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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救命……”

几个家丁哪里吃得消,从地上爬起来就一阵乱跑。

“狗东西别跑!”项溪提着棍子就追,“你们家少爷说了,你们是下人,可以随便打!快停下来,让姑奶奶好好打一顿!”

这……

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妇人果真是个疯婆子吗?

你要打人家,还要让人家停下来让你打?

几个家丁又不傻啊,一股脑儿地躲在了沈涵身后。

沈涵的脸都黑透了,这几个不中用的东西,被一个妇人打成这样,脸都给他丢尽了!

“疯婆子!”沈涵冷声道,“你再敢动他们一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你还敢打我?”项溪似笑非笑地问,“我可是你姨!你碰我一下就是以下犯上,我打了你就是替你娘教训你。”

沈涵都快疯了。

他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妇人!

“你还讲不讲道理?”

项溪呵呵一笑。

小子,跟本小姐斗,你还太嫩了!

她便把棍子随手扔在地上,然后道:“这么说吧,当有人想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不是他们有多讲道理,而是他们怕了。”

“我会怕你?”沈涵不屑地冷笑道,“本公子只是不屑对一妇人动手!”

“不动手不动手,我们来讲道理。”项溪沉下脸,道,“今天我打了你家的下人,用你的话说,打了就打了,打了也是白打。”

项溪顿了顿,沉着脸道:“但是,他们打了我家的书童,那就不行。”

“哼,为何不行?”

“我相公是有功名在身的,”项溪笑着回道:“而且我家这个书童,他也是有功名在身的。”

大家这时才猛地想起,刘二傻虽然是个傻子,但人家是秀才啊。

而扶风就更不用说了,三年前就中了秀才,虽然跟沈同知断了关系,但功名却并没有被革除。

“杜山长,”项溪问道,“一群下人殴打读书人,还打成了重伤,该如何处置?我劝你想好了再说,不然……”

项溪扫视了一圈书院的学子,道:“这里有功名的读书人挺多的,你若说可以随便打,那我今天就不客气了。”

众人一听,立即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杜山长也更为难了。

这可是个疯婆子,她说要把所有人打一顿,那她还真敢!

“你别乱来!”杜山长道,“无故打人者,自当送去衙门审理,殴打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者,罪加一等。”

“听到了吗?”项溪大声道,“还不把这几个狗东西绑了,现在就送去衙门?”

“你敢!”沈涵大声怒斥道,“疯婆子,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娘是我姐姐,你爹不就是我姐夫么?”项溪道,“怎么了大侄子,你连这个都不懂?你先生是怎么教你的?”

沈涵:……

众老夫子:……这跟我们没关系!

“疯婆子!!!”沈涵被气得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哪有你这样胡乱攀亲的,你还要不要脸?”

“不是我要攀你家啊,”项溪道,“是你娘非要叫我妹妹的,不信你回去问她。”

沈涵:……这事说不清了!

“反正谁也不能动我沈家的人!”

“啧啧,沈同知目无王法,青天白日纵容包庇家丁行凶,不知这事传出去,你爹会不会很高兴?”

沈涵听了一愣,这疯婆子,还真不好对付。

不过没关系,几个家丁被送去衙门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回头再把他们弄出来就行。

但是,这个仇他是记下了。

于是他狠狠瞪了扶风一眼,不再理会项溪,自己回书院去了。

而几个家丁,则很快被赶来的衙役带走。

至于他们会被怎么处理,会不会马上被捞出来,那不是项溪关心的事。

今天这事,不过是她与沈家争斗的开胃菜而已,而她要对付的,也不是几个小小的家丁。

打他们两顿,只是为了给扶风出口气。

同时也警告一下其他人,以后不要招惹扶风。

“痛不痛?”看着扶风已经肿起来的脸,项溪问。

“不痛。”

“不痛才怪。”项溪让刘二傻倒了半碗水,凝聚了一滴水滴在里面,“喝了。”

扶风接过碗,略作犹豫后几口喝了下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他只感觉一股暖流开始在全身扩散,身上和脸上的痛疼,也快速地消失不见。

更让他惊叹的是,明明出了血的嘴角,竟然也快速地结疤,没多久就痊愈了!

夫人,还说你不是仙女?

“好了,该干啥干啥去吧。”项溪说着环视了一圈,冷声道,“以后要是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我就不会打狗给主人看了,我会打主人给狗看!”

周围那些书童被她的气势所震慑,纷纷缩了缩脖子。

打主人给狗看,啧啧,这疯婆子还真是不好惹。

……

回到家里,小石头已经从城外回来了,他的运气好,人还没出城,就打听到城外有一处急着出售的田庄。

他跑过去看了看,确定主家是真的想卖后,便以最快速度赶了回来。

“地方很大,有个大院子,还有一百多亩地。”小石头道,“不过那些田地我看过了,不是很好。”

“有河吗?”

“有的。”小石头道,“田庄就在大河旁边。”

有房子,有河流,这就足够了。

至于田地好不好,项溪是真不在意,她也不是要种地。

于是趁时间还早,她便在小石头的带领下,跟珠珠一起来到了城外的田庄。

这里距离东城门很近,出了城门,坐牛车也就十几分钟时间。

按理说这么好的位置,一般人是不会出卖,不过到了田庄里面,项溪就知道原因了。

这个所谓的田庄,其实就是紧挨着大河的河滩地,土壤贫瘠多沙石,根本种不出什么粮食。

也不知道这田庄的主人,当初是怎么看上这地方的。

不过田庄的房子挺好,有五间正房,东西两排各三间偏房,还用围墙围了一个超大的院子,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

靠着围墙还种了一些橘子,和几棵高大的柿子树。

如果不考虑土地的收成,住在这里应当很惬意啊,没事可以去河里钓钓鱼,去城里逛逛街,又不用担心周围的吵闹。

田庄的主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见来买田庄的是个年轻妇人,眼里流露出无尽的失望,估计是觉得项溪看过之后肯定不会买。

“老人家,你这田庄要卖多少银子?”

老人家没有回话,只是比出了两根手指。

“两千两?”

老人家差点没蹦起来。

他这田庄要是能值两千两,他怕是睡着了都要笑醒!

估计是城里某个大户人家的少夫人或者小姐,整天闲得没事干,突发奇想跑出来置办所谓的产业,结果什么都不懂。

“姑娘,”老人家道,“不是两千两,是二百两。”

说实话项溪都惊到了。

她在城里买了那么个宅子就花了两千八百两,结果这里一百多亩田地,还有这么大一个院子,就只要二百两?

“这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