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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两棵树。

“驾!”*n

两棵树哨楼上,小弟大喊。“英雄远泊~”

底下的人回应:“壮志高飞!”

“老大回来了~”

接着他走到连通楼下的梯子口。“孔二狗,你完啦!咱们的牌神回来了~”

小弟说完趴在楼顶仔细一看。

“咋人数和马数都不对呀?”

西北大饭店内,迎出一帮子。

“老大回来了。”

“哎,这货就扔这儿吧。”

“我倒要看看,天外山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内个……钱串子抓的那个财神,给我看好了,苍蝇蚊子都是肉。啊~”

吩咐完正事,高泊飞拔腿就往饭店内。

边走边问。

“怎么样?战况如何?”

“孔二狗,正在山中无老虎呢~”

“切,等老子收拾他。”

……

待众人都走了。

何思齐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由于双手被束缚,他起的很吃力。

他当然不想和土匪住在一起。

而一棵树就只有两家客栈。

于是,他踉跄着朝欠记走去。

走到门口,他已经没了力气。

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发出来很微弱的声音。

“住店……”

喊完,一头栽了下去。

斗转星移,一夜过去。

大漠上。

诸葛骡子被绑在骡车上整整一夜。

待日上三竿。

他发出声音,时光才从旁边的土坡上下来。

诸葛骡子的脸上全是血污。

很显然已经刑讯过了。

此时此刻,他还念着自己的骡子。

“骡子……骡……”

时光走到近前。

“有什么话想说?”

“记着,记着喂额的骡子。”

“草!骡子跟着我们,肯定比跟着你吃得好。”

诸葛骡子放心的闭上眼。

“别闭着眼睛啊,我知道一个人像你这样能活多久,这多半是你最后一次看见太阳了,多好看。”

“额闭上眼,就能,看到额想看的东西了。”

“额……额~”

“你想看见什么?”时光问。

这时,门栓走了过来。

“先生来电,我们跟若水开战了。”

“很好。”时光整理发型。

“把兄弟们都叫起来。”

“可先生没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那是因为先生要留出时间,跟那些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蠢货废话。”

“把若水老怪的势力清出西北,就跟出门穿鞋一样简单,高泊飞的好日子到头了~”

门栓得令。

手指塞进嘴里,吹了个流氓哨。

……

两棵树,欠记客栈内。

伙计揣着手,走到炕沿前,将何思齐翻个身正面朝上。

端起一碗粥,扶着他的脑袋,慢慢润了润嘴唇。

“咳咳!”

何思齐迷迷糊糊,突然咳嗽一声,睁开眼醒了。

他伸着脖子打量一下环境。

接着坐起身看向伙计。

见伙计手里端着粥,他立马凑上去噘着嘴要喝。

伙计拿手挡着,一边将碗端走。

何思齐只能张着嘴不断地追,然而他被捆着手,自然是不如伙计灵活。

伙计挡着自己的粥,瞪着俩大眼珠子。

“你要,住店?”

“额,我要住店。”

“那你,有钱吗?”

“没有,有没有钱,你帮我把它松开。”

“握似,黄撒会,老爷绑的你。”

“我知道,我也不认识他,你觉得我能绑着住你的店吗?”

“来来,松开。”

伙计一副智慧的样子。“额不打紧啊。”

“我打紧啊!”何思齐急得咬牙。

“黄沙会老爷说,说,说由你去。那意思揍似,你自己要是能解开,你就解,你要似解不开了,那我只管住店,你有钱吗?”

何思齐听完都惊了。他瞪着眼坐直了看向伙计。

“你这是什么狗屁的隔河望景的道理。”

伙计好像总是睡不够,迷瞪着眼睛。

“两,两棵树都这样。”

突然,外面有人吆喝。

“欠揍的,出来干活啦!”

伙计赶忙应和。“来咧,来咧。”

说着他将米粥放在炕沿,快步走了。

一个不注意,还被脚下的坎子绊倒。

手脚并用的爬出房门。

显得那么有智慧。

何思齐伸着脖子,一直看到伙计出去,见他真走远了,马上盯着炕沿上的粥。

前后左右又看了一遍,没人!

他趴在床上,狗喝水一样喝了起来。

喝的还剩下最后一口,何思齐叼起碗沿,仰着头,将最后一点喝完,接着脖子一甩,瓷碗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何思齐咂摸咂摸嘴,一副没喝够的表情。

喝也喝了,有了点力气。

他下床来走到窗口处,透过木板之间的缝隙往外看。

欠揍的伙计在院子里用轱辘打着水,打好了水,送到对面的西北大饭店。

他又换个窗口,看外面扎着铁丝网,放着拒马,站着岗哨。

这些人穿土黄色军装。

哨卡处还停着军车。

何思齐观察完环境,靠着自己的嘴开始满屋子的找东西吃。

叼开坛子,踢开柜子。

碰了碰茶壶,撞开灶台。

毛都没有!

这时候,他一仰头,看见了一个铁钩,钩子上挂着一个竹子编好的搓。

他用脑袋将搓顶下来,接着将自己背后的绳子挂在铁钩子上。

不挂还好,这一挂,他发现铁钩子太高了。

弄了半天上不去。

这时候,伙计眯着眼一看,连忙跑到窗口,透过两根木棍。

“别上吊~”

“我上吊也得把绳子解开了我再上吊。”何思齐气得直咬牙。

伙计不温不火。

“别吊死在我店里。”

“呸!”何思齐啐了一口。

伙计走了。

何思齐继续弄自己的绳子。

双手挂着,死活掏不出来。

急的他没法没法儿的,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道令他无比厌恶的声音。

“这是个黑店!”巴东来大喊。

再一转头,只听巴东来已经走到了他房间外。

“公理何在!”

他着急解开手,脚下一蹬,将原本支撑他的小凳子蹬翻了,人就这样挂在墙上。

手勒锝疼不说,活像吊起来的畜生。

而门外,一棵树钢琴家还在继续输出。

“你,你这是敲诈,勒索,你,你们这是白日行劫!”巴东来追着店内一个老头,指着人家鼻子骂。

老头也不恼,慢悠悠走到灶台边。

拉动风箱,一边拉一边说。

“行劫是用不着晚上的,趁着光亮好办事嘛~”

“什么混账逻辑,鸡蛋,5角大洋一个,这是公鸡下的蛋吗?”

老头头中间的发掉没了,偏偏还长着一嘴茂盛的络腮胡。

不过也都白了。

老头烧着火,一边的桌上,坐着几个吃饭的生面孔。

“我,我从一棵树来,那儿是匪区,你们知道,在一棵树五角大洋能买什么吗?”

“这么大的,下蛋母鸡,还两只!”

“这是两棵树啊。国民政府统辖的地方,是王道乐土,乐土啊。”

“乐土东西揍似跪嘛~”老头揶揄。

“我只有边币,我给你边币。”

“边币?边币在这里揍似张纸、”

“好吧,君子过桥各让一步,我给你国币行了吧?”

“国币擦破股,都怕划出血呢。”

“哈!你们听见了吗?啊?”巴东来见状,又朝那一桌客人走去。

“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立刻拿片子,把你送到法办。”

“没有法的,在这里枪就是法嘛。不会办滴,都是自己人嘛。”老头总是一语中的。

“谁和你这般无耻刁民自己人?”

“磨和你自己人,额和官自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