还是我师兄的儿子。”李莲花用尽全力将人箍在身下。
这七年来,他每一天都在后悔,那个被推开的怀抱就让人后悔,后悔那天没有将人紧紧搂住,那么轻易的就被他推开。
如今,再也顾不得这人是谁,又是什么身份,既然回来了,就再也别想走,这最后的霸道,总要有始有终才行。
“方多病,你这个二傻子,二柱子,还做刑探?真真正正的人在你眼前,你都不认识,还去找什么镜中月,水中花!”
“你,你是李莲花,是小花,是我的小花。”方多病不再挣扎,一把将人搂在怀中,大哭出声,“你去哪了?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我怎么会丢下你,你……”
李莲花话未说完,突觉身下人不对,赶紧起身查看,顿时愣在当场。为什么,为什么会晕?刚才,刚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