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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元宵,项溪就回到了城里的屋子,毕竟刘二傻还是要去书院念几天书,这样才能获得参加春闱的资格。

这天一大早,珠珠就准备好了茶水和吃食,扶风也在马车上装了一大堆书。

不过不是给刘二傻看的,而是他自己看的。

项溪今天也要一起去书院,倒不是为了送刘二傻,而是要去送礼。

江湖么,不止是打打杀杀,更多的的人情世故。

刘二傻想要获得参加春闱的资格,不仅要有夫子举荐,还要至少五个同窗作保。以这傻子的社交能力,怕是一个都找不到。

不过没关系,都是些小年轻而已,只要她出马还有什么事是搞不定的?

没想刚到书院,就看到门口聚集了不少学子,围着一个白衣少年谈笑风生。

“哟,这不是逸州府第一才子沈钰兄吗?”白衣少年像是在这儿故意等扶风,老远就说道,“好久不见,沈兄怎么自己赶车了?”

项溪眉头微皱,问:“谁啊这是?”

“这人叫林逸,”扶风小声回道,“家里是逸州城有名的书香门第,才学也是相当了得,当年曾与我一争逸州第一才子的名号。不过去年冬天他没来书院,而是在家自行温书。”

原来也是个学霸呀。

而且还是个年少轻狂、指点江山的学霸。

了不起了不起。

不过人品不咋样啊。

逸州城就这么点大,他能不知道扶风被赶出沈家的事?

现在假装不知,故意当众提出来,不外就是想让扶风出点丑罢了。

“林兄有所不知啊,”旁边与他一起的学子道,“沈钰兄现在已经不叫沈钰,早就被沈家赶出家门,断绝了关系。现在叫扶风,是刘家一个小小的书童,专门给那位傻子秀才端茶递水赶车呢。”

“是吗?”林逸假装惊讶,对扶风道,“扶风兄,还真是可惜啊。不才还以为今年的春闱,能与兄台好好较量一番。现在看来,不才怕是只能失望了。唉,这份寂寞,也不知道扶风兄能否体会一二?”

项溪一抽嘴角。

不得不说,这货的嘴是真会说。

但也真让人讨厌。

“扶风。”

“在,夫人有何吩咐。”

项溪道:“你可曾因为不能科举而遗憾?”

“丝毫不曾。”

“那就对了。”项溪道,“人活着,最好是脚踏实地,别去学某些人故作清高。正如古人云: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年纪轻轻的,生下来苦瓜的苦都没尝过,就在那儿自叹人生寂寞如雪。结果,屁都不是!”

项溪的这几句话里,有辛弃疾的婉约,又有市井妇人的粗俗,说得林逸一阵脸红耳赤。

他怎么都没想到,传说中的那位疯婆子,竟然随意出口就能引经据典,而且还是他从未听过的经典!

这疯婆子,真的是个疯婆子?

“夫人,扶风受教了。”扶风表面冷静,心里却激动得一批。

项夫人终于又开始展露她那无双的才学了!

还是为了他!

而恼羞成怒的林逸,似乎心有不甘,短暂的惊讶后,便开始反唇相讥:“项夫人真是好文采,可惜眼神却不太好。听闻刘庆俞天生痴傻,不然有项夫人相助,考中状元也是有可能的。”

言下之意,项溪嫁了个傻子相公,属于眼瞎了是。

项溪则是一声冷笑,道:“本夫人嫁给谁,还不需要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评头论足。至于我家相公考中状元,现在还不能把话说满,但中个逸州府案首的举人,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啥?

林逸几人当时就愣住了。

不是啊疯婆子,你相公是个傻子啊,又不是扶风。

就他那先生上一天的课,他就敢趴在桌子上睡一整天的货,能中举人?

还要中案首?

要不是几人都是读书人,多少还有点修养,只怕当场就要笑掉大牙。看来传闻说得没错,这个妇人果真是个疯婆子,而且是疯得没边的那种。

林逸自持身份,不愿跟一个疯婆子多做计较,便似笑非笑地对扶风拱了拱手道:“扶风兄,虽然甚是遗憾,但不久之后,逸州府第一才子的名号,扶风兄怕是就要让出来了。”

唯一能与他一争高下的扶风提前出局,那么今年春闱的案首,他林逸拿定了!

见几人转身而去,扶风眼里少见地露出一丝冷狠。

他不计较林逸对他如何嘲弄,但这人在言语中,竟然敢对夫人冷嘲热讽,今年这逸州府的案首,绝不能让他拿了去!

把刘二傻送去课堂后,项溪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给书院每个老夫子都送了一遍。

一听今年她就想让刘二傻参加春闱,大家也是惊讶莫名。

不过看在她将沈大人都整得丢了官,说不定还得蹲大牢的份上,大家也都非常客气地表示同意举荐刘二傻。

夫子都点了头,五个同窗就好说了。

扶风找到了几个昔日相熟的同窗,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

大夏律法规定,县级的院试一年一次,府级的乡试两年一次,会试三年一次。

二傻子命好,去年秋天参加院试中了状元,今年开春就遇到乡试,不需要多等一年。而今年秋天,又是三年一度的会试。

一般的学子,在考中秀才后,都会等个两年、三年再考。

像刘二傻这么猛,刚考上秀才就敢应试举人的,古往今来怕都是独一份儿!

当然在夫子们看来,他中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比传说中的海外仙岛还要渺茫,权当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时间转眼来到二月底,今年要参与春闱的学子们纷纷来到了城里,陈知府为了表现对此事的重视,专门在府衙附近租了一些空的房舍,让那些家境贫寒的学子们免费居住,每天还提供两餐。

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至少稀饭馒头管饱,让那些寒门学子感激涕零。

开考前十天,项溪就开始动了。

随便找了个参考的学子,用虚影世界一看,便知道了第一天的考试内容。

三月初三考第一场,《论语》、《中庸》、《大学》、《孟子》各一文,七言韵诗一首,经义四首。

而且四书替每道不能少于二百字,四首经义不少于三百字。

这些内容,项溪是真啃不动,只能全权交给扶风。

扶风看了题目后,问道:“夫人,确定真是这些题?”

“你只管做就是了,往最好的做。”项溪道,“不过那什么七言诗我来写。”

异界文化传播者嘛,不磕碜。

这次就拿杜牧的《清明》出来献丑了,也与当下时令相合。

扶风看了一遍题后,心里就大概有数,不过为了精益求精,他还是翻看了许多经典才开始落笔。

写好之后,又反复修改了几遍,这才交给刘二傻让他去背诵。

对二傻子来说,这绝对是最痛苦的至暗时刻,但媳妇儿的话必须得听啊!

于是他照着扶风写好的答卷,开始一笔一划地,在纸上拼火柴棍儿。

别说在项溪的威压下,这傻子还是有那么点进步,虽然算不上笔走龙蛇,但至少也不像被鸡抓过。

反正横平竖直、大小统一能做到。

对此项溪也很满意了,她还能指望一个傻子怎么样呢?

第二天考的是五经一道,诏、判、表、诰各一道。

第三天试以5道时务策,也就是合经学理论,对当时的时事政务发表议论或者见解,题目是由翰林院出的。

这些都由扶风代劳完成,刘二傻只需要闷头默写就行了。

十天下来,刘二傻不负众望,所有东西都默了下来,项溪再用虚影世界一看。

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