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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打开匣子看了下,是一支做工用料都极昂贵的流苏簪。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她,也不禁被惊艳了一瞬。

“说吧,是不是有事求我?”长公主一看,就知道元盛井肯定是有事。

“要么说娘您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体的呢。”元盛井一脸乖巧地开始给长公主揉肩:“儿子确有一事相求。”

“嗯,说吧。”长公主被他巴结得很是受用。

“就是成亲的事……”元盛井自己都觉得这事在古代,就是不合理教。

上辈子结婚那是两个人从各自的家庭中独立出来,建立一个新的家庭。

但古代可没有这么一说,古代娶妻那就是添丁进口的事。

“亲事怎么了?”长公主一听是亲事的事,精神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别告诉我你后悔了,还是又看上了其他家的姑娘?”

“没没没,不是这个!”元盛井也被长公主的猜测吓了一跳,着急地忙摆手否认。

“吓死我了,不只是这个就好……”长公主也觉得虚惊一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是什么?你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儿子想婚后也住在国师府。”这次元盛井不敢再吞吞吐吐,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就住呗。”长公主的回答,让元盛井都愣了一下,他还以为长公主会不情愿呢。

没想到长公主答应得如此爽快,他不禁露出惊喜神情来。

“那国师府是陛下赏你的,你若不住岂不是亏了?但是……”

元盛井一听还有但是,立即绷紧了精神,竖起耳朵来听。

“你们成亲必须在定国公府,等新妇三日回门过后,你们再搬去国公府。”

“嗯嗯,我就知道娘您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元盛井感觉这不难做到,甚至可以说是简单,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至于他爹定国公的态度?

那重要么?

这边母慈子孝,另一边温简让从宫里出来,上了马车后才卸下了伪善的面具。

他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一脸愤懑对马车上的人说:“姐姐,你猜得没错,陛下想要给我赐婚。”

“什么赐婚,不过是想要拿捏你的婚事罢了。”被温简让称为姐姐的人,戴着一副面具,并看不清其真容。

“可是我只想娶你。”温简让伸出双手拉住面具女人,用两只手裹着她的一只手,摩挲着她手心的薄茧。

面具女人无情地抽回自己的手:“不可能的。”

“他是皇帝又如何,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娶你。”温简让锲而不舍地再次抓住面具女人的手。

“放手。”面具女人忍无可忍。

温简让见她不高兴了,才恋恋不舍得松开了她的手,还露出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面具女人这才缓声道:“不只是安文帝,不管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你我皆无可能。”

“姐姐……”她的话让温简让瞬间红了眼。

“而且,我也没打算要嫁人。”面具女人说完便撇开脸,不去看温简让受伤的样子:“不管嫁给谁,我都不能再继续做我想做的事,所以我不愿。”

但即使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温简让依旧心意不改:“既然姐姐不愿嫁人,那我也终身不娶。”

“温简让,你别这样。”面具女人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恼意,好似就没见过这样油盐不进的人。

“反正我已经给安文帝说了,我身有隐疾,无法娶妻生子。”

面具女人:……

“你好歹也是个驻边大将军,怎么一点脸面都不要。”

温简让闻言默默地端正了自己的仪态,轻咳了两声:“我有没有隐疾,你清楚就好。”

面具女人:……

等用完午膳后,元盛井才心情极好地回了国师府。

回到国师府后,他就开始在自己的院子里左右打量起来。

“大人,您看什么呢?”孟猛跟在元盛井的身后,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他在做什么。

“这屋子得重新布置一下。”元盛井转了一圈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屋。

“您想添加哪些布置?”孟猛立即询问起来,好记下来后去准备。

“这千工拔步床得再弄一张来。”

“是现在这张您不喜欢吗?”

“不是。”元盛井指了指现在的床:“把这张床挪到左边,在右边再放一张。”

“啊?”孟猛不解:“为什么?”

“等卿卿嫁过来后,就可以睡在旁边这张床上。”

孟猛闻言更是一头雾水:“都成亲了,为什么不睡一起?”

元盛井表情一肃:“她年纪还那么小,你当我是禽兽么。”

孟猛:……

十五六岁还小吗?

孟猛不理解,但表示尊重:“那为什么不让夫人住其他屋子呢?”

元盛井:……

“她是我的夫人,自然是要和我住一屋的,不然传出去像什么话?”

“夫妻两人分开住得比比皆是,有什么不像话的?”

元盛井不禁有些被拆穿的恼羞成怒:“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

“是。”

“还有这屋里的衣柜、梳妆镜都要换成新的,最好都是成双成对的。”元盛井一边比划一边说。

“是。”

“还有……”

“是。”

等到元盛井一顿输出后,扭头问孟猛:“我刚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差不多吧。”孟猛眨眨眼。

“别差不多,你去拿纸笔来,我再说一遍,你写下了去落实。”

“好。”

夜里,元盛井入睡没多久,就被他屋顶上的动静吵醒了。

好似是有人在他的屋顶上……打架?

他起身刚将自己的头发束起,随着一声巨响,他的屋顶就破了一个硕大的口子,一道黑影从屋顶上摔了下来。

这人元盛井认识,是安文帝派来监视他的暗卫之一。

紧接着又有一道戴着面具的黑色身影落了下来,一脚踩在那暗卫的脖子上,只听咔嚓一声,原本还痛苦挣扎的暗卫就彻底没了生息。

“刺客?”元盛井歪歪头,他之所以疑惑,是因为他感受不到这人对自己的杀意、或是恶意。

但一个夜闯他卧房,还对他没有杀意和恶意的人,怎么看怎么诡异。